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和不堪,皇帝自然盛怒不下,兵部,吏部便最先跟着遭殃。
天降蒙古大军,而且是直杀到家门之外,皇帝肝火激怒,迁怒群臣,一日之内,贬斥数十人,这一下,就连朝臣们也都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了。
整整一日,蒙古大军并未有任何进犯之举,而朝堂之上,皇帝还怒火未消。
如此危机时刻,皇帝不想着先抵御外敌,却因为事发突然,而变着法子迁怒责怪群臣。
如此轻重缓急不分,不少大臣们都对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皇帝生出了失望之意。
殿内鏖战半日,城外步步紧逼,一位老臣实在忍无可忍,上前断喝道:“皇上!蒙古大军就在城外叫嚣,京都迫在眉睫,现在不是追究发难的时候,还请皇上立刻派兵抵御,待危机平息,再一一论处也不迟啊!”
一声断喝,皇帝脸色骤变,殿内也风云变幻,阴沉一片。
朝臣们不由自主地慢慢安静了下来,朝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这也是大臣们最害怕的时候……
自打出生以来,皇帝蒋弘轩也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所以养成了了他骄傲自大的性子。
要说做皇子时,多少还忌惮被先帝看出,有所压抑收敛,可先帝一去,蒋弘轩继位,成为九五之尊,那骨子里的骄傲自满,便无限膨胀开来。
其实,这些年已有不少大臣忠言逆耳,提过此方面的建议,可做了皇帝的蒋弘轩,却都置若罔闻,若是说得厉害了,还会遭到他的抨击和不待见,慢慢的,朝臣们也都无可奈何了。
这也让他变得越来越自负,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自私起来,任何事情,他都是以自个的角度出发,时常会忘记作为一国之君该有大担当护着责任。
这一次也不例外,突遭此劫,皇帝引以为傲的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挑衅,以他惯有的自负和骄傲,心里一时半会儿本就难以平复,再加上老臣众目睽睽之下的严厉谏言,皇帝脸色沉得让人心惊。
殿内,气愤凝结。
“你……是在指着朕?”许久,皇帝阴沉着开口,带着冷冽的杀意。
群臣都有些心慌,一脸惴惴不安地打量着谏言的老臣,默默为他祈祷。
“老臣不敢!”一头银发的老臣,躬身回话,满脸的皱纹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不卑不亢。
“不敢,那你刚刚的话,是在教朕如何行事不成?”皇帝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老臣只是说了老臣为人臣子该说的话。”年迈的老臣昂起头,一脸问心无愧。
“为人臣子该说的话?哼哼……”皇帝突然冷笑,放于御案上的右手,握死了。
几乎所有的朝臣们都看出了皇帝眼中浓浓的杀意,都在为这位忠肝义胆的老大人捏了一把汗。
“王大人?”皇帝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语气满是威胁,似乎是想逼迫王老大人妥协退让。
可这王老大人也是两朝元老,虽不是武将出身,可却是文臣中难得忠肝义胆之人,向来是直言不讳,颇有些大将风范,从不畏强权。
皇帝越是想用皇威逼迫他,他的头颅便扬得越高,大殿上,皇帝怒视着一脸大义凛然的王老大人,剑拔弩张。
皇帝到底太过在乎自个的颜面,这个时候,竟然为此事如此刁难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不少大臣们看不下去了。
“皇上,围城之急迫在眉睫,王阁老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下令阻击才是上策啊!”一位大臣后继王阁老,冒死谏言。
“你!”这一个王阁老,已经把皇帝气得生了杀意,如今又多出一个不识相的,好样的,皇帝眼里的杀意越发浓了。
☆、第七百七十五回 不闻不问?
“皇上,王阁老所言极是啊!”又一朝臣挺身而出。
皇帝眉头打了死结。
“是啊,皇上,快请出兵吧!”
“是啊,皇上,城困不解,我大齐怕是危在旦夕啊!”
“是啊,皇上……”
“皇上……”
皇帝此刻蛮横刚愎的态度彻底激愤了群臣,大家纷纷冒死谏言。
如今京都被困,已是朝不保夕了,皇帝竟然还想着拿他们开刀,也着实令人心寒。
不少大臣倒是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与其在这受皇帝冤屈而亡,不如同上战场,为国尽忠,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算快哉。
朝臣们群情激奋,纷纷声援王阁老,皇帝被逼得一阵孤凉。
看着大殿内,跪满了一地的请命大臣,皇帝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大齐国建国近三百载,从来没有过如此屈辱危机时刻,京都被围,国家危在旦夕,朝臣们只求皇帝能速速迎战,保京都周全,也保大齐尊严。
而此时的皇帝却仍旧没有醒悟,望着底下的朝臣,心里顿生出乱臣贼子的挫败和愤怒感。
朝堂上,对峙不下。
而京城之外,蒙古大军却只是围而不攻,倒叫众人摸不清头脑了。
朝臣们跟皇帝争执了整整一日,却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应对之策,一时间大家陷入僵局。
无人可用,无军可调,不是皇帝不想动,而是他发现,是自个自断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朝臣们也发觉到目前尴尬危机的现状,一时间也是苦无良策。
其实,事发当下,就有不少朝中重臣想到了要找颐养天年的长公主和荣亲王出面,毕竟他们都曾是军队出身,又都是皇亲贵胄,国危在即,定该义不容辞。
可事实却是皇帝根本没有通知他们二人,所以殿内议事之际,众朝臣才惊觉长公主和荣亲王未到。
这样的缺席着实不该,这大齐的天下有一大半是由他们二人多年的浴血奋战打下的。
他们二人视如珍宝,寸土必捍,如今蒙古威胁在即,以朝臣们对他们二位的了解,他们定不会置若罔闻置之不理的,只是……
诧异之下,有人询问出声,可皇帝却很是敷衍地盖了过去。
这帮聪明的朝臣们立刻明白了,不是长公主和荣亲王不肯来,而是皇帝在故意避讳,或是绕开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想他们二人来。
这种危机时刻,皇帝还如此小肚鸡肠,多疑顾虑,实在让不少朝臣感到惊愕和失望。
哎……说实话,朝臣们也都知道,这些年了,皇帝和荣亲王,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
按理说他们该是至亲,到底是先帝的亲姐弟,皇上的亲叔父和姑母,这可是血浓于水的感情,看看蒋三爷和安亲王,就该知道,这种亲昵是有多深。
可轮到皇帝这,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他们连最起码的亲近都算不上,跟着皇帝母家宇文家的亲疏关系简直没法比,一直就带着莫名的戒备和猜忌。
而且,这种本就淡薄的关系越往后,甚至隐隐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