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69
    。”段小江喊了个暗卫出来,询问虞清住在哪间房,随后去敲门。

    寇凛看着虞清睡眼惺忪着打开门,段小江凑到她耳边说了半响。

    瞌睡全无,虞清的目光越来越锐利。

    “多谢段总旗提前告知。”虞清郑重抱了抱拳,随后走到寇凛面前来,再抱拳,“寇指挥使,我原本想留在京中助你铲除天影再回去,现在怕是得先离开了。”

    寇凛朝着柳言白的房间望一眼:“你路上需得小心,如今已经撕破脸皮,天影可能会派人在路上截杀你。”

    虞清爽朗一笑:“我只怕他们耍阴招,否则便不是截杀,是送死。”

    这话说的漂亮,寇凛甚是喜欢,挑挑眉道:“你的手下跟来没?需不需本官先派人护送你一程?”

    虞清摆手:“不劳大人费心,我带着手下来的,全都留在洛阳城外。”又道,“至于那位姓丁的大夫,我会留意,不过听上去似乎不容易……”

    寇凛打断她,不屑一顾地道:“由他开价,不只金银,有本事治得好本官爱妻的腿,想要什么本官都尽力办到。”

    虞清嘴角一抽,想说有些事情钱和权都办不到,但见寇凛语气轻蔑,神色却极为认真。她一时心有触动,便将调侃的话咽了下去,点头道:“我记住了,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什么?

    寇凛垂着眼睛,脑海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让虞清将楚箫带去福建,见识一下真正的杀戮。

    以毒攻毒,没准儿能将他的晕血症治好。

    可楚箫起初时一定是见血就晕,面临险境的就换成了楚谣,这才是掣肘寇凛的大麻烦。

    相隔千里,他手伸不了这么长,楚谣的安全无法保障啊。

    若不然,他往福建走一趟,正好去寻一寻那位神医?

    但这一来一回怕得两个月,《山河万里图》还找不找了?天影又该怎么办?骗着柳言白一起去?

    头疼头疼,寇凛拿不定主意,心烦意乱地问:“你不等着和他们兄妹打个招呼?”

    “不了吧。”虞清沉默片刻,“我不想他们担心,但我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随你。”

    寇凛冷淡颔首,心里却不由赞一句,不愧是沿海百姓交口称颂的虞家少帅,得知这样的消息,由始至终脸上不见一丝慌乱。

    只不过往日里的吊儿郎当,褪的干干净净。脊背直挺,似一柄亟待出鞘的利剑。

    ☆、折子

    洛阳宵禁, 虞清一路亮出锦衣卫令牌, 摸黑从北城门出了洛阳城。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转过头,是阿飞站在城楼上。

    虞清收回目光, 知道他会在暗中跟着她回福建去, 忍者的承诺向来算数。

    她站在城外朝半空释放信号, 一刻钟后, 她从福建归京带回的手下纷纷赶至,且牵来了她的马。

    众人:“少帅!”

    虞清:“走了, 回军中。”

    众人面面相觑, 心头忐忑,揣测军中出了何事,需要这般披星戴月的往回赶。

    虞清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没有解释, 利索的翻身上马, 一勒马缰,转至东南方向。

    身后众人的动作整齐划一。

    原地停伫,虞清并未立刻催马离开, 沉吟良久,终究是没忍住,微微偏头,望向城中锦衣卫百户所的方位。

    这一别, 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待下次回京, 楚箫指不定已经如他所言成了亲,为他楚家传宗接代。

    只不过,早就与她无关。

    伤感停留在脸上不过须臾几个弹指,收拾好心情以后,虞清的神色一瞬恢复如常,抽出马鞭的同时,双腿一夹马腹:“出发!”

    众人:“是,少帅!”

    *

    楚谣起床的时候,虞清已经离开多时了。

    “虞总兵出了什么事情?小江的师兄为何千里迢迢跑回来告知此事?”坐在房里吃了两口粥的功夫,楚谣皱着眉头问了一堆问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就像天影先前将虞清从福建骗回来一样……”

    她不知道寇凛派小江师兄去寻神医的事儿,只知此人掳过她,信不过。

    寇凛原先没有告诉她,现在也不准备告诉她,不知那所谓的神医靠不靠谱,不想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指了指碗,示意她好好吃饭:“虞清还用得着你来操心?你操心又能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楚谣嗔怪道:“你该叫醒我们,让我们与她道个别。”

    “道什么别,没准儿过阵子又见着了。”寇凛满腹心事,食不下咽,本着不浪费原则嚼蜡一般陪着楚谣吃早饭。

    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去福建的事儿,且有空慢慢想。

    虞清先走是必然的,她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而他带着楚谣自然是追不上的。何况洛阳的事情尚未解决。

    楚谣不知他的打算,只觉得寇凛这话是在安慰她。上次一别是五年,这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去了。哥哥待会儿知道,怕是又得消沉好一阵子。

    果不其然,傍晚时外出归来的寇凛将柳言白几人喊来院中,交代他们莫要将金矿案透露出去,几人的反应不一,唯独楚箫没听见似的,双眼无神。

    他昨个生了一整天闷气,与虞清的房间挨着,愣是忍住没搭理她。夜里辗转难眠,反省大半夜,准备早上起床来与她和解,不曾想她就走了。今日一天,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袁少谨听罢寇凛的嘱咐,忿忿不平:“大人,道理我都懂,但就这么将他们的恶行遮掩过去吗?无辜枉死的人岂不冤枉?百姓们也永远也不知真相?”

    阮霁经手的案子多了,明白其中的无可奈何,只微微叹气。

    院中石桌围着四个石墩,只寇凛一人坐着,抬眸扫了袁少谨一眼,不等他说话,却被柳言白抢了先:“死者已矣,沉冤不得雪又能如何?至于真相,除了有心人之外,重视的人远没有你以为的多,不必操心。”

    袁少谨又道:“那史书又该怎样记载?后世……”

    柳言白轻笑一声:“史书会记载洛王意图谋反失败,你是知道真相的,想要拨乱反正么?”

    袁少谨瞬间哑口。

    柳言白又道:“但我觉得,金矿案被压下,以洛王与寇指挥使各自的名声,野史更多会记载锦衣卫指挥使寇凛奸邪小人,敛财无度,洛王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被他污蔑谋反……”

    袁少谨彻底闭了嘴,回想他念过的史书里,文字下不知掩埋了多少血淋淋的真相。

    寇凛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微勾:“柳博士这番话听着深明大义,理解圣上的决定。可本官怎么觉着,你心里是在嘲讽呢?”

    阮霁脸色一变:“寇指挥使,柳兄绝无此意。”

    阮霁岂不知柳言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