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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蛋糕许愿,希望和黄单永远在一起。

    黄单问他许了什么愿。

    江淮不承认,“什么愿都没许。”

    黄单习惯了,每次都撒谎,口是心非的人。

    江淮的生日过了不到一个月,黄单被绑架了。

    那天是一个普通到事后想起来,都惊出一身冷汗的日子,江淮刚扣押一个毒贩,手机就响了,那头却不是爱人的声音。

    手机已经挂断,江淮还傻站在原地。

    有个弟兄拍了他的肩膀,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瞪着两只眼睛,呼吸困难。

    按照对方的要求,江淮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在天台上,他接到电话就往下看,视野里多了几个人影,其中就有自己的爱人。

    黄单的双手被绑着,头仰的高高的,他在摇头,想告诉江淮,只要是时间没到,自己就不会死。

    可是他的嘴上贴着胶布,只能发出唔唔的模糊声音。

    一两分钟后,黄单听到身边的人打电话,叫江淮跳下来,否则就杀了他。

    通话结束,一把枪就对准黄单的眉心,他瞪大眼睛,看到天空都暗了下来,还有水滴在脸上。

    那次命悬一线,江淮大难不死,断了一条腿。

    黄单等着男人情绪崩溃,一蹶不起,对方却很冷静的接受了现实,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消沉。

    江淮反过来安抚黄单,“你活着,我也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黄单摸男人的下巴,很扎手,他去找刮胡刀,给对方把胡渣刮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江淮笑起来,“傻瓜。”

    少了一条腿,江淮从一线退下来,局里要他去当个文职。

    江淮却执意的拿下了警官证,他的态度坚决,谁劝都没用。

    他的顶头上司气的把茶杯都摔了,“你忘了自己刚进队里时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要保护每一位市民,直到死去!”

    江淮说,“没忘。”

    他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时候我是一个人,了无牵挂,现在不同了。”

    办公室里有短暂的死寂,江淮低低的说,“广大民众有你们这些人保护,他只有我。”

    说完那句话,江淮就不再多说,只是拄着拐杖走出大楼,他没有回头,却知道寸板头在内的弟兄们在擦眼睛。

    一周后,江淮带黄单去了自己的老家。

    那老家比阿玉的故乡强一些,空气没那么压抑,山好水好,人也淳朴。

    江淮一条腿没人,家务活还是他来做,他不要黄单插手。

    黄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别人了,不过他有在学习,他学着做饭,学着在夜里独自去山里挑水,费力找到回家的路。

    很多事都在学,黄单学的很辛苦,也很认真。

    一年的冬天,地上结了冰,黄单去隔壁打了一桶水提回来,脚下没注意,身体就往前倒去。

    屋檐下的江淮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本书,他看到黄单要摔倒,就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来,那只没受伤的脚刚迈出去几步,就重重栽倒在地。

    江淮的牙磕破嘴唇,铁锈的味道在嘴里弥漫,他还是呆呆的趴着。

    黄单那一下摔哭了,他边哭边去把地上的男人拉起来,“你怎么跑出来了?没摔着吧?”

    江淮垂着眼皮,“我没用。”

    黄单的眉心蹙了蹙,“这话我不喜欢听,以后不要说了。”

    他看看男人的嘴唇,“破了,去漱漱口吧。”

    江淮拽住青年,呼吸都是抖的,“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走了,你说你受够了我这个残废,再也不回来了。”

    黄单擦掉男人嘴角的血,“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江淮低喘着,喉咙里有压抑的哽咽。

    黄单拍拍男人的背部,“除了你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

    江淮挺直的背脊弯下来,脸埋在青年的脖子里。

    黄单的脖子里有温热的液体,他把男人抱的更紧了些,眼泪也止不住,弄的满脸都是。

    从那以后,江淮处处跟着黄单,能自己做的就绝不让他碰。

    黄单怕疼的体质在这地方生活,处处都是艰辛。

    有一天,黄单要杀鸡炖汤,结果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割破了。

    江淮很无奈的给他包伤口,“杀个鸡竟然能割到手指,你是怎么做到的?”

    黄单说,“鸡在挣扎。”

    江淮没好气的笑,“我拿菜刀对着你的脖子,你不挣扎?”

    黄单,“……”

    那鸡的命终结在江淮手里,汤也是他炖的,加了枸杞,味儿很香。

    黄单跟江淮美美的喝完鸡汤,躺一块儿看窗外的夕阳。

    他们不约而同的侧过身,面对着彼此,深一下浅一下的亲着。

    亲了会儿,黄单趴到江淮胸口,搂着他的脖子继续亲。

    夕阳静悄悄的来了,没走。

    院里开了朵火红的花儿。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黄单和江淮一直在那里生活着,就他们两个人,和一只大狗熊娃娃。

    狗熊旧了,他们老了。

    多年以后,山上多了一个坟包,里面埋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他们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死也不放开。

    第55章 小卖铺

    黄单穿越回来了。

    脚趾的疼痛正在蔓延, 顺着脚背, 脚底板一路往上延伸,到小腿,再到大腿,那势头猛烈,他蹲的很痛苦, 就泪眼模糊的去看周围, 视野里有块石头, 和当初穿越到汇丰佳苑时一样。

    黄单坐到石头上, 边哭边把皮鞋脱了, 又去扯黑色棉袜,发现脚趾没破就又一一穿好。

    有个老奶奶拽着溜溜车的绳子走在前面,穿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坐在车上,她蹬着两条小短腿, 一路走一路咿咿呀呀。

    黄单从口袋里拿出对叠的浅灰色条纹帕子,抖开了脸上的擦眼泪, 隐约听出来了, 那小女孩在唱《小燕子》。

    小女孩吐字不清,只能勉强听出什么“小燕纸”“花衣”。

    黄单以前上下班都不太会注意和他擦肩而过的人和事, 不关注别人的生活状态,他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往往是一头扎进工作中去,等他抬起头时,一天就已经收尾了。

    什么都是匆匆的开始, 匆匆的结束。

    小女孩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粑粑!粑粑!”

    黄单抬头,眼睛通红,把老奶奶给吓着了,“小伙子,你没事吧?”

    他说,“没事。”

    小女孩还在喊,老奶奶不好意思,“豆豆,别瞎喊,这是叔叔,你爸爸还没下班呢。”

    黄单听到小女孩喊他叔叔,他笑了笑,浑然不觉。

    老奶奶多瞅了两眼,心下不免就有些感叹,她一大把年纪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