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使没有身体,我的意识也可以去所有想去的地方。这次谈话很愉快,威海利·唐恩。”
加沃一抽武器,威海利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朝前踉跄几步,尽力克制,才倚在石壁上没有倒下。他喘着气,几道雪白的光线却闪过眼前。
中心区的收尾人来了……
“固然和旧友聊天是件很美好的事,可我想我们将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毕竟你我还是对手。”
是基曼星球的研究出了什么问题吧,真会冠冕堂皇。威海利的思绪摇摇欲坠,看着黑雾再次腾起,就像是在s区里一样,而他却不能做什么。
本尊不在,没有意义。
“艾德!艾德!”
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照明光束照着人眼前白影一片。
威海利缓慢地撤掉精神屏障,同时让精神触丝去里面探了遍,没有奇怪变故,年轻哨兵睡得像个婴儿,对外没有丁点感知。
“嘿!”道尼最先跨过人群跑过去,扶住威海利。
他敏锐感知孤身在外的向导大概遭遇,不,单从他受伤的手、半曲起的膝盖和满头的汗就能判断,“你还好吗?医疗班!”
“阿莱茵·艾德……在里面……”
威海利刚说完这句话,突觉脑袋里仿佛有闷锤砸过,不可自抑地吐出口血来。
第28章 二八引线
此时的威海利陷入了一个难解的境地。
甚至于他一向看中的高智商脑袋里都在想还不如昨晚死在加沃的手上,哦不,死在一个目前还靠精神体(也许该说意识)行动的家伙手上未免太糟糕,他情愿被自己的精神反噬或者其他病症给弄死,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威海利·唐恩因过度释放导致昏迷,之后可怜的医疗向导在身为哨兵的阿莱茵·艾德的高压之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走在钢丝上般艰难险峻,大概他们现在的心情只有谢天谢地这四个字吧。
况且哨兵的注意力也转移了……
接受向导包扎同时自己醒来的威海利正面无表情地纵容旁边的阿莱茵用宛若x光线般的视线对他进行来来回回地扫荡。
当然,受伤的手面是重灾区。
哦好吧,好吧,威海利挑了下眉,恭喜小菜鸟达到他的极限。
威海利面无表情地侧过头,阿莱茵眼睛里的愤怒被看得一清二楚,“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阿莱茵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主动回答。
威海利:“……”
阿莱茵的表情一向如此简单易懂。
“哦好吧。”威海利挥了下手,倒把旁边正在包扎的小向导吓得够呛,“可能我该理解一个哨兵在他的向导遭受袭击的时候正呼呼大睡这种毫无警惕的不可原谅的举动。你为什么不先安慰安慰我呢,假设你还有半点柔情蜜意,我可是很害怕啊……你应该亲亲我,抱抱我……如果你这些都不能做到。”威海利猛地凑到阿莱茵跟前,“就别再摆出你这张臭脸了。”
这是威胁和警告,但又带着半分挑衅和半分勾引。
威海利在s区常用的伎俩,并且在使用之后乐于看到年轻小哨兵羞红的脸。
他什么都不敢做,虽然脑袋里在天马行空。
骆发男人得意洋洋地后退,结果一股力量压上后脑,男人一滞,嘴唇上便贴上了一丝冰凉。
这冰凉退得异常快,快到都不敢让人相信是个吻。
“这下你该说了,唐恩。”
绷带卷掉到地上一路滚走,直到威海利的视线扫去,吓呆的小向导才一脸惊慌失措地捞起绷带:“抱、抱歉……”
如果这位小向导之前和道尼通过气,大概就会理解当初一行人,被莫名地秀了恩爱的这种古怪诡异的感受。
威海利的视线还黏在向导的脸上不肯回来,直至手心被轻轻捏了一下。他回过头,阿莱茵扬了扬只抓了一半的手,红着脸却故作镇静地问:“你该说了,我亲爱的唐恩。”
威海利:“……”
清晨,中心区内某座不知名的密林深处,几只小鸟带着婉转的歌声轻巧地飞过某个毫不知名的山洞口,如果威海利有意,可能会把它们的高唱听成是宣扬蠢货的信息。
*
威海利走出洞口时,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同时回头朝被医疗班和道尼等团团围住的阿莱茵,微微笑了一下。
在中心区里,哨兵受伤可是件头等大事。
况且,结局一定会这样——
威海利任由视线延伸,在来来往往拿着担架和医疗箱的向导后,斯碧弗正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他,香槟色的头发松散开来像匹华美的锦缎。
漂亮又优雅的女士今天穿得是合身的军装,但军衣下不是笼统笔直的裤子,而是一条长至膝盖的裙子,这让她看上去像位深居办公桌的军事秘书,假如人们可以轻易忽略女士军装上荣耀的徽章。
她是哨兵,徽章向人们说道,她上过战场,没有人可以对她不敬。
不过这些威慑,对于接下来要接待的客人来说,不值一提。
“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
男人的靠近让斯碧弗莫名屏住呼吸。
她在紧张,同时,她在奇怪地遐想。
斯碧弗瞥向别处,可是没什么好看的,除了触目惊心的绿。
远离中心区的落后密林,就像是全无价值的s区,只能算个天然战场。
“帝国对你们的搜索活动成功结束表示感谢,并命我来接你们回去。”
“成功?”威海利看向她,好听的声音经过故意的控制变得忽高忽低,“如果帝国是这样认为的……”一会又问,“同行的人什么来头?”
同行的人,道尼梅狄这些陌生人。虽然威海利想过用精神触丝去探求,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细小的痕迹都会成为弊端。
“普通的哨兵向导。”斯碧弗摊了下手,“你有点紧张过度了,威海利。”
哦……威海利闷笑一声,打算把加沃出现的情况隐瞒掉。
“我真该向帝国表示感谢,十年前校长室长廊上的画像,居然没在第一时间销毁。”
斯碧弗停顿一下:“十年前的画像?你是指同行里有人知道?”
威海利:“这不正是你们的意图。”
女哨兵噤声,实际上,并不喜欢他这种怪模怪样的腔调。她想反驳,可又不想让举动偏于一个直率的天真的女生。斯碧弗·瑞蒂已经过了这种年龄,如果是十年前会喜爱于这种做法。
“这不是帝国的意图,威海利。”她冷静答道,“比起这个我好奇你的回答。”
“我大度地撒了个谎,声称画像是我不知道在哪里的该死又优秀的弟弟。”
“那、那么……”她忽然觉得喉咙干极了,每一个字母的组合都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迫,“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