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妖兽和少年似乎谈崩了,少年抽出背在身后的箭,猛的拉弓,一箭射在空地上,原本渐渐落下的灰尘再次被扬起。
险些被射穿脚掌的妖兽惊恐的退了两步,又引得妖兽一阵暴/动。
“妈的,谁不回去小爷把它射成筛子!”
少年道,手里的长弓再次拉满,似乎真的会把不听话的妖兽射杀一般。
妖兽们虽然受到那东西的蛊惑,心头对于少年的畏惧却更甚,不情不愿的挪动着步子后退,那退的最慢的妖兽被少年一箭射穿了尾巴,嗷嗷叫了两声,委委屈屈的撒开蹄子狂奔起来,似乎后面有凶神恶煞追着跑一般。
兽潮来得快,去的也快,若不是城外的土地还一片狼藉,怕是没人会相信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片兽潮。
毕方双翅一展,随着众妖兽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天际。
兽潮退去,自然也就用不着沈玉衡他们站在城墙上,拎住神情恍惚的沈玉衡,南宫红颜皱了皱眉头。
“廉贞你怎么神情恍惚?莫不是手痒了?”她问着,还露出个自以为明了的笑容来。
沈玉衡被南宫红颜这么一问,顿时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当所有人都如同你那般呢?我是个丹师,又不是体修。”
“莫非你是看中哪只妖兽了?不过你那阿斗确实丑的过分了。”
“别别别,红颜你若这么说,保不齐阿斗要咬你的,只是从前有个弟弟,也是一头烈火般的红发罢了。”
第六十三章:惨胜
这次沈玉衡的对手是个散修。
“奴家花想容,云想衣裳花想容那个花想容。”女子作揖,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了几晃。
她很美。却和沈玉衡见过的所有美人都不同,她美得如同一杯花茶,既有岁月的积淀也有鲜花盛放之时的张扬,截然不同的美感在她身上却能奇异的混合在一起。
若非说她像哪一个人,怕是只是如今的花蝴蝶方能媲美。
“万剑门,沈廉贞。”沈玉衡抱拳。长剑垂下,剑穗从她的指缝间露出一小块鲜艳的颜色来。
“万剑门的妹妹可要让着奴啊。”花想容以帕子掩面,声音酥魅却不显得轻浮。
沈玉衡不再多话,手里捏决开始酝酿攻势。
花想容帕子别在胸前,手里一根桃木做的法杖,法杖指向之处,瞬间有不知名的树木生长而起。
沈玉衡一把业火焚去,却发现那树木连业火都侵不透。
几乎是瞬间,沈玉衡就做出了判断,飞身跃出树木生长的区域,手中霄练直指花想容。
她想用凤舞剑法。
花想容帕子一展,瞬间将沈玉衡的视线阻挠。铺天盖地的香气瞬间把她包围。
有杀气!
沈玉衡回首,以剑尖点地,身子瞬间倒飞而起,躲过突如其来的藤蔓攻击。
身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沈玉衡足踏阿斗,站在空中。
那攻击不成的墨绿色藤蔓又安安静静的缩回,一点踪迹也看不见。
花想容嘴角勾起一个诡谲的弧度,饕餮啊,她等着的就是它啊!
所有和沈玉衡有关的人,都要死!
“天地人,日月星,九离火,红莲开!”瞬间,红莲满地。
花想容却退也不退,任由红莲落在她脚面,把她的足尖都灼出个大洞,露出里面娇嫩圆润的脚趾来。
“森罗万象!”花想容娇喝一声,无数树木生长而出,似乎要冲天的树木瞬间将比武台的所有空间都盈满。
那缩回的墨绿色藤蔓又冲了出来,盘在粗壮的树干上。
沈玉衡避无可避!
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置身于遍地危险的丛林之中。
红莲爆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哪里的树木被毁掉,就瞬间有另一株来补上,森罗万象,连绵不绝。
不过,沈玉衡却不骄不躁,努力让自己不要迷失。
花想容的闷哼声清清楚楚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森罗万象攻势浩大,想来也是极废灵力,不过令沈玉衡不解的是,至今为止,她仅仅是被困在森罗万象中,既没有碰见幻境,也没有受到攻击。
而那原本凶悍的藤蔓也乖顺无比,仿佛这地方只是个普通的林子一般。
事出反常即为妖,她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谨慎。
“主人,这里,不对劲。”阿斗左嗅嗅右嗅嗅,半晌才对着沈玉衡说道。
不知为何,自打它进了这个森罗万象,就始终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它是幼兽,本就心性不定,如今更是觉得心里焦躁,心头的烦躁压也压不下去。
“奴好疼啊,妹妹你这红莲真是凶狠呢。”花想容突然出现在沈玉衡前方不远处,捂着胸口一脸幽怨的说着。
她的脸色苍白,想来是森罗万象耗费了她的太多灵力。
花想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瞬间,森罗万象里的树木开始迅速移动,所有的树木都开始疯了一般的攻向沈玉衡。
带着倒刺的藤蔓打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本应生根在地上的树木也露出树根,速度快的都带出一串残影。
侧身躲过一条打过来的藤蔓,沈玉衡双手长剑叼在嘴里,双手飞快地结印,不一会,满地的红莲就把树木阻挡在外头。
打不到沈玉衡的树木显得很是焦躁,枝桠乱晃,却又摄于红莲的威力不敢上来,只能奋力的伸长了树枝来朝着沈玉衡攻击过来。
那藤蔓却不惧怕这些,下半截绕在树干上,上半截灵活的朝着沈玉衡攻来。
阿斗的身形瞬间大了许多,长长的舌头一伸,就已经把这一圈的树都尽数卷在舌头里,瞬间,无数树木被连根拔起,明亮的天空渐渐出现在沈玉衡的眼前。
“妹妹莫怪奴心狠……”花想容的声音蓦然在沈玉衡耳边响起。
沈玉衡一怔,还没来得及反映花想容这句话,腹部的剧痛让她瞬间冷汗直流。
花想容的那根桃木杖自她身后穿透,直接穿透她的身体。
桃木杖的尖端带着一串血珠,滴答的落在沈玉衡鞋尖,顷刻间把她的绣花鞋染红。
她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