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踏入太虚镜那一刻,花昭昭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就这样让秦央和司濯二人待在里面连续多日,若其他人还好,这俩人可是有历史过节的冤家!
尽管她威胁过他们了,但她还是不免担心俩人在里面打起来,这手心手背的,她真是左右为难哎!
花昭昭刚入到太虚镜里,就觉得安静,太安静了,她心一咯噔,完了,该不会死了吧?
但她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或许俩人互不搭理,隔得远远的。
花昭昭试着召唤了秦央,没有得到回应,她又召唤了司濯,依然没有回应。
这太虚镜说小就巴掌大的镜子,但入到里面,那可就太大了,就算寻上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把所有角落逛一圈。
花昭昭很快想到主意,她匆匆找到傅晏沉。
这太虚镜就是他的,他手上应该有其他的宝贝。
傅晏沉没有让她失望,他还真有寻人的法器,便是上次寻云长泽的罗盘,至于血脉相连之人,那就简单了,司漾就在他那里。
这次傅晏沉的人动作倒是很快,用上法器,司漾就被抬来了。
没错,是四个人抬来的。
云长泽出手太狠,俩人实力相差又太悬殊,司漾毫无招架之力,一击便身受重伤,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公子,脸色苍白,不时咳嗽,感觉风一吹就能倒。
花昭昭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不住毒舌损一波。
“小漾,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比你哥哥当初演得像多了。”
司漾气得差点呕出血来,她又连忙过去将人搂住。
“对不起,那人出手实在太狠了,放心以后姐姐会替你报仇的。过来姐姐抱抱,我们现在得赶紧找你哥,只怕他比你还惨。”
司漾一听哥哥有事,也坚持要入太虚镜,花昭昭只好扶着他,他就把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肩上,俩人相互依偎,就跟一对交颈缠绵的小鸳鸯,看得傅晏沉心里酸水直冒。
这个渣女!
一个时辰前还跟他在树林里翻云覆雨,这会儿就搂着另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还要进到太虚镜里去寻她另外两个相好。
傅晏沉越想越搓火,但他又一点辙都没有,谁让他当初非要招惹她呢?落得现在这下场,委实是他活该!
“在哪儿?”
花昭昭催促他快点驱动罗盘。
“找到了。”
叁人顺着罗盘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终于在一条瀑布下发现了司濯,他俯身倒在下面的潭水里,身体不时被水流冲刷。
糟了!
此情此景,花昭昭着急了,立马将司漾塞到傅晏沉手里,身体瞬移过去。
她蹲下身,将司濯翻了过来,看到他面色如常,五官依旧俊秀漂亮,不见被水泡过的肿胀,胸膛还在起伏,气息均匀。
原来是睡着了……
还是屏息凝气将脸埋到水里睡着了,花昭昭那颗悬着的心落下的同时,有点哭笑不得。
有病啊!
“那边还有一个。”
傅晏沉扫视了一圈四周,眼尖的他发现悬挂轰鸣的瀑布后方还有一个,趴在石头上,似乎也睡死过去了。
花昭昭又冲过去,顾不上瀑布急促的水流将她满头满脸浇个透湿,她冲进瀑布后面,这里是山壁一片凹陷进去的平地,空间开阔,还真是别有洞天。
她注意到一块平整的石块上,放着好几个酒坛,这时候回想起来,刚才她在司濯身上闻到了酒气。
这俩在一起喝酒了?
花昭昭将秦央翻过来,发现他不仅满面绯红还衣衫不整,她不免有些讶异,替他将衣襟拉上了,伸手推了推他。
“师弟,醒醒。”
她叫了几声,秦央显然醉死了过去,不过晕乎乎地他吐出一个字,她将耳朵凑近。
“水。”
好吧,这下花昭昭似乎明白司濯为何在水里,估计是酒喝多了口渴喝水去了,然后直接醉死栽倒在水里了。
她这下还真想各打八十大板,把她吓了一大跳。
现在问题来了,两个酒鬼,还有司漾这个伤员,她跟傅晏沉俩人怎么把他们抬出去。
算了,先不管了!
花昭昭把秦央从瀑布后面拽出来,跟司濯一起并排扔在池岸边。
她再蹲下身,替司濯把裤子穿好。
不知道是他自己脱的还是被水冲的,反正刚才他屁股露了小半在外面,白花花的看起来有点诱人。
花昭昭把俩人安顿好,转身看向傅晏沉,就见他神情有些微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在这儿幽会呢。”
花昭昭本想呛两声,但还真别说,是有这么点意思。
所以俩人一起喝酒了?那就是关系缓和了?
这意外收获,让花昭昭忍不住翘起唇角。
“喂,傅晏沉,我们俩也和解吧,我正式决定不讨厌你了。”
这俩死对头都把酒言欢了,仔细想想,花昭昭觉得她对傅晏沉的报复似乎也够了,她都强暴糟蹋他几回了?
听了花昭昭的话,傅晏沉面无表情地瞅着她,那目光还是森森幽幽的,感觉很不满的样子。
“怎么?不想跟我和解?”花昭昭瞪他。
“不敢。”傅晏沉马上道。
司漾扑哧一声笑起来。
“姐姐你可真厉害!!”他由衷地称赞了句。
花昭昭轻撩眼皮,回他一记眼神,仿佛在夸说小子嘴真甜姐姐以后会疼你。
傅晏沉:“……”
得,这俩又开始眉来眼去了……
但想到她刚才的主动求和,表情难得还透着点温柔,傅晏沉唇角勾起。
其实这样也不错了,至少她不烦他了。
他早就想通了,放下了傲慢,抛弃了骄矜,毕竟先爱上的人哪里能不卑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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