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姊妹?!”
江小鱼不信,“这怎么可能!”
她们俩的模样千差万别,怎么可能是同胞姊妹。
德善指了指自己的右耳,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江小鱼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她的那个地方也有一颗小红痣。
“可你看我们像是同胞姐妹吗?”
江小鱼站直身子,指着德善,比划了两人的身高。
德善打量了她一下,确实两人从外形上看是相差挺大的,她看上去比江小鱼大了五六岁。
在拿到江小鱼的资料后,也怀疑过,后来同巫医咨询过,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当她和江小鱼都还在母后的肚子里,就开始争夺母体提供的营养,她强势一点就争得多,江小鱼得到的就少一些,发育迟缓。
其实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若她再强势一点,江小鱼就有可能被活活饿死。
“你难道都没发现你比其它的孩子长得慢些吗?”
江小鱼的确发现自己比别人长得更慢些。
她搬过几次家,每次搬家时,村子里同她一样大小的孩子都成亲了,只有她维持着小时候的模样。为了不让别人对她生疑,每隔两年就要搬一次家。直到养父母离世,她不忍离开,加上村人排斥,她住得远,来往少,周围的村民才没留意到她的异常。
可是她为什么长不大?
一股恐慌从心间上升起,她握住德善的手,寻找着答案。
“我为什么长不大?”
“都是因为它。”
德善指着江小鱼耳下的黑莲胎记。
“它怎了?”
“这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毒,它阻碍了你身体的发育。又因为世人愚昧,才会将它说成是天罚。”
德善知晓王后抛弃江小鱼的真相,还是不太愿意接受,翻阅众多典籍,终于找到这么一种解释。后又召见了巫医,发现曾经却是出现过这样的案例,心中落下一块大石,这才安心出来找妹妹。
所以,她不是天煞孤星,对不对?
德善似知晓江小鱼眼中的挣扎纠结之意,鼓励道:“你不是天煞孤星,你是我的妹妹,是南羌的嫡公主。”
“我是公主?”
前一刻她还以为自己被人抛弃的不详之人,下一刻她就成了金尊玉贵的嫡公主。身份转变之大,可以说是改天换地一般了。
……
隔壁传来一阵乐曲,优美动听,姐妹俩携手出了门。
回到先前那个雅间,林娇正在弹琴,昭和站在窗边吹箫,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曲终了,这房间内才有了人出声。
昭和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德善的视线在林娇和昭和之间徘徊,“你们有什么打算?”
“等小鱼找到家人以后,我会陪着娇娇回大齐。”
“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了,大齐疆域辽阔,风光秀美,我们打算四处看看。如果碰上合心意的地方,或是我们走不动了,就在那里定居。”
林娇靠在昭和身上,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
德善看着挺堵心的,却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
到了夜里,德善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啊?”
“是我。”
林娇起床点亮油灯,让德善进了屋。
德善朝床上瞟了一眼,确定这屋子里住着的只有林娇,心中又有几分雀跃。
“德善,你怎么还不休息?”
晚间不宜饮茶,林娇便倒了一盅牛奶给德善。
德善双手扣着盅,睫毛低垂,“有些话,白日里不方便说,我只好晚上来了。”
终于来了。
林娇心中的那方大石头终于落地。
“嗯,我也有些想同你说。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还是我先说吧。”
她怕自己听了林娇的话,再没勇气开口。
“好,那你先说。”
德善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取出音乐盒,一阵动听的音乐响起。
“你是知道的,我比较笨,什么东西都学得慢,也学不打好。我既不会弹琴,也不会吹箫,不能同你合奏,但这个音乐盒可以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你就把它的声音当成我在唱歌好不好?”
“什么时候买的?”
“大婚前几日。”德善怕她记混,补充道:“是你和我的大婚。”
林娇知晓自己不应该收下这份礼物,可看见德善那双真挚的眼睛,怎么都不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她伤害过眼前人,可这人待她还是一如最初那般赤诚。
她实在不忍伤心德善。
德善见她没有明确的拒绝,便知道她这是收下了,心中的欢愉又比刚进屋是多了一点。
“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
林娇哪还能早先准备的那些话说出来,她沉默一阵,转身拿过包袱,从里面找出一朵红花。
“这是我从太女府中拾得的,大婚那日扎的。你留着当个念想吧。”
德善接过那朵花,打量好一阵。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这花的颜色不复当初的鲜亮,恰如那段回不去的时光。
“你为什么一直保留着它?”
德善狂喜:她是不是心中也还有我?
林娇自然不能让德善再对她抱有希望,“顺手捡的。”
德善心中的那但那丁点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
早上起床后,林娇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走下楼便发现昨日还有些冷清的客栈一下子变得拥挤了。
她拉住一个店小二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店小二擦了擦额上的汗,惊讶道:“客官您还不知道啊,昨儿晚上居然有歹人混进客栈里,一下子砍伤了好几个人。”
“那报官了没?被砍的都有谁啊?”
“那些个挨千刀的,你说惹谁不好,竟然惹到贵人了,昨儿个挨刀的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