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极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在于他的睿智,沉稳和老道的经验。任何情绪都不会外露在他脸上。
他就这么向我走来,外头寒气重,把他的鼻尖都冻红了。他大步跨过来,走到我旁边坐下,看了看我挂着盐水的右手,微微皱眉:“我让人给你安排病房?别坐在这里。”
……
小公寓里持续响着丰荛敲键盘的声音,节奏很快,她的十个手指灵活得能飞起来。她经常写着写着就会哭出来,写着写着就发现谷望南是那么好,又是那么的残忍,她是那么的不甘,又是那么得纵容自己去爱他。
写着写着就泪流满面,但写到她和谷望南相处的时候,做.爱的时候,拥抱的时候,她又会不自觉的笑出来。
打完这个篇章,点击发送后,仅仅过了两秒,立马有了回复,名字是“grand cherokee6.4”,回复:小姑娘,来我怀里吧,哥来疼你~
丰荛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博客里发表意见,有劝她赶紧离开谷望南的,有直呼感动的,有忍不住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的,丰荛一条一条都会看,但就是不喜欢上来就披着马甲 的。
丰荛毫不犹豫,直接把这条回复删掉。
过了几分钟,grand cherokee6.4发来私信:为什么叫吃心?
丰荛无视他,起身去洗衣服。
吃心:挂心,介意。
第八章
下午谷望南发来短信:吃完中饭记得吃消炎药。
简短的一句话,符合他的风格。
丰荛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看着他的短信,就算是这几个字,也够她反复温习好几遍。她起身倒了杯温水,药片含在嘴里,顺着温水流进肚子里。
手机在沙发上突然震动起来,丰荛跑回去接电话,来电显示是张大姐的,丰荛觉得奇怪,年初三的,她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刚把电话接起来,张大姐的大嗓门就在电话那头吼:“小荛!快过来!你的店被烧了!”
丰荛狠狠一愣。
……
丰荛火急火燎地赶到服装店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扑灭,三家店都被烧了,她的服装店就是其中一家,旁边两家倒还好,顶多烧到了门口,大门被烧黑了,里面的东西倒是完好无损,但她的服装店却是最严重的,里面都被烧空了!所有的衣服都堆在里面,现在满地狼藉,除了些钢筋的衣服架子,其他的所剩无几,地上湿嗒嗒的一片,触目惊心。
张姐看到丰荛,连忙跑过去把她拎过来:“不知道哪个人放烟花,烟花落在你店门口,直接烧进去的!快去看看损失!”
“看什么损失啊,我所有的衣服和货都在里面呢,全烧光了,还算什么损失啊?”丰荛看着被烧空的店,哇地一声哭出来。
周围的消防员正在收拾器材,满地的水渍,狼藉不堪,无暇顾忌这个嚎啕大哭的女人。
“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啊……”丰荛六神无主,捏着张姐的手直跺脚,转身走进店里,刚一走进去,地上 ,没注意,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脏兮兮的污垢粘了满身。
“哎呦起来起来!”张姐要去扶她,丰荛甩开她的手,没起身,就坐在地上哭。
怎么办啊……大年初三的,能怎么办啊?
这家店是她生活的根基,是她的骨气,这么多家店,凭什么就她的店被烧了?
烧光了!全没了!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呕到了她的胸口,真能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张姐看不下去,硬是把她拎起来,拿出纸巾给她擦衣服,她是看着丰荛一步一步把这家店经营起来的人,看着她每个星期去进货,送货,打理着这家不大的服装店,就她一个女人,早上八点来开门,晚上十一点才离开,没人比她更埋头苦干,现在呢?别人放了一束烟花,她的整家店都没了!
“你先去跟外头的民警登记,他们找到了放烟花的人,让那畜生赔钱!”张姐愤愤不平,蹲 继续给丰荛擦衣服。
丰荛没动,看着烧得连墙皮都翻出来的店,觉得命运就是不公平!
特不公平!
天大地大,整座城市都是幸福祥和的,别人在休年假,在陪妻儿,在吃团圆饭,她呢?她呢!
她唯一的公平就是谷望南!
她掏出手机给谷望南打电话,她很少主动会给谷望南打电话,大多都是等着他有空来找她,但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害怕啊,她绝望啊,她该怎么做啊……
电话响起,持续了一会儿,被挂断。
——谷望南挂断了她的电话。
是啊,他现在一定跟老婆在一起,他怎么会接她的电话。
可是谷望南,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现在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需要你这时候来帮帮我!
丰荛哭得直哽咽,又给他打去第二个电话,电话嘟嘟嘟地响着,再次被挂断。
丰荛终于忍不住了,拿着手机大声地哭出来,声嘶力竭。
张姐被丰荛的哭声吓了一跳,连连安慰:“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店烧了,重新再做!”
丰荛摇头,哭着摇头。
别人不理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的店,她痴迷的男人。
前者是她自己,后者是她的依附。
谷望南的电话是在五分钟后打进来的,在这五分钟里丰荛已经稳定好了情绪,去往派出所的路上。丰荛已经控制好情绪了,但看着谷望南的来电显示,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接通电话,谷望南的声音沉稳地响起:“发生什么了?”
他不会解释他不接她电话的原因,但他又是那么了解她的——那么听话的丰荛,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绝不会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丰荛咬着嘴.唇:“谷望南……”声音沙哑,“我的店被烧了……”
第九章
谷望南皱眉,听着丰荛在电话那头哽咽,声音的背景是时不时的汽车鸣笛声。
“你在哪儿?”他问。
“路上,我得去派出所登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谷望南心里一沉,表情刹然严肃:“你回家。这事儿我来处理。”
丰荛沉默着,只有细细的哭声,惹得谷望南平白得心疼,他回头看了看包厢,自己的岳父岳母都已经落座了,妻子正在给他们夹菜,丰荛细细的哭声在这个场景里形成了对比。
“听话,回家,这事儿我来办。”他把声音放软。
丰荛沉默半响:“好……”
丰荛无法抵抗得住谷望南对她说“听话”,“乖”,这两个字是有魔力的,他的声音能恍到心间上,把她所有的不安和暴躁都柔顺来。
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这个人际甚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