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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瞳孔中的恐慌遮掩不住,难以置信的看向谢从琰:“少、少爷!您竟设计我!”

    他一定早猜出了自己与他有些关系,故意来套她话!

    寇璇又悲又怒,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明知我是徐家的人,您怎么能?!”

    谢从琰不搭理她,手里的刀重新挂回后腰,提步往外走:“人交给你了,随你处置。”

    这话是说给寇凛听的。

    “少爷!少爷!谢从琰!”寇璇根本不敢去看寇凛藏身的佛像,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扑上前抱住他的腿,“你不能这样对我,谁都可以这样对我,唯独你不行!当初若不是我引走追兵……”

    谢从琰的腿被她牢牢抱住,停住不动,垂下视线看着他:“自我有记忆以来,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们为保我付出了多少辛苦。”

    寇璇哭道:“可这是事实啊……”

    谢从琰蹙着眉:“我没求着你们保我,这恩为何要我还?是我母亲求你了么,那你去地府找她还吧。”

    寇璇吃惊:“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不是觉得自己救了只白眼狼,十分不值?”谢从琰冷笑道,“没错,你的感觉是对的。谢埕舍命为我的前程铺路,我都不会感激他,更何况是你?这些年你不来找我邀功,不也是摸不准我的性格,怕自己捞不着好处,反还被灭口?”

    “我没有,我对小姐忠心耿耿,不去找您,只是怕万一连累……”

    “难受么?舍身去保的孩子薄情寡义,六亲不认。可被你害惨了的孩子,却视你如生母一般爱重。饶是如此,你还贪得无厌,不知珍惜。”

    谢从琰本想一脚踢开她,终究是没有。

    他等着寇凛出来,可寇凛没有一点动静,他忍不住道:“你是睡着了?”

    话音落了一会儿,寇凛从佛台上一跃落地,朝着谢从琰走去。

    宛如溺水之人抱着浮木,寇璇紧紧抱着谢从琰的腿,恐惧的颤抖着。

    她不敢看寇凛,寇凛也没有看她,目不斜视的与谢从琰擦肩而过,走出了佛窟。

    谢从琰看向他的背影:“你这是几个意思?”

    寇凛没有回应他。

    约莫半刻钟过去,几个锦衣卫入内,对谢从琰抱拳:“谢将军,我家大人有令,命我们将贺兰夫人送回贺兰家。”

    谢从琰皱皱眉:“只是这样?”

    “还有……”锦衣卫慢慢道,“阖府软禁,上锁。”

    谢丛琰的眉头蹙的更深,他这是准备借洛王谋反,诛贺兰氏满门?

    *

    临窗写字的楚谣,自寇凛离开后心就静不下来了,提着笔久久不落,墨从笔尖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她很为寇凛担心,因为这次他要面对的敌人是他自己。

    事到临头,她反而开始后悔,或许她不该逞一时之气去和寇璇计较,或许寇凛不知真相才对他比较好。

    揭露这个真相,楚谣不得不承认,多半源于她的私心。

    *

    而寇凛离开佛窟之后,步行朝着山上走去。

    脚步很稳,走的很慢。

    段小江从山头上跳下来,落在他身边:“大人,您要去做什么?”

    寇凛停了下步子,不曾回头,冷笑道:“你与夫人最近看本官笑话看的可还开心?”

    不等段小江回答,他继续往前走。

    其实段小江并不十分清楚原委,看到他这幅模样,心疼的很。

    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见他手臂的血不断顺着指尖流下来,这伤口都两个多时辰了,竟愈发严重起来,可见他内息极度不稳,肌肉紧绷的厉害。

    段小江张了张口,又咽下了,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敢多嘴。

    但随着他走了一个多时辰,明显感觉他脚步有些虚浮,毕竟今日傍晚还和谢从琰打了一架,体力几乎耗尽。

    段小江还是忍不住问:“大人,您要去做什么?属下帮您去做?”

    寇凛的脚步再是一顿,没错,他要去做什么?

    漫无目的。

    当下疲惫的一步也走不动了,直接坐在路边,垂头看看脚边的土,又抬头望一眼黑漆漆的天幕。

    他忽然开口:“小江。”

    段小江连忙上前:“大人?”

    他却没了下文。

    静静坐了半个时辰,在段小江担忧的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时,只见寇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回去了,莫让夫人担心。”

    离开寇璇那年,他年仅八岁。

    经十一年人生低谷,再经九年宦海沉浮,而今他二十八岁,撑得起荣耀,自然也经得住风霜。

    ☆、夫妻

    子时初刻,楚谣先等回了谢从琰。

    他一贯是个死守规矩之人, 饶是半夜里也要去议事厅里坐着, 等锦衣卫去将楚谣请过来。

    楚谣扶着腿走进去坐下:“小舅舅, 怎么样?”

    “意外收获。”谢从琰将佛窟内寇璇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你说,我既是淮王之子,你外公为何要瞒着?”

    “或许是你母亲瞒着。”楚谣也微微有些诧异, 揣测道, “毕竟孩子是她生的, 她对我外公说镇国公世子才是你爹,我外公也没本事分辨。你母亲大概是不想让你卷入皇权争夺中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你外公没有任何理由瞒着。”谢从琰换了个坐姿, “不过还是得回去请姐夫查一查, 那些旧势力中还有谁知情,是否别有用心,早作提防。”

    楚谣见他说话的功夫换了两个坐姿,再看他腹部伤口渗透出的血迹, 想问他感觉如何, 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无非得到一句“无妨”。问起了别的:“小舅舅,你的生父若真是淮王, 你……”

    “是谁都只是个死人罢了。”谢从琰面无表情, “还是个输的一败涂地, 只留下烂摊子给我的死人。”

    楚谣这就放心了, 小舅舅依然是小舅舅,没有变化。

    他的生父是谁,的确没有妨碍,因为淮王和镇国公旧势力,在她父亲管制下,早已翻不起什么浪。

    而谢从琰对党争朝政素无兴趣,只喜欢练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