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鞋面上铺卫生纸,“再给我一截。”
黄单拽了一截递过去。
江淮把两只白球鞋包成白白胖胖的大粽子,“先去订票,然后去买衣服。”
黄单问道,“要买衣服?你这样就挺好的。”
江淮哼笑,“我还可以更好一点。”
“……”
黄单看男人这么认真,也不好说什么,就陪着去了。
他俩一个专卖店一个专卖店的逛,在海澜之家买了两条裤子。
黑的江淮穿,灰的黄单穿。
轻纺市场二楼是卖衣服的,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数的质量都很一般,价格还要的高,不懂行的会被宰的渣都不剩,偏偏还不自知,懂行的却能淘到物美价廉的东西。
黄单看中一件t恤,觉得江淮穿很合适。
江淮问t恤多少钱。
老板娘张口就来一句,“这件一百七十五。”
黄单刚要拿钱,江淮就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五十。”
老板娘目瞪口呆,脸上挂起笑容,有点儿僵硬,没见过下刀这么狠的,“帅哥,哪有你这么砍价的啊?”
黄单也呆,这已经不是对半砍了,他偷偷看男人,能说出那个价格,就已经很厉害了。
江淮淡淡的扫一眼t恤,“我觉得这衣服也就五十,是吧?”
他后半句是问的黄单。
黄单吞口水,面不改色的点头,“嗯。”
老板娘还是笑着,“两位帅哥,那个价我进都进不来。”
江淮把t恤挂回去,两手放进口袋里,懒洋洋的说,“那算了,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
黄单跟他一起出去。
后面传来老板娘的喊声,“帅哥,你要是诚心买那t恤,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好好说一说。”
黄单说,“五十喊的太少了,你可以喊八十,她应该就会卖的。”
那t恤的手感摸着不错,款式也很稳重,他的心里种了一把小草,想买。
江淮挑唇,“别急。”
他们没走到头,老板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行了,给你们了!”
老板娘把t恤装袋子里,“帅哥,我这可是一分钱都没赚了,下回你怎么也得多关顾啊。”
“会的。”
江淮付钱拿t恤走人,朝黄单得意的挑眉。
黄单虽然没说什么,看他的眼神是崇拜的,还有点难以置信。
江淮拍拍他的肩膀,“学着点。”
黄单说,“我想买根皮带。”
江淮带黄单去买,这回是对半砍的价格。
他说砍到什么价位,砍多少,都分东西,也分店铺,这里面的水深的很。
黄单学会了一样东西,就是砍价。
江淮见青年还看着自己,他的眉毛一扬,“怎么,被我迷上了?”
黄单说,“你懂的真多。”
江淮的眼眸变深,压低嗓音说,“赶紧把你那眼神收回去,不然我会找个地儿干你。”
黄单说,“出门前才做过。”
江淮咬牙,“所以你就给我老实点,别勾引我,嗯?”
黄单真没勾引,“买完东西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去,如果状态好,可以做一下。”
江淮的面部抽搐,“我怎么每回听你提这件事,都这么怪呢?在你心里,什么是做爱?”
黄单说,“就是做爱做的事情。”
江淮刚要开口,便听到青年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才能做。”
他想,他喜欢这个说法。
七号那天,黄单跟江淮做火车回了y市。
林父林母知道江淮是警察,那态度好的没话说,客气的不行。
黄单让他们别跟其他亲戚说。
林父林母答应了,老两口也知道还是不透露的好。
黄单见到了林母在电话里说的女孩,确实很漂亮,只不过,对方从出现开始,视线就在江淮身上,一下子都没挪开。
但凡眼睛没瞎,都能瞧出来女孩中意的人是江淮。
林母不乐意了,“儿子,你带朋友回来,妈是没意见的,可你怎么带个样样都比自己强一大截的回来?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黄单无语。
林父背着手踱步,“算啦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母说,“还孙子呢,你连儿媳都没有。”
林父噎住,瞪眼说,“儿媳没就没了,儿子过的快乐就好。”
林母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能快乐的起来吗?”
黄单等老两口不说了,他才出声,“爸妈,我现在挺快乐的。”
出柜这种事,大半拼的是人品。
黄单的人品就不错,他在说出自己跟江淮的关系以后,幻想的跪地痛苦,被打的满地找牙这种场面都没出现。
林父林母也没威胁他,叫他跟江淮断了,否则就别进家门这种话。
老两口是懵了。
外面的江淮等的不耐烦,那女孩还没眼力劲,凑上来打招呼。
“江先生,你也在s市吗?”
江淮的面色冷峻,拒人千里的姿态摆了出来,只是微微昂首,音都懒的给,他的心里焦躁不安,哪儿还有开口的想法。
女孩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看出江淮对自己没兴趣,就带着骄傲和自尊及时离开。
房门打开,林父走出来,开口就是叫江淮走。
江淮皱眉,人纹丝不动,他要见到青年安然无恙,“林叔叔……”
后面出来的黄单打断江淮,“你先走吧。”
江淮还是没动,眼睛在青年身上扫动,行走正常,说明没下跪,脸上没有掌印,说明没挨打,他吐出一口气。
黄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给男人看。
江淮阴沉的脸色在看到短信后,才有多缓和,他看了眼青年,转身走人。
晚上黄单偷偷溜出去找江淮,“我爸妈会想明白的。”
江淮沉声问,“为什么不要我来处理?”
黄单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过他的父母,如果江淮出马,出柜的难度系数会从两颗星飙升到五颗星。
耳朵一痛,黄单蹙眉,“我可以应付的。”
江淮亲他的鼻尖,低着嗓音说,“晚上别回去了。”
黄单推他,“不行,那样会功亏一篑。”
江淮皱皱眉头,给青年把衣服整理好,不容拒绝道,“宝贝,你就一次机会,如果不行,我来。”
黄单捏捏男人的手,扣他掌心里的茧,“相信我。”
出柜这场战打了小半个月才停。
胜利的一方是黄单,他跟江淮回了s市。
走那天林父林母都对江淮冷着脸,叫江淮别欺负他们儿子。
江淮失笑,“我哪儿敢欺负他。”
他的眼里有着宠溺,林父林母都是过来人,他们老两口看的真切,准备了一晚上的话没必要说了。
江淮四十岁生日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