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
因为妈妈说她以前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见过那些生命垂危的老人,因为风湿,关节炎,经受不住一点点寒冷。
所以啊,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就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
不然老了会后悔。
林静见了陈安宁,打了声招呼:“想你们父女俩了,我就过来看看。我看你爸这腿还得好好锻炼锻炼,人老了,这肌肉骨骼什么的就难恢复。这路上挺危险的,带他走走。”
陈安宁没接话。
林静只好尴尬地添了句:“我等会儿等他走完这圈就回去。”
陈安宁说:“一起吃顿饭吧静姨。”
林静眸子里一道光一闪而过,她仓皇地点点头:“哎,行。”
火锅店里,林静说她不吃辣,陈安宁点了个鸳鸯锅。
林静挺怕自己丢面子的,处处都留意观察的,正襟危坐,不敢乱动。
自卑让人胆怯。
陈安宁点完餐,把平板递过去给林静。
“您要吃什么就点一下那个加号就行,显示点一份还是半份,一般我们几个吃半份就够了。菜很多,一直往下滑,蔬菜也有很多。”
林静有点老花,把平板推远了,按照陈安宁说的开始点餐。
她只点了一些素菜,看着那些肉的价格都挺贵的,没舍得按。
陈安宁说:“没事的,您想吃的话就点,今天我请客。”
林静笑笑:“够了够了,我平时也不爱吃肉,给你省钱。”
陈安宁也无奈地一笑。
陈安宁用手机播了一个戏曲节目给陈鸣看。
他乐呵呵的。
林静问她:“宁宁经常出来吃火锅啊?你们年轻人娱乐活动多,我还没怎么吃过火锅。”
“您孩子呢?”
“我有俩闺女,现在都在国外念书呢。我男人走得早,我闺女都挺不容易的。我帮不上什么忙,她们在外面只能自己打工养活自己,还得每个月给我寄钱。”
眼见林静说着有点心酸,生怕她情绪失控,陈安宁赶紧把她的话题错开:“其实我也不常吃火锅,平时在工作室都点外卖来着,虽然挺不健康,但是便宜啊。”
林静说:“外卖还是少吃,年轻的小丫头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不然以后老了有的受苦呢。”
这话听着耳熟,陈安宁怔了怔。
同样是生了女儿的林静,在教育,在生活,和她妈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陈安宁一直以来对林静都有一点偏见,她不否认。
但是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她的偏见是情有可原的。
温柔,怕冷,又坚强的女人。总是让陈安宁想起妈妈。
可是静姨不是妈妈,越是相似,她就越讨厌,越排斥。
爸爸可以喜欢同一种类型的女人,妈妈走了,还有静姨,他可以根据自己的择偶观,选择其他人。
可是陈安宁的妈妈只有一个,骨血相连的母亲,一辈子也只能有一个。
但是无论是站在陈鸣还是林静的角度,这份偏见,都只是扎扎实实的偏见。
锋利的时候,像是一把刀子。
她觉得自己有点恶毒了。
陈安宁给林静和陈鸣捞了几块肉,给他们各自蘸了点芝麻酱。
不知道这芝麻酱合不合口味,反正陈安宁知道她爸爸一直挺喜欢的,但是林静闷着头吃东西,也不评价。
林静默默地吃完,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就问:“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陈安宁手一抖,一块肥牛掉在碗里,溅起几滴辣椒酱。
她拿纸巾擦了一下下巴上沾上的油渍,问林静:“为什么这样说?”
“哦,我上次过来的时候,看见小叶来找你爸,好像问什么生辰八字。”林静也摸不着头脑,“我以为他是不是要算个结婚的好日子。”
陈安宁一脸懵逼。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小叶这孩子好,家境也挺好的吧。宁宁你跟着他不用吃苦。都好。”
陈安宁听这话,也不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恭维两句,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她冲林静笑了笑:“静姨,谢谢你。”
第49章 萤火虫
叶迦言重新约起陈安宁已经是好几个礼拜之后的事了。
去隔壁的海滨城市看海底世界, 还挺浪漫的。
海底隧道里面蓝盈盈的,四面几乎都是触手可及的海底生物。
有一种可爱的鱼,张开它的翅膀, 像是一个大大的伞面,大面积地拥抱身下的游客, 从头顶优哉游哉地游过。
陈安宁抬头看的时候,觉得这只鱼在对她笑着。
它的表情, 像是一个被逗乐的婴儿, 嘴角上扬的幅度很明显。
陈安宁越看越喜欢,“哇,它好可爱。”
她下意识地去拉了一下旁边的叶迦言,转身向他的时候,跟叶迦言的目光对上了。
陈安宁微微一愣。
叶迦言的眼睛很灵,眼眸漆黑, 轻微的一个流转, 顾盼, 都像是在说话。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万种情绪就浮上来。让人遐想。
眼下这一霎的目光交接, 陈安宁姑且认为, 他是在说一种温柔的情话吧。
叶迦言把目光移开, “魔鬼鱼。”
陈安宁戳戳他的胸口:“这位小哥哥,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啊。”
他轻轻笑:“哪有。”
哟,厚脸皮还想赖账。
参观结束,陈安宁被他牵着往外走。
海底世界的通道很窄, 但是人还挺多的。所以走的时候容易失散了,叶迦言把陈安宁抓得很紧。抓得她骂人:“我手疼!”
叶迦言稍稍松开一点,“那你跟上,别走丢了。”
陈安宁抱着他的胳膊:“哎,你问我生辰八字干什么啊?”
叶迦言一愣,“什么?”
“生、辰、八、字。”
“……”
“说啊,反正我都知道了。”
乘电梯上了地面,叶迦言拉陈安宁坐在入口处的长凳上。
里面是阴冷,外面是阳光。
一个后现代的洞门设计,把这光景安排得好像一场时光游戏。
上了地面,一棵大树,一只千年老龟,岿然不动地接受大家的许愿硬币。
那只乌龟时不时脑袋动一下,眨一眨眼睛,陈安宁坐在不远处,和它深情对视。
叶迦言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听我们家老人说,办完丧事之后,要么百天之内结婚,冲冲喜,要么就得等三年。你觉得三年之后,可靠吗?”
信息量太大,梳理不过来,这回换陈安宁沉默。
叶迦言接着说:“所以啊,我这不得提前做做准备工作嘛。”
“干嘛这么提前啊,而且选结婚日子现在哪有你这么迷信的,别这么老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