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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的丧事一直忙乱到很晚。

    目送陈国壮载着母亲离开后,陶鹿才上了早就来接的叶深的车。

    她上了车,头抵着车窗,异常沉默。

    叶深留意着她,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别太难过。”

    陶鹿点头,又道:“不是……”欲言又止。

    叶深会意,问道:“心里有别的事儿?”

    陶鹿不语。

    叶深又问道:“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吧?”

    陶鹿懒洋洋道:“没胃口。”

    叶深这次停在一家日料店门口。

    陶鹿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她呆坐着看叶深点菜,自己只要了一壶清酒,勾了勾嘴角,“记得么?三年前,你还不许我喝。”

    叶深无奈,只道:“现在是不许多喝。”

    两杯清酒下肚,酒精带来的熏然稍微驱散了压抑的心情。

    陶鹿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特别后悔。”

    叶深沉静听着。

    女孩喝过酒后,一双明眸水润润的。

    “妈妈是什么?”陶鹿比划着手势,“我怎么能因为她是我的妈妈,就觉得她好像是个特殊的人种一样。明明我们有着同样的性别,明明她也是某个人的女儿,为什么我从前会觉得她要强大、付出、无私才是理所当然的?”她的泪水掉下来,“为什么她不可以软弱?为什么她不可以害怕?为什么她不可以退缩?为什么我要这么苛责……”

    叶深沉静听着,眼睛里闪过心疼,又带着欣慰。他来不及拿手帕,用手指揩着女孩滚落的泪水,却并没有打断。

    陶鹿哽咽着,拼命想要向叶深传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会像我一样,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会像我一样,比起操持家务更喜欢打扮自己。如果她是我的女儿,而我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儿,我怎么还会责怪她?我会心疼得要死。可是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就对她这样怨怼。而她对自己的母亲——我的姥姥,却什么都不敢说,怕让她的母亲担心……”她软软地攥住叶深的手腕,把哭到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手背,小声哽咽道:“没人有告诉过她该怎么做一个妈妈。她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啊……我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过来呢?”

    “现在明白过来就好。”叶深垂眸看女孩猫一样把脸贴在自己手背,目光怜惜,柔声道:“以后的日子还长。”

    陶鹿闭目摇头,长睫毛上沾着晶莹泪珠,“我真是个糟糕的人。”

    “嗨,”叶深绕过桌子,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整个人都抱到怀中来,认真道:“不许这么说自己。”他抚着女孩睫毛上的泪珠,正色道:“这些道理,有的人一生都领会不过来,终其一生怨愤不平,这是他们的不幸。你能跳出自己的视野,淡化自己受过的伤,从父母的角度来考虑,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好了。所以,你绝对不是糟糕的人。你只是成为了更成熟的人。”

    “所以我从前比现在糟糕对么?”

    叶深点点她小巧微红的鼻头,微笑道:“也不对。成熟只是个中性词,更成熟不是褒奖,不成熟也不是贬斥。你只是长大了。”

    陶鹿听得晕晕的,语句的意思没听懂,但是语气却听懂了。她翘了翘嘴角,仰头痴痴望着叶深,抽着鼻子感叹道:“叶哥哥,你真好。”

    “叶哥哥”这个称呼入耳,叶深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心脏缩成一团。

    他缓缓垂眸,怕吓到怀中女孩,轻声道:“你叫我什么?”

    陶鹿已是半醉,脸上泪痕犹在,却是嘻嘻笑起来。

    叶深诱哄道:“再叫一声。”

    陶鹿乖乖的,窝在他怀中,又唤了一声,“叶哥哥。”声音又甜又软,带着些微醉意,像调了春光的佳酿,醉人而又明媚。

    “再叫一声。”叶深声音微哑。

    “叶哥哥……唔……”尾音被热吻吞没,女孩眉眼□□浓。

    一千多个日夜的痴心守候,如履薄冰得步步接近,辗转反侧得忍耐渴求,只为听怀中女孩再发一声旧时呼唤:叶哥哥。

    叶深双臂收紧,禁锢住女孩,低头加深这火热激烈的吻。

    回来了,回来了,他的女孩回来了。

    第68章 桃花带雾浓(十九)

    桃花带雾浓(十九)

    陶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撑开眼皮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卧室,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这是天贸大厦十九层, tk战队基地的主卧室。

    她揉着微微发胀的额角, 一定是昨晚那半壶清酒的原因。熟门熟路走到浴室,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脸也肿, 眼也肿,是昨晚大哭过的后果。

    天呐!她捂住脸哀嚎一声。

    不过片刻, 传来敲门声, 是叶深听到她的哀嚎来查看, “醒了?”他声音隐带笑意,“醒了就起床吧,我调了醒酒汤。”

    一听到叶深的声音, 昨晚最后那个吻猛地窜入脑海。

    昨晚她哭了半天,半醉中被吻得七荤八素,后来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可是……那个发烫的有力怀抱, 她在梦中都还记得。

    想到这里,陶鹿捂住红彤彤的脸,又哀嚎一声, 蹲在了地上——她酒后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抱着这样忐忑的疑惑,陶鹿来到叶深所在的客房,一开始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人,就一心一意逗地板上的猫。

    曾经的小橘猫, 大咪,已经被岁月摧残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大猫。

    懒洋洋蹲在桌腿旁,它乜斜着陶鹿,似乎在打量这个有点熟悉的不速之客。

    陶鹿和它“喵喵”得对叫了一会儿。

    大咪咕噜噜叫了一声,似乎认出了陶鹿,滚到她脚边露出肚皮来。

    陶鹿一面搔着大咪柔软的毛发,一面假装随意道:“昨晚,我是不是喝醉啦?”

    叶深一本正经看着邮件,“嗯。”

    “那……”陶鹿抿唇,“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叶深滑开转椅,居高临下看着她,微笑道:“什么奇怪的话?”

    陶鹿忙闪躲,“哦哦,没有就好。”

    叶深翘了翘嘴角,伸手向女孩,攥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牵到身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托起来架到了腿上。

    陶鹿腾云驾雾就坐到了叶深腿上,身子前倾险些栽到他怀里,好险伸手撑住了他的肩膀,却已经红了脸,低声嗔怪道:“干……干嘛……”

    “不是想知道昨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么?”叶深好整以暇地微笑着。

    陶鹿大羞,她昨晚这样了?

    叶深刮着她微红的脸颊,笑道:“再叫一声。”

    “什、什么……”陶鹿被他的动作搞得整个人一团酥麻,反应过来之后,昨晚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浮现,把她炸成了烟花。

    那个窝在叶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