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对手。
只可惜,她只是一介女流,府中的任何大事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她手上没有势力,也没有各种消息的来源,即便有心相助也无能为力。
正沉吟间,这时,沈清绫身后侧边一桌的言谈声,再次吸引了沈清绫的注意。
☆、被劫
“哎,你们可曾听过前两日的一道趣闻,就在城南东华大街上,一位妇人拦下了左佥都御使成参盛成大人的轿撵。说是自己家中有冤情,想告御状。”
“这位成大人听了那位妇人的言辞之后,应下了此事。第二日便上了奏章,将顺天府尹大骂了一顿,说顺天府尹不通民情,并在奏章之上将那位妇人告状一事详细禀告了当今皇上,皇上得知此事后,将顺天府尹骂了一顿,让他妥善处理此事。”
“那位妇人的冤情解决了,皇上对于这位成大人无没半点说法。你说这位成大人是不是脑子缺根筋,连顺天府尹都敢得罪?”
“这有什么?”其中一人开口道,“这位成大人本就是御史当中的刺头,想当初,皇上有一段时日不曾上朝,这位成大人上书连皇上都骂,偏偏言官打不得,杀不得,连皇上都对他没有办法,便也懒得管他。这位成大人铁血死荐的名头便也传开了,满朝文武大臣无人敢招惹他,他自己也似没事人一般照旧当他的佥都御使。”
“这么说来,这位成大人倒是一位人物啊。”……
听着身侧那桌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声,沈清绫面色微凝。她沉吟稍许,忽而从座上起身,转身走向侧前方那桌,望着正言谈的三人,轻声道,“三位公子,请问你们方才说的这位成大人的事件,可是真的?”
这三人见沈清绫突然出现,面容清俊秀美,穿着打扮虽然简单,衣料却不似寻常衣物,以为是哪家大门大户极少出门的公子哥,或是外姓人氏初来京城,其中一人便道,“自然是真的。”
“公子难道没听过吗?两年前发生的事,当时此事传出后,全京城都震惊了,原以为当今圣上会处置了这位成大人,未曾想他还是好好活着,大家便懂了圣上之意,对这位成大人避之不及了。若是遇上被这位成大人弹劾,也只能自认倒霉。”
“在下久居深宅,对这些事极少听闻,方才无意间听众位说起,一时便觉得新鲜。”沈清绫沉吟片刻,又道,“若是依三位所言,这位御史大人应该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应不乏重臣权贵,难道便无人想暗中对付他?”
“怎么可能不想?”一人跟着道,“这位成大人不惧权贵,什么人都敢参,自认为是这朝廷之中独树一帜的清流,也不与任何人结交,寡衣素食,明明为官,日子过得比百姓都清贫,旁人即使有心想对付他,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啊。”
沈清绫眸光微微一敛,“这位成大人,当真是一位奇人啊。”沉默稍许,沈清绫朝三人道,“多谢三位兄台解惑,今日这桌酒菜记在敝人账上,算是答谢三位兄台的不吝赐教。诸位慢用,敝人先行一步。”
三人微怔,倒是未曾想到这位小公子竟如此豪爽,连忙起身朝沈清绫拱手道谢。
沈清绫拱手回礼,在三人的道谢声中,领着绿俏下了楼,在柜台前将这两桌酒菜钱结了之后便离开了天香楼。
离开人声鼎沸的天香楼后,绿俏紧悬的心算是松了下来,见自家小姐四下观望,猜到自家小姐只怕又打起了什么心思,心中又是一紧,连忙道,“小……公子还要去哪里?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若是让夫人或是老太太知道,只怕又要惩罚公子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府罢。”
沈清绫对绿俏焦急的面色不为所动,“你若是想回去,便自己回去罢。我还有事。”
绿俏一惊,“这怎能行?奴……绿俏怎能让公子您一个人?”言罢,见沈清绫侧眸看着她,眸光淡淡,却是不容置喙,便道,“公子要去哪里?总得告诉绿俏一声罢,不然绿俏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心中着急啊。”
沈清绫知道绿俏担心自己,便放缓了面色,“打听一下那位佥都御使成大人的府邸,我想会一会这位成大人。”
“啊?”绿俏惊声道,“公子您……这个样子去拜会这位大人?”
“放心,并不是当面拜见,只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看看这位成大人是否当真如那些人所言的刚正不阿,不惧强权之人。”
看一眼便能看出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绿俏心中疑惑,却也不敢问出来,“那公子在此稍候片刻,奴婢去帮您问一问这位成大人家居何处?”
沈清绫颔首,“去吧。”
“公子千万莫要走开了,绿俏去去便回。”绿俏应了声后便匆匆往街道两旁四处打听。
沈清绫闲来无事四下环顾,望着街道之上绫罗的商铺与过往的行人。这时,前方缓缓而来的一架车撵吸引了沈清绫的注意。
这辆车撵较为华丽,车撵四周悬挂的彩色帷幔可以看出是公侯府的夫人或内眷专用。沈清绫细细瞧着,隐约觉着有些眼熟,就在沈清绫留意之际,车撵在一间名叫‘苏锦记’的缎庄前停下。
未几,车帘被小厮撩开,衣着华丽一长一少的两位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缓缓下了马车,沈清绫看后面少夫人的身影隐约觉得眼熟时,那位少夫人无意间转过脸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竟是如今的定远侯少夫人,祝柔。与祝柔同行而来的,便是定远侯夫人袁氏。
沈清绫见是祝柔,心下一惊。祝柔可是认识她的,即便她现下是男子打扮,祝柔同样认得出来,她可不希望被祝柔撞见。
正收回目光时,无意间,沈清绫蓦然瞥见距离定远侯车撵后方一个拐角处,有两名身形笔挺,一身劲装的陌生男子正盯着祝柔所在之处。二人神色无丝毫异色,只是全心留意着祝柔及定远侯夫人袁氏。
沈清绫收回目光,心中微惊。
有人在监视定远侯府的人?在如今定远侯的势力高涨之际,还敢派人监视他们的,定然也不会是寻常势力。
正低头沉吟的沈清绫并不知祝柔这会儿朝她所在的方向无意间扫来,瞧见身着男装的沈清绫一时微微一愣。
竟然是她?还穿着一身男装孤身在此?
祝柔眸光一闪,蓦然想起这几日上官轩正因为听到了她与沈清绫在桃林中的言谈声,得知了那封手帕之事后,便一直不与她亲近。
她始终觉得那一日之事太过凑巧。以沈清绫从前的性子,怎会突然提出那方手帕之事,又好巧不巧的让世子听到,从而心生嫌隙?无论是不是沈清绫刻意为之,这件事却始终与她脱不了干系。思及此,祝柔眸光一黯,一时冷色一闪而过。
这时,定远侯夫人袁氏在侍婢的搀扶下进了缎庄,见祝柔未曾进来,便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