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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色的名声颇有耳闻,谁知今日一见,竟发觉其还有些长处,便对其有些改观了。

    至于贾政,便有些一味的奉承了,倒叫如海有些看他不起,加之知晓了那日事情原委,便也颇有些敬而远之了。

    大家坐着叙了一会旧,便有个公子哥从外面走进了。

    第14章 宝黛初见黛玉受惊 贾母护短贾敏冷情

    却说有个公子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丫鬟们及三春等都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一旁的贾敏倒有些不悦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现今宝玉已然过了七岁,如今进到这都是女眷的屋子,竟也不通传一声,真真是无礼极了,况今日有外客在,竟还如此冒失。

    贾母却并未发现贾敏的不悦,待宝玉与他请安过后,还笑着说:“外客未见,就脱了衣服,还不去见你妹妹!”

    黛玉见这年轻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又看向贾敏,便发觉为何觉得眼熟了。女儿肖父,贾敏与昔日的荣国公贾代善有四五成相似,而宝玉,贾母偏宠他的原因,一是他是衔玉而生,是有“大造化的”;二便是因为他是儿孙辈里最像贾代善的。如此贾敏与宝玉便像了五六成。因此黛玉才觉得宝玉眼熟。

    贾敏见了宝玉也是大吃一惊,一时又想起父亲来,便垂下泪来,黛玉及凤姐又是一番劝解。

    贾母又命:“先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

    此番才正式与贾敏及黛玉引见宝玉。宝玉先前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家中多了一个姊妹并一位貌美的妇人,便知是林姑妈并林姑妈之女。厮见毕归座,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自有一番自然的风流态度。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黛玉及贾敏皆觉得此人颇有些无礼,贾母笑道:“胡说,你又何曾见过她?”宝玉笑道:“虽未曾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贾敏见宝玉和贾母说话,越说越不像,便拿话拦了“黛玉与我颇为相似,而侄子你又与我长得颇有些神似,许是因此才觉得面善。”

    宝玉又走近黛玉身边坐下,贾敏此时眉头已皱起来了,贾母此时才发现贾敏的不悦,便招手让宝玉去她那边坐了。

    宝玉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黛玉,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四书快学完了。”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哪两个字?”黛玉看了看贾敏,贾敏便替黛玉答了。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两个字。。。。。”

    话还未说完,便被贾敏打断了,“黛玉的字自有她父亲替她取。”宝玉又忙道:“我这字最贴切了,你且听我。。。。”贾敏冷着脸:“我还不知女孩子家的字竟可随意什么人都来取了,待我去问问二哥,可是这样教孩子的!”

    宝玉便讪讪的住了嘴。

    只是不多时,宝玉又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们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只是这厢黛玉吓得已是脸色发白,就连贾敏抱着的寒哥儿也被吓得哭了起来。可大家却只是一拥而上的去看宝玉,并无人开看看客人。

    贾敏只觉得十分没脸,加之之前宝玉又十分轻佻。贾敏见黛玉及寒哥儿又吓成这样,便气极了。

    贾敏冷笑一声,“二嫂生了个好儿子!”又站起身来向贾母行礼道:“我看今日母亲家中事务繁多,不敢叨扰,待来日府上闲了,我再来拜见母亲。”又叫立夏去外院叫如海,一同回去。

    贾母见被贾敏下了面子,便有些生气,毕竟在贾府中,她是老祖宗,自贾代善死后,她便是贾府的实际掌权人,再无人敢这样。“敏敏到底是二品诰命的夫人了,现在脾气也见长了。母亲我怕是排不上号了。”语气中暗指贾敏不孝。

    叫贾敏气了个卯倒,这一刻,她深切的感觉到,母亲不再是以前的母亲了,荣国府也不是之前她所知道的荣国府了,她回头深深看了贾母和荣禧堂一眼,向贾母深深一礼:“母亲,女儿去了!”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出阁的那一日,那一日好像她也是这么跟贾母说的,只是心境完全不同。

    礼毕,贾敏便带着黛玉和寒哥儿走了。

    另一边,立夏去了外院书房,她本就心中很是气愤,如海问她发生何事时,她便当着贾政和贾赦的面说了出来又故意用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话,却还装的躲躲闪闪的。

    如海听完后也觉得被下了面子,先冷笑着向贾政说:“二舅兄养了个好儿子!”又推说家中有事要像贾政贾赦辞行。贾政羞愧难当,又苦留如海用过午饭之后再走,如海坚决的拒绝了,这才得以脱身。

    贾政贾赦无法,只得毕恭毕敬的将如海送出大门,贾敏及黛玉和寒哥儿,都在马车上等着了,一家人便又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