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普通的招呼,并没有对我们之后有什么影响,情到深处,他还是会唤着小然,小然,说爱我。
这点我很配合,“我爱您。”
“爱谁?”他恶意地慢慢摩挲,不让我快些解脱,见我又要故技重施,压他到剩下,便是将我的双手抬过头,“爱谁?”
我迷离看他,“卓,卓先生?”
这下子当真公平,我们谁都不知道彼此名字,而他是金主,自然有资格惩罚某个不负责的情人。
其实我当真不是不记,好像除了第一次说他名字,其他时候都是卓先生,慢慢也就习惯,要是问英文名或许也会给一个密斯特卓,我从未想过下床后我们还需要太多别的交流,甚至连他长什么样,一时间都不会马上想起,只会说一句,挺有男人味的,鼻子很挺。
“卓子扬。”他冷冷地说。
☆、接吻
“想什么呢?”秦风敲敲我的脑袋,“这次骑行去西藏,加入么?”
这位是我师兄,和我一个道馆,一直相信着灵魂和肉体,总有一个在路上,去西藏这种灵魂在路上的事情,他总是格外热情。
“什么时候?”
“你们毕业答辩不是5月中结束了,毕业典礼6月10多号,就这几天走不是刚刚好。”
“这个时间我准备找点翻译工作,暂时不准备毕业旅行。”
秦风感慨我过得真是苦,也不强求,说到时候给我发照片,一定让我羡慕得五体投地。
只怕到时候一个个都晒成黑蛋。
毕业旅行对于我这样的人有些奢侈,而且我也没有那样的心情。
宿舍里的东西有一部分已经打包,还有一些要卖掉的,考研的书,衣物,宿舍用品,化妆品,很多很多,女大学生总是有很多东西,一群人叽叽喳喳准备待会儿去摆个跳蚤市场,下架的老学姐把东西卖个新鲜的学妹,祝她们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个值得的大学。
晚上卖到11点多,又一起出去撸串,刘二和小五喝了很多酒,最后只能我背着小五回去,这个丫头很轻,在我的背上哭得稀里哗啦,她说林唐你要是个男的该多好,一定很多女生喜欢。
其实还好我不是个男的,要不然铁定也是人家姑娘的备胎。
一路上宿舍的女疯子们唱着征服,又换着唱天下,唱我爱你,唱朋友一生一杯酒,似乎把整个大学k的歌都唱了一遍,然而并没有太多人侧目,这个时间多是毕业的男疯子和女疯子。
宿舍楼下,没想到小季却在。
他居然还没有回国外,这让我惊讶。
大姐戳戳我,扶着小五下来,“三儿三儿,你对象。”
“是前任。”刘二愤愤说着,她亲眼见证我与小季纠葛,那句长得越好看越不是个东西,这番话就是出自她的口。趁着醉意,她雄赳赳向前,然而在小季那块190的个子面前,也是小小一只。
“负心汉!”刘二跳起来说他,能想到的最狠的话就是这个了。
这小模样叫我失笑,便是过去扶着她,“听话,别闹,回去和你家稳稳视屏。”
她轻哼着别大姐扶上去,小脚丫都是一副要踹人的模样,这叫我心情大好,似乎这时候见到小季也没什么。
“你是来恭喜我毕业的?”
他的大眼睛有些青黑,双眼皮都不如平时精神,“林唐,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我便是推开他的手,实在想不到这次又是为什么,曾经的喜欢是因为想试试我这种款,那么现在呢?我侧脸看着周围,并没有拿着手机或者摄影机的人,他也意识到我在这看什么,脸色微僵,“你一点都不相信我么?”
我不置可否。
“可是你喜欢我。”他几乎笃定。
“那又怎样?”我拿纸巾擦擦嘴角,刚刚撸串辣椒有些多,很是不舒服,“你长得好看,喜欢你很正常,而且。”我看定他的眼睛,下面的话也许会给他一些伤害,只能坚定地一下说完,“你也到过我家,看过我的家庭条件,很普通,即便有点积蓄也是这两年治病花完,而我以后的发展和生活,万一真的遇到什么急事,可能也需要你们这种有些钱有些权的人帮忙,所以我并不想跟你这边的任何人撕破脸。”
我一个平民百姓,见过父亲被拆迁队打得直不起腰,见过同班同学的父亲被人抓着顶罪,也见过太多人为了省陪床的钱只能睡在医院门外,而自己,更是为了高昂的医疗费去卖自己,贫穷和无权无势是最痛苦的,因为会对一切的意外无能为力。
所以任何能未来给我提供帮助的人,我都不会说什么重活。
林唐就是这么一个现实而又可笑的女人,并不是真的脾气很好。
他嗫嚅着唇,说不出话来,却又坚持送我回宿舍。
“就送这么点,可以么?”他叹了口气,说或许是最后一次。
这话很伤感,尤其是在毕业季这个时候说出来。
其实他挺可怜,一直以来沾花惹草,大概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舍不得一个人。
他送我到宿舍楼下,问我可不可以吻我,就像曾经那样,两人像是周围的情侣,手牵着手回来,我站在台阶上,抱着他的脑袋吻着,然后说晚安,却又腻腻歪歪地,谁都不愿意走。
只是现在不是以前,我没有说话,他便是自作主张地当同意,按着我的脑袋,寻着我的唇吻上来。
他的唇有些干涩,却还是那么温热,这里燃烧了我所有属于青春的悸动与热情,所以现在只有灰烬。
我任他吻着,一动不动,他小心翼翼,却又想撬开我的唇。
他的吻技实在娴熟,舌头还是搅了进来,我咬了他一下,这小子也毫不客气地咬了下我的唇,真是个小孩,愿你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要早点认识到,不要再这个样子。
“喜欢你就已经成了这样子,我怎么可能还敢喜欢别人。”他苦苦笑着,眼睛湿湿的发亮,我强迫自己不要看这个男孩,转身上楼。
却在转身那个瞬间看到他身后的那人,居然是卓先生。
他正看我,表情灰暗不明,他身旁站着个大长腿姑娘,我想到两人协议大概就是八月结束,他大概是再找下家,这样大长腿的妹子或许更能满足无限的欲望。
我没有与他打招呼,就是看到而已。
我们的交点只有那个三室两厅的公寓,没有其他。
然而,这天我却有些抓狂。
夜里1点多,宿舍正在小会谈,就接到卓先生的电话,他让我过去,又说就在楼下等着。
这下子当真没有理由,只能与各位说有朋友过来,钱包被偷了,过去领一下,说起谎来相当顺口,并不脸红,舍友一番同情,大姐更是问要不要一起去,天黑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