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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废了修为驱逐而出,大限将至却不死心,求得了门秘法,靠男人阳精维持容颜,后来察觉了戚观澜身上的奇异,干脆秘法也不修了,就靠着小孩儿那一点血维持。

    老鸨笑道:“公子从何而来?论斤称的也得分羊肉猪肉,澜儿到底还是个皮骨未长开的稚子顽童,公子若是冲动拿了家中长辈的贵物,我区区最欢楼也担待不起。”

    她也不傻,一眼就看透邢阳身上半点修为也没有,说是家中长辈,暗地里戳的却是‘偷盗’二字。

    邢阳为难的抿了一下嘴。

    “来了来了,”青岚边下楼边扬声道:“澜儿兴许是知道害羞了,自己跑回来换了身衣服。”她手中牵着戚观澜,两人并排着走了下来。

    小孩儿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雪白干瘦的一小只,换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脚下也踩上了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

    神色却是冷了很多。

    邢阳看着小孩儿心里咯噔一跳,心觉出了些不对,嘴上道:“观澜是我故人的儿子。早年故人闭关修行托我照顾他,却因为我监管不力遗留在外,这仙器是他父亲早年亲手炼制,用在观澜身上理所当然。”

    他一说谎手心就发汗,到了后边也不知道自己胡扯了些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得给小孩儿争取个好背景——

    假的也好,好歹能震慑一下这群狼心狗肺的人。

    戚观澜动也不动,唯有眼珠子僵硬的扭动了一下。

    老鸨抿唇一笑:“罢了罢了,公子领着澜儿走吧,我最欢楼与他无缘,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邢阳长了个心眼:“我要带观澜回他父亲闭关之处,只是路途遥远。囊中羞涩……”

    老鸨大方道:“倚笑,去给公子取张银票。”

    青岚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戚观澜的手松开,推着小孩儿往邢阳的方向走了两步,催促道:“去、去,以后你就要跟着他了。”

    小孩儿垂着眼睛,毫不反抗的走而过去,邢阳弯下要把他抱了起来,小孩儿却呆愣愣的一动不动。邢阳挑挑眉,轻声道:“怎么?手怎么不放上来了?放上来,腰弯一下,像刚才那样,挺得这么直板坐不稳。”

    戚观澜犹豫了一下,轻轻把手搁在了他的脖颈上。邢阳觉得他乖巧,吧唧一口亲了下小孩儿额头,看着他耳朵根子红了起来,调笑道:“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哥哥喊的欢快么?”

    小孩儿偏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他面容稚嫩,比起刚才多了几分沉稳,抬起的乌黑的眼睛有一丝了然。

    不一会儿鸨儿取了银票过来,邢阳也没看是多少,连带着小孩儿的卖身契一起塞进裤子口袋中,假惺惺的道了别,扭头就往外走。

    戚观澜从刑阳肩膀处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他们背后老鸨吸一口烟,笑眯眯的冲戚观澜做了一个口型。

    章柳儿嘟着嘴,轻柔的推攘了一下老鸨,娇嗔道:“您就真让那个野小子把澜儿带走啦?仙器修真,咱扯得上那地位么?就算真是个宝贝,也比不上澜儿吧?”

    青岚道:“什么公子修仙者,若真有那本事还不能直接带人走?何必出这一份血?只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她乖顺的给老鸨捶着腿:“咱妈妈的本事也不是留不住他,只是众目睽睽我领着人进了最欢楼,若不能平安出去,得让人看了笑话去。等他出了这个门,是生是死与咱何干?暴尸荒野也赖不到妈妈头上。”

    老鸨放下茶杯,笑里藏刀的斜了她一眼:“青岚倒是聪明。”

    她手掌小而软,掂着那块表,叹息道:“这东西虽然稀奇,但是半点灵气也没有,也好意思拿来冒充终南紫府的仙器。等着吧,今个儿晚上让澜儿动手,把这人扼死再说。”

    ·

    邢阳出了最欢楼的雕花木门就松了一口气。小孩儿腰背还是挺直,一丝不苟的动也不动。邢阳拍拍他的肩膀,往后看一眼,没人追过来,扭头哄道:“放松点,别害怕,你这是腰,不是木板石块。”

    戚观澜轻声道:“我一直都在最欢楼。”

    邢阳一愣。

    小孩儿伏在他耳边,开口道:“……你认错人了。”

    邢阳手一抖险些把人扔下去,慌忙稳住后只觉得心如鼓擂。

    卧!槽!

    刚才那只是戚观水?!

    小孩儿呼出一口气,热气扫在他耳际,邢阳心思复杂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刚才戚观水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了,他怀中的这个估计是一直在最欢楼中。也亏了青岚识人不清,竟然没有辨认出来。

    第3章 终南紫府

    邢阳僵硬的走出了勾栏街,转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小孩儿面无表情的把手从他脖子上移开,想了想又伸回去,揉捏了一下邢阳脖子上酸痛的几个点,乖巧得很。

    邢阳没忍心把他放下来,问道:“戚观澜?”

    小孩儿点头:“嗯。”

    邢阳:“……知道有人跟你长得很像么?”

    小孩儿面无表情,语气平稳冷淡,但是却莫名其妙的透出了一点委屈:“我知道。他冒充我……做一些不讨喜的事情。”

    他拉着邢阳的手按在他的后背上,那里凹凸不平,全都是疤痕。小孩儿垂着眼睛,轻声道:“她们从来不听我解释。”

    邢阳顿时火冒三丈,这才多大就知道栽赃陷害了?以后还能不能好了?顿时咬牙切齿道:“你别害怕,等我找到他先动手揍一顿。你也记住,做人要光明磊落,撒谎是不好的行为。”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说可能会让两个小孩儿有什么隔阂,犹豫一下,才轻声劝道:“他是你弟弟,叫戚观水。这几年他一直……在街上乞讨,没有人管教才做下了很多错事儿,以后会好起来的……”

    戚观澜点头应了下来。邢阳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事儿了。我,嗯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你知道终南紫府在哪里么?我带你——”他一刹,猛地想起来自己刚刚扯的慌:“我带你去找你父亲。他就在终南紫府闭关。他很厉害的,御剑飞行、移形换位,统统都会,人、人也好!笑起来眼睛是一弯月牙,天天开心没个难过的时候……”

    他结结巴巴,努力编造着。

    他认识的人中就邢星一个人是真的没心没肺,说来说去嘴里的形象就照着邢星来了。戚观澜还小,这几年下来养成了个阴沉的性子,树立榜样就该树立邢星那种阳光开朗臭不要……的形象。

    戚观澜听着他喋喋不休说了一通‘父亲’的好,温顺的按压着他脖子上的穴道,半响后道:“我想跟着你。”

    邢阳一愣:“什么?”

    戚观澜两只手伏在他的肩膀上,抬眼看着他:“我想跟着你。”

    街上人声嘈杂,布衣荆钗行走在商贩中间,正午的菜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