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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那位长相阴柔的男子是个稍厉害的角色,至于跳出来那两个,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没继续说这个,反而看着姚未笑道“姚公子今日怎有空回府学,还有时间来关心在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你可别阴阳怪气的”姚未摆了摆手,一屁股坐下,端着案几上的茶水喝完了,才意犹未尽的解释起自己近日的行踪飘忽原因“还不是因为我爹,说什么他下面无人手可用,非得抓着我给他整理文书,读他的公文”

    这些都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是每每他读了后,呈了上去,他爹头一句就是问他觉得如何,可有何对策等等。

    天知道,他还只是个学生啊。

    他又灌了一杯茶,说稀奇一般来了句“你不知道,我到了我爹身边才知道,原来渝州府每日也有许多事发生,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都能被人给参上来,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也不知道下头那些当官的都是怎么回事,这些还要报过来,真真是无用之极,简直浪费我大魏粮食”

    郁桂舟听他说完,才沉吟着说道“渝州境内八县三十四镇,人口众多,事儿自然也多”

    “你说的也是”姚未显然认同,还说起了城中近日的一些怪事“有人称城里不少姑娘偶有失踪,家里人报了案,结果上头还没查呢,那些失踪的姑娘就回来了,还称自己是去城郊摘花儿去了,摘着摘着就忘了时辰,待天黑尽了城门一关只得在外头找个地儿歇了一晚,回来后一切如常,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姑娘,失踪?”郁桂舟把这词联系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采花贼。

    姚未显然也曾跟他想到一处去过,还道“那些姑娘经过经验老道的嬷嬷查验过,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具是清白完好之身”

    姚未本来就喜听这些民间稀奇传闻,初初还派人打听了不少时日,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这样,姑娘们没事,就是去城外摘了花,忘了时辰。

    他看着郁桂舟“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是什么花儿啊如此有魅力,竟然让城里的女子抛头露面的在外头过了一夜,如今还时不时有姑娘失踪去摘花儿呢,我看啊,这花儿恐怕成精了,要不然怎会这般厉害?”

    姚未摇头晃脑的说完,却见郁桂舟神情有些不对,不由问了“你这是怎么了?”

    郁桂舟只是听姚未说起这女子摘花失踪之时,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姚未把那摘花事件归纳为花儿成精,引女子沉迷,可郁桂舟怎么听怎么不对。

    这世上,真有一种花儿能让无数女子前仆后继失踪的?

    反正他是不信的,只关心的说了一句“这事儿感觉不太对,你若是抽空还是提醒一下姚大人加强下城内外防守吧”

    说完,他又想起渝州府内有无数的官兵捕头,依这些人的办案经验,若是有问题,自然早早就发现了,哪儿用他提醒?

    他有些哑然失笑,那头姚未反倒认真点点头“你说得对,虽说那些女子失踪归来后没有受到伤害,但失踪一夜,自是对闺名有损,若是因着这个,把自己好好的因缘给毁了就惹人伤悲了”

    话落,姚未就要去把这事给办了,急急的给郁桂舟告了辞,出门时,恰遇到了从外头进来的施越东,两人点点头,说了两句便各忙各的了。

    施越东近日迷上了筹算学,去藏书阁借了古往今来所有关于算学一门的书籍,看完后再与郁桂舟一起讨论各种算学的优缺点,施越东进来后,第一眼就见到了案上的四书章句集注,抿了抿唇“前两日听郁兄说起想读读这书,没想今日就见到了”

    “不过抄录一番罢了”郁桂舟和施越东二人在算学上一番讨论后,都认为郁桂舟所拿出来那份算学更容易一些,如今两人时常借书谈论,郁桂舟也笑着问道“施兄在通读藏书上自是胜过我许多,不知施兄如今在读何书?”

    施越东道“不过是浅浅看一看春秋等书籍罢了”

    “施兄不过过于自谦,若是有白公子在此,说这话倒显得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白晖通读峨山半步藏书,原本听着很高大上,无奈上次姚未邀三人在邀月楼一叙,倒把白晖给他出的话本子题说了出来。

    别说姚未,就是郁桂舟也觉得白公子那高高在上的人设一下就崩塌了。

    施越东显然也想起了什么,虽没说甚,但嘴角也是勾起了浅笑。恰在这时,被人念叨了两句的白晖踏了进来,风流的桃花眼还在背后议论人长短的郁桂舟身上瞥过“郁公子这话说的,我哪有那般本事啊,别埋汰我了”

    郁桂舟在白晖气势全开坐下后,不由得赔了个笑脸,主动递了一杯茶过去“白公子想多了,在下纯粹是夸赞公子满腹诗书,博览群书”

    白晖接了茶杯,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暗地里笑话我看话本子,本公子那是为了体察普通百姓的生活”

    郁桂舟和施越东相视一笑,任由他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白晖喝了茶,起身在屋里转悠了下,看见郁桂舟案上的书时,不由顿住“四书集注,郁公子真是进步神速,四书五经都吃透了,都能翻看集注了,不错不错,此书上承经典,下启群学,金科玉律,是一部代代相传的好书”

    “白公子过奖了”郁桂舟一直觉得自己的进度太慢,还不够快。他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一年时间内要吸收各位先生们的经义解读,要抄录藏书,要学习三艺等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掰用。

    目前经义解读收集得正循环渐进,藏书也抄录了不少,唯有三艺,他苦练书法,偶尔还去先生处学习怎么弹琴,听先生讲解下棋一道,到目前为止,进度缓慢,连皮毛都谈不上。

    为了他缓慢的三艺,郁桂舟在一次听付举人讲解了大学后,跑了一趟藏书阁,专挑跟棋艺有关的书籍,只是三艺一道是今年魏君才特意下旨开设的,往常都只供在世家大族手里,学里少会把这一道的书籍完整的摆放出来。

    因此,郁桂舟在藏书阁里找了许久,也只找到几个残缺的写得并不完整的棋书,在他皱眉沉思间,有人在他身旁问道“小子可是要找书,你这样胡乱的瞎找可难得挑,藏书阁的书籍每一行每一列都自有自己的摆列方式”

    郁桂舟见他胡须花白,面目慈和,以为是管理藏书阁的先生,施了一礼,方指着手中残缺不全的棋谱道“回先生,学生是为了找一些教下棋的书,不过找了许久,才只找到这几本”

    老者顺着看过去,看他笑呵呵的“已经不错了,藏书阁里关于棋谱一书本就少,如今都已被你挑了出来”

    郁桂舟闻言更是诧异“学生不懂,魏君已下旨开三艺,虽说学里也有先生讲解,但先生有限,学生却多,每人能分到的时辰实在太过短暂,所以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