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也没有。
长丰山庄在安城南区,背靠挽南山,是一处风景极佳、石秀泉清的地方。
两三年前容岁安看中了这个地方,依山傍水的开出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
车在山脚停下,服务人员开走了车,他们又另外上了休闲庄的车,沿着山路往上,直到了半山腰。
夜色深沉,弦月隐于乌云之后,山路上漆黑不见半点光亮。
容岁安全程合着眼,锦清着清凉长裙,更深露重间不由得肩颈清凉,她微微缩着脖子,密林之中溪水流动之声传来,隐着不知名的虫鸟的哇鸣。
好在车开的极快,很快在一幢白色小楼前停下。
他们下了车,服务人员便恭恭敬敬的散了。
荣安安进得门去,却原来这里只是个入口。
三转两转,转过一处山岰,锦清突然觉得面上一暖,迎面而来的风似乎要热了几分。
又走了没多久,眼前渐亮,只见左侧是一处石壁,石壁上凿了十余个小洞,散布着微弱的灯光,两人的右侧却是个山谷,幽深静谧。
容岁安只是一路走,灯光晦暗不明,脚下的路分明是卵石铺就,锦清的细高跟实在不利行走,她索性甩脱了,鞋子半空中飞出去,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又转了两个弯道,一道石壁巍然耸立,石壁上一股清泉突突而出,泉水白腾腾一片,热气盈盈,显然是温泉。
石壁下方却是个深潭,泉水汩汩落入其中,石潭上方于是白雾蒸蒸,印衬着潭边石壁上的灯光,朦胧缥缈,很有几分仙境的味道。
潭边摆放了休闲椅,更有一个淋浴的地方,直接引入的温泉水。
容岁安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不一会儿,他□□的走了出来,踏入潭水中。
他在潭水中游动,水声哗哗的传来,更显得这里幽静。
锦清蹲下身,将手伸入谭内,手下的泉水温热透骨,她低头看着水面朦胧摇曳的灯影,将双腿浸入潭水中。
潭水温润,裙子湿透黏在她腿上。她摸着裙角往下一撕,半幅裙被她撕了下来。
她慢慢被潭水中的热气蒸的头晕,只好爬起来,走到一旁的休闲椅那里坐下,从吧台里倒了水慢慢喝着。
容岁安游了半晌,探出头来,倚着石壁合眼休息。
他们头顶,一弯冷月,鸟儿呜鸣,风声猎猎。
锦清倒了杯清酒,用木盘托着,走到荣岁安身边,半跪着蹲下递给他。
容岁安接过酒一口饮尽。
锦清靠在一边,脸上被蒸汽熏的通红,一时间有海棠一样的娇嫩。
容岁安扔了酒杯,抬眼轻轻打量,右手扣了她的肩猛然将她扯过来,俯身吻在她胸前。
很快听到衣料破碎的声音,木盘飘到水里,被激起的水流荡的极远。
水声越来越重,由重及轻,如此再三。
容岁安从谭里起身,光着走到淋浴室冲了半天,裹着袍子,赤着脚往外走,脚步声由近极远,渐渐没了声响。
又过了许久,虚脱的锦清挣扎着爬上池边,她木然的躺着,两眼望天。
那月牙一样的东西颜色淡了,慢慢的隐在乌云的后面,边上可见一点微光。
雾气蒸腾,石壁上灯光依旧微弱,她的影子子黑幢幢的。
锦清抹掉脸上水光,用毛巾裹了身体,浑身酸软走进淋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她光裸的身上,细腻光洁如同珍珠一般。她脱力靠在玻璃浴室上,湿淋淋的眼睛滑下咸水。
过来许久,她才关了水,睡袍裹身,挽着湿淋淋的头发往外走。山间再没有一个人,呼吸声可闻,更觉得凄凉。
一个人走了半天,才到了入口处的房子,原来有个服务员一直候在门口,服务员远远的看到她来,恭敬的走过来,引着锦清到了一间卧室。
屋里设施一应俱全,连衣服都是现成的。
锦清在衣柜里翻看,每件衣服皆是良品,尺码从s到l都是全的。
她心里一直冷笑,她肯定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女人,也当然不是最后一个。
她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最后的归宿依然是这里。
她吹过头发,又细心的化了妆,衣柜里拿出裙子换上,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您是在这里休息,还是下山?”服务员轻声问她。
“容先生呢?”
“容先生半小时前离开了。”
锦清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点笑又点自轻。
她坐了山庄的车,却叫司机一路开到了春风十里。
三点整,笙歌夜舞的春风十里正是□□后面的余音袅袅,门前冷落鞍马稀。
门口的迎宾公主穿着高叉裸背的裙子,工作整夜后憔悴的媚笑着,勉力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引着她往大堂走。
还没走到一半,桑姐便走了出来,挥手让下面的人离开,自己引了锦清上三楼的包厢。
桑姐叫人拿酒,回过身来看到锦清已委顿在沙发里。
桑姐也不说话,将烟掏出来塞在她嘴里,给她点上了火。
自己也点上,猛吸了口,大口吐出烟雾,才骂了句。
“真他妈的自虐。”
锦清窝在沙发里萎靡的抽着烟。
桑姐坐在沙发另一头妩媚动人的抽烟,时不时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姿势。
锦清嫌弃的说:“别摆那个鬼样子,老娘又不是男人。”
桑姐便一个烟头弹了过去。
酒送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桑姐斟上,两个人碰了一杯。
“多少年不来,一来就那死样。今儿又为哪一桩?”
不等锦清张嘴,又说。“打住。我知道了。锦姑娘一片痴心又碎的稀里哗啦。”
锦清顺手抄起酒杯就泼了过去。
距离太近,桑姐没躲过,撒的一头一脸的酒。
“我x。。…”桑姐破口大骂。“锦清你他妈的别把气撒我头上,冤有头债有主的,你找他姓容的去。”
“闭嘴。”锦清冷冷一声。
这一声由上而下,桑姐怒意上扬,却看到她眼都红了,想着还是不能再刺激她了。
这两年锦清爬的很快,俨然势大,早已经不是桑姐可以望其项背的。彼此的路也越走越远,锦清谈笑间已是锋芒毕露,他日之盛况怕已超过桑姐所能理解的范畴。
两人相识于微,曾经姐妹情深,相扶相助。然则朋友相交,一直是有高低的,这点桑姐是十分明白的。
桑姐拂一拂衣服上的酒水。
“如今你是玩笑也开不起了。”
锦清闻言一怔,她张嘴喊了句桑姐,又没话说了。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什么也别说了,喝酒吧。”
桑姐又给她拿了一杯子,倒上酒。
两人喝了阵闷酒,锦清有点高了,她捉着酒瓶歪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