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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
    山河泪 作者:歌德斯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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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讪讪放下杯子,心思百转。

    项羽这话当真只是字面意思?还是别有深意?

    天下未安定,鹿死谁手尚未知,不可轻举妄动……

    虞楚昭抬眼,打探的望身侧大马金刀坐着的项羽,项羽却不转头看虞楚昭,只是淡淡在下手席间一扫,视线在范增那处微不可查的一顿。

    虞楚昭心下立马了然了——项羽显是知道了他私下里和范增的计划。

    只是现在虞楚昭也看不出项羽的意思,这是赞同还是反对?

    若是赞同,为何说出刚才那番别有深意的话?若是反对,为何又不提前制止?

    虞楚昭一瞬间茫然了,范增眼角几次瞄过来观察虞楚昭的神色,虞楚昭却未有任何表示。

    酒过三巡,在场气氛渐热。

    刘季佝偻着背离席,对项羽拱手作揖,态度可是谦恭的十成十:“臣听闻长安侯还未娶亲纳妾,便给侯爷献上几个美人当做礼物,贺喜侯爷击败强秦。”

    这一席话与其是对项羽说的,倒像是对虞楚昭说的。

    项羽从眼角瞄身侧端坐着的虞楚昭,但是自家军师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不见丝毫不悦。于是项羽气闷了。

    刘季话音刚落,楚军在座饮酒的文臣武将动作皆是一顿——恐怕天下都知道他们军师和长安侯是一对,这送女人来是想嘲弄一番?这刘季是不想活了?要么就是听闻之前长安侯和军师闹翻了的消息,赶紧送了美女过来,想就此岔开军师和长安侯?

    刘季半弓着身体,嘴里说着话一边一双三角眼却是悄悄的瞄虞楚昭。可惜,不论是虞楚昭还是项羽,两人都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同时面无表情。

    刘季只好露出讨好的笑,决口不提那“娶亲纳妾”的话题,只是道:“侯爷军中鲜有娱乐,这些美人倒是各个能歌善舞,不如让她们进来表演歌舞,给各位大人们助个兴?”

    虞楚昭眼睛一眯,心道刘季这招就是单纯为了膈应他?还是另有打算?若是其中藏个刺客……

    项羽沉默不答,虞楚昭便抢先一步笑道:“慢,这事情不急。”

    项羽往虞楚昭身上瞄一眼,神情高深莫测。

    虞楚昭立马回给项羽一个——你滚,小爷是担心有刺客的表情,项羽又不乐意了。

    虞楚昭一抖袍摆离席,一边缓缓往身形佝偻、露出老态的刘季身侧走,一边道:“武安侯这礼送的可不对啊,叫我们侯爷如何感收?”继而面对刘季站定,不等刘季开口,又道:“敢问这些个美女可是武安侯您从咸阳选来的?”

    刘季试探两人当前关系一计不成,叫美人进帐献舞又不成,只得作罢,苍老的面上有些灰暗,道:“这个……全都因为听闻长安侯……”

    虞楚昭潇洒的一摆手示意刘季莫再往下说,似笑非笑的逼近刘季:“敢问如今关中、咸阳是谁的地盘?您挑选美人献礼来,敢情是当咸阳自个儿家了?”

    刘季赶紧抬头看项羽,项羽却只是低垂着视线望着自己面前的案几,单手把玩着酒盅,看上去似乎是完全没在意堂中两人的问答。

    刘季错开面前拦路的虞楚昭一步,对着上首的项羽躬身作揖,满怀深情唏嘘道:“臣万万不敢如此,当初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不自意先入关……”

    虞楚昭冷笑,转身一手搭在刘季肩上,贴近道:“武安侯过谦了,只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是来叙旧、换交情?”

    刘季赶忙又对虞楚昭作揖,其实是为了甩掉扣在他肩胛上的手,恭敬解释道:“臣和长安侯是一同抗秦的友军,叙旧攀交情那是万万不敢的,臣不过是一直仰慕长安侯勇武善战,功勋盖世,遂不自意。”

    虞楚昭心道,这还溜须拍马起来了,两个人同是楚怀王封的侯爷,如何就成了将军与臣的关系了?

    “哦?怎么就没想到自己能先入关中了?河南好打的很,主力在河北,侯爷就想不到自己能先入关?选路线的时候怕是已经打算好了吧?”虞楚昭嘲讽。

    刘季脸皮当真厚的很,一点没有尴尬,褶皱在脸上堆出一个受到了极大冤屈的表情:“这是当真没有想到啊!长安侯威武勇猛,哪里是臣能比得上的?自然想不到啊!”

    虞楚昭忍着翻白眼出去的冲动,心说刘季这马屁拍的也是绝了……

    刘季哭喊完毕,直道自己那忠于项羽的心日月可鉴,说的就差赌咒发誓了,末了补充道:“绝对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才叫将军误会了臣啊!”

    虞楚昭咬牙切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刘季这番鸿门说辞简直可以用在谈判教科书里头了!

    先是勾起往事,套近乎——两人原来是战友,这话放在前面,怎么说也不好意思翻脸了吧?何况项羽还本来就是念旧的人!

    然后一通溜须拍马,说的项羽那就是只有天上有的神人!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最后就是化必然成偶然!小人挑拨离间那是个巧合,楚汉对立却是必然事件,这一招便是大事化小,又在政治形势上打马虎眼,生怕项羽认识到两人已经是对立关系!

    虞楚昭站在刘季背后,龇牙咧嘴的赶紧给项羽使眼色——别被刘季这厮骗了!

    项羽沉默的喝酒,视线在表情怪异的虞楚昭和端着一脸正气的刘季脸上来回转着,看上去像是想笑似得,但是最后他只是漠然道:“欲霸关中之地,这话可是你左司马的曹无伤之言。”

    刘季那张本就透着灰败的面色再变。

    虞楚昭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项羽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曹无伤根本没说过刘季要占领关中的事情,确确实实就是一心向着刘季的,项羽一句话却已经是要了那个忠臣的命,正好除去刘季手下的一个谋士。

    虞楚昭又感慨——你他娘的为毛不说是张良说的!让刘季和张良开撕去才好!

    项羽眼神飘下来——说是张良,刘季也不会相信。

    虞楚昭白眼一翻,项羽话已出口,只得作罢,于是眼神向范增飘过去,下巴微微一抬,示意范增——出去说话。

    范增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一颤:“既然武安侯觉得席间无趣,老朽便去给席间诸位安排个表演?”语毕便望向不动声色的项羽。

    项羽没有任何表示,于是范增颤颤巍巍的起身,旁边站着的侍从连忙给他递上拐杖。

    虞楚昭投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走路还需要拐杖了!?

    范增回给虞楚昭一个眼神——这是叫人放松警惕。

    一会儿之后,虞楚昭也借故离开军帐,一眼便瞄见角落里头鬼鬼祟祟的范增和项庄。

    虞楚昭凑过去,一手拍在范增肩上,老头一个哆嗦,转头便瞪虞楚昭。

    虞楚昭小声道:“舞你妹的剑啊!改计划,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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