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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让他帮忙劝一劝皇上。”

    “劝他作甚!”俞皇后冷笑道:“那人就是个混不吝的。说话做事单凭心意,全然不考虑旁人。”

    屋里伺候的宫人恨不得此刻自己没长了耳朵,一个个把头埋到了胸前,大气也不敢出。

    冀若芙轻轻推了俞皇后手臂一下,“母后。”

    俞皇后知道自己宫里的人。但凡能在屋里一直伺候着的,都是信得过的。只不过那话即便是资历久的宫人们也不敢听罢了。

    俞皇后笑着朝女儿点了下头,与阿音道:“你若要劝,莫去劝你父皇了。倒不如替我去静雪宫一趟,跟那病秧子说几句话。免得她仗着自己生病就净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说罢,俞皇后的笑容愈发淡了些:“她当她是什么?她以为皇上不同意这事儿就不能成了?放心,我的女儿,我自然要护着。如今一时半刻的怕是不能成事,不过稍微等一等,过不多久我也就能把事情办妥了。”

    冀若芙欢喜不已,高兴地唤了声“母后”。被俞皇后望了一眼后,又羞赧地低下了头。

    俞皇后把去静雪宫的“差事”交给阿音并非偶然。

    几个月前的时候郑贤妃在静雪宫里闹事,原本俞皇后不耐烦再听她闹下去,就准备去那边一趟把那人的嚣张气焰灭掉。

    却是被阿音给劝阻了。

    阿音道:“母后身份尊贵,何至于和那种人去争执?没得降低了身份。倒不如让我这个晚辈去。也不至于抬举了她。”

    俞皇后想想就答应了她,又遣了段嬷嬷跟在后头看着,免得阿音受刁难。

    不过阿音倒是也不傻,过去的时候足足带了八名宫女八名太监足足一十六人。气势半点不缺,任凭郑贤妃怎么说怎么做,她都气定神闲地和对方理论。

    最后郑贤妃半点好处没沾了去,反倒被阿音起了个半死,不得不又“卧病在床”了好几日。

    后来静雪宫那边再闹,俞皇后便让阿音去了。好在此后郑贤妃即便闹些事情,也是不痛不痒的,甚少牵连到永安宫这边。俞皇后便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

    如今她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冀若芙这儿,俞皇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阿音离去前,俞皇后还特意单独叮嘱她:“你瞧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龌龊主意。先前那郑胜章就是个污人眼耳的不成器东西,未免郑家再使奸计,你好生看清楚些。”

    阿音有些明白过来,与俞皇后认真保证了,这便带了人往静雪宫去。

    如今到了冬日,静雪宫里照例又移栽了最应季节的腊梅来。满园腊梅香气扑鼻。虽味美,但太多了却显得甜腻。

    守院子的嬷嬷看到阿音就紧张起来,高声喊道:“太子妃嫁到——”

    静雪宫内顿时忙碌一团。

    阿音不理会这些,带着自己身后的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静雪宫的正殿去。

    门口守着的宫人前来行礼问安,又道:“太子妃,娘娘现在身子抱恙卧病在床,怕是无法见太子妃了。还请您……”

    “贤妃娘娘病了?”阿音诧异地道:“那可真是了不得。看过太医了么?还没?快去请罢。病可是耽搁不得。”

    那宫人纹丝不动。

    阿音身边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子说道:“太子妃让你去太医院请太医,你怎地不停?莫不是不将贤妃娘娘的病放在心上!”

    宫人忙道:“婢子并非此意。只不过贤妃娘娘刚刚心悸症又犯了,还没来得及去请太医。”

    “那就赶紧把门打开,然后按吩咐去罢。”阿音微笑道:“皇后娘娘听说贤妃娘娘病了,特意让我来探望。我总该按娘娘的懿旨行事才是。”

    听闻是俞皇后让来的,谁敢拦阻?

    宫人只能不甘不愿地把门打开,恭敬地请了太子妃入内。

    阿音朝玉簪使了个眼色后,方才举步进屋。

    里面门窗紧闭没有点灯,看着很有点昏暗。不过空气倒是清新,隐隐地还透着淡香,却不是腊梅的香气,更像是残留在屋内的熏香。

    阿音边往里行便道:“贤妃娘娘好兴致。想当初皇后娘娘病了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药的苦味,来来去去都是看诊的太医,哪里还顾得上点熏香?这儿倒是清雅得多。”

    郑贤妃掩唇咳嗽了几声,面朝墙背对外面躺着说道:“太子妃来了?我现在身子不好,无法与你坐着说话,还请见谅。”

    “贤妃娘娘既然身子不好,倒不如少说点话,多养养身子。”阿音语气平淡地道:“有些时候管得太多、操心得太多,难免会阻碍了身子痊愈。贤妃娘娘年纪大了,难免身子不太中用。倘若再不好好调理,往后想要后悔却也晚了。”

    一句“年纪大了”让郑贤妃登时气急。再一句“不大中用”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郑贤妃翻身朝向外面,语气含霜地对阿音道:“太子妃果然伶牙俐齿得很。竟是不把人贬低到尘埃里不算完。”

    阿音浅浅一笑,语气诚恳地道:“贤妃娘娘可是冤枉我了。我这话说得只是直接了些,却半点恶意都无。不然的话,你是觉得自己尚且年少呢,又或者觉得自己身子十分康健?”

    郑贤妃愈发气恼,坐起身来叱道:“无礼小儿!”

    “娘娘又在冤枉我。”阿音叹道:“人人都道我知礼懂礼,偏你说我无礼。且我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哪里称得上是‘小儿’?莫不是你对皇上赐下的这门亲事有意见?”

    说到这儿,阿音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说到亲事,最近我倒是听闻了门很不错的缘分。只不过有人为了一己私欲从中作梗,非要掺和其中将这事儿给搅黄。娘娘,你说这种人专门拆人姻缘的是不是太过可恶,往后定然会遭到天打五雷轰呢?”

    郑贤妃知道她说的是谁,恨得心里发疼,高声喊道:“来人!来人!送客!”

    说着话的功夫,玉簪进了屋子,悄悄塞给阿音一张纸条。

    阿音随意看了几眼,心中有了些数。

    玉簪自打刚进宫就和各处的宫人嬷嬷打成了一片,没事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点果子用些点心,不经意间就会把一些事情讲出口来。有时候讲话的人自己没有发觉什么,但她们透出的只字片语却是可以推断出很多东西。

    每每这种情况下,玉簪就将自己听出来的讲给阿音听。

    因了玉簪这和人自来熟的性子,有时候阿音需要打探些事,也会遣了她去做。

    今日便是如此。

    阿音扫了眼手中玉簪写的字条,晓得郑大学士最近有意从族中选一个年龄适当的少年,过继到儿子名下。

    一般来说,过继嗣子是夫妻俩未有子的情况下。且,嗣子选择的时候会择了年龄小的。这样一来嗣子过继来后和新的父母感情也会深一些。

    郑大学士为什么会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