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静,似乎所有人都在此刻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够用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来表示自己情绪的变化。
“所以,战吧!拿起我们的武器,守卫我们的疆土,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破锣一样的嗓音嘶吼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回去嘲笑她,他们只是高高举起自己的武器,所有的言语都汇成一个战字,再无其他。
那本该……是我的位置啊。
少年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显得瘦小又无助,他高举着自己的武器,目光紧紧的落在寸山河的身上,那薄薄的唇抿出一个不甘的弧度来。
异族的队伍浩浩荡荡,在那广袤的大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曲线。
无论是翱翔在空中的翔舞,还是近似于人却性格凶悍的猿魔,都是如今的人族难以抵挡的。
看着翔舞随意的挥动着翅膀,便已经将几个人的身体割成碎片,百胜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霖安……你回联盟。”
他的声音干涩,手掌轻轻一挥,看见他这手势的所有九夷族人顿时了然,全都隐藏在暗处,不敢冒头。
出现就是送死,九夷族的人虽然骁勇善战,却也经不起这样的牺牲。
霖安震惊的看着他,她头上的彩羽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身上的贝壳也为了隐匿踪迹全都埋了起来,那张小脸也被草屑和泥土沾染,活似个小乞丐一般。
“为什么?不是说好同生共死的吗?”
她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几乎攀在他的身上,似乎他若是不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说法,她便不会松手一般。
“回联盟搬救兵,翔舞和猿魔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抵挡的了的。”
百胜的声音压的极低,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上一点便会招来那些异族的注意。
“你真的让我回去搬救兵?”
霖安咽了口口水,声音压抑。
百胜低头,看见的却是霖安那死死咬住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
“没错,回去搬救兵。”
他压下自己心中奇怪的感觉,声音低沉。
“百胜,我不是傻子,联盟的人也打不过他们的,唯一能够和他们抗衡一二的,就是那些修真者,你让我回去,到底是报信,还是……找人给你们收尸?”
她的声音分明已经带了哭腔,却是死死的压抑着,不敢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一分。
百胜沉默片刻,霖安虽然聪慧有余,却终究不够果断。
“随意怎么想,只是你必须回去。”
他微微往外探了个头,翔舞和猿魔的队伍已经渐渐走远,不过那些翔舞的斥候却仍旧是四下飞翔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人的踪迹。
他收回视线,继续在那草丛之中潜伏着,仿佛已经和草原融为了一体一般。
“答应我,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霖安忽然死死扣住他的身体,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透过嘴唇一直钻进他的鼻腔。
百胜顿时怔在原地,然而不待他回味,少女却已经闪电一般的退开,猫着腰,潜伏着身形,匍匐着在草丛之中渐渐消失。
百胜摸着自己尚带着余温的唇,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容来。
谁会那么轻易的去送死呢?
第八百二十八章:不羁山的帮手
在霖安回到联盟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寸山河带着的队伍已经将整个联盟都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严阵以待的态度让霖安松了口气,只是随之又把心提了起来。
翔舞和猿魔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霖安一想起,便觉得脊背发寒。
她不知道百胜他们有没有继续去送死,也不知道如今翔舞和猿魔到了哪里,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告诉所有人,他们将面对的是何等恐怖的敌手。
“巫老大人?”弋洛看着忽然出现在联盟外的霖安,吓了一跳。
如今的霖安一身狼狈,全然没有身为巫老之时的光鲜亮丽,看见这样的霖安,他的心底诡异的冒出一种快感来,只是脸上却仍旧没有露出来一分。
“寸山河在哪?”顾不上喝一口水,霖安死死的攥住弋洛的手臂,她的双目赤红,声音干涩,连着一天的奔波让她瘦弱的身子已经吃不消了。
若非是还有着一股子信念在支撑,怕是她已经就这样倒下了。
“盟主在箭塔上。”弋洛费力的压住几乎翘起来的嘴角,掩住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喜悦,对着霖安说道。
奔波太久的霖安压根没有发现弋洛奇怪的态度,一知道寸山河在哪里,她就撒开腿朝着箭塔的方向飞奔过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这样就能够让九夷少死一个人!
当霖安跌跌撞撞的跑到寸山河的面前,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的时候,寸山河也吓了一跳。
“霖安,你怎么回来了?百胜呢?”寸山河扬了扬眉毛,扶住几乎倒下的霖安,她面上虽然沉稳,心中却狠狠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了上来。
霖安和百胜一个是九夷族的巫老,一个是九夷族的首领,从来都是同进同出的,可是如今却只有霖安一个人回来,她亦然没有得到百胜胜利的消息,这让她只能够往一种不好的方向联想。
不过当了这么久的首领终归还是有效果的,她哪怕心中想的再多,面上却仍旧是一片沉稳。
“百胜遇上异族了,翔舞和猿魔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不加以防备的话……”霖安的话戛然而止,寸山河揽住已经昏迷过去的霖安,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
翔舞和猿魔吗……传说之中异族里面最强盛的两个种族,哪怕是修真者都觉得棘手的存在。
若是百胜遇上了他们,只能是凶多吉少。
寸山河将昏厥过去的霖安横抱了起来,匆匆走出箭塔,所有人见到寸山河那步履匆匆的模样都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过却是没人敢上去问询。
霖安本来身子骨就不比九夷的将士,她跟着百胜征战三天,又不眠不休的奔跑了一天一夜,体力早就透支,如今那提着的一口气散了,顿时就昏厥了过去。
把霖安放在床上,寸山河晃了晃自己床边的一串小铃铛,眉头拧的愈发紧了,在眉间的隆起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