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洗漱完出来,看到阮歆在厨房忙着,直接进了书房处理事情。
吃饭的时候,阮歆紧张的看着夹了菜的钟砚,想听他说一句好吃。虽然她的厨艺连外婆都夸赞,但是她还是紧张。
钟砚看了她一眼,点头,“好吃。”
阮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很容易满足的,一句话就行。
两个人的相处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的交集主要在床上,其他交流几乎没有。但是什么也不说气氛更诡异,钟砚问了一句,“叶殊的性格怎么样?”
他只是问了一句,阮歆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抬手支了支额,淡淡的转移了话题,“怎么没给我打过电话?”
阮歆的紧张感又出来了,她绞着手,“我,我怕打扰你。”
钟砚也就不说话了。
阮歆觉得自己可能惹他不高兴了,一顿饭吃得也索然无味,结果等她收拾完厨房,他斜倚着门框,又伸手将她丢进了卧室,然后又一通的兵荒马乱,她一边咬着牙忍着疼一边想,他可能也没生气。
这里没有阮歆能穿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所以第二天晚上等他处理完公事,两个人一起去逛了附近的商场。
商场里人来人往,他们所到之处,所有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她何德何能被这样优质的男人喜欢上啊’。
阮歆心里的自卑又被勾了出来,像他那样夺目的人,身边站着她这样不起眼的姑娘,好像是有点不搭。
前面走着的钟砚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拿起旁边的一件卫衣递给不明所以的阮歆,“挺适合你,去试一下。”
旁边的姑娘们艳羡的目光恨不能把她撕个成百上千条,阮歆红着脸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钟砚在店里随便看着,然后转头看到了吊儿郎当的秦牧。
钟砚眼一寒。
秦牧拍了拍身边女人的腰让她自己随便逛,然后点头哈腰的走近钟砚,嘿嘿笑了两声,“砚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背后说人,但是哥们真的得提醒你一声,我上个月还碰到阮歆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逛商场,亲眼看到她撒娇索吻搂搂抱抱,砚哥,兄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被她骗了。”
秦牧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哥们是过来人,吃过她的亏,知道这个女人有千百张面孔,面对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姿态,狡猾得很。”
看到钟砚面色不虞,秦牧识趣的抬手打断了自己的话,“好,我闭嘴,砚哥你逛,”秦牧招呼女伴过来,“我先走了。”
也是巧了,竟然让他撞见钟砚和阮歆,秦牧走远了又回头看了一眼,瞧见钟砚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勾唇一笑,他就是要让阮歆不好过,越惨越好。
阮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有些扭捏的拽了拽衣服的下摆,忐忑的问他,“好看吗?”
“嗯。”钟砚淡淡的应了一声。
调子有些冷,阮歆诧异的抬头看他,语调都有些急,“怎么了,你不高兴?”刚刚还好好的呢。
钟砚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宇间的不耐烦已经显而易见,阮歆心口一慌,着急的回了更衣室将衣服换下,然后跟在他后面朝商场外走。
该买的东西一样没买,她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
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阮歆左右扫视了一下,旁边没有什么人,她鼓足勇气拉了拉钟砚的衣服,“你怎么了?”
半明半灭的灯光下,他的五官都笼罩在了阴影里,看起来肃穆又吓人。
钟砚垂眸盯着阮歆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掐在她的下颌,紧紧的,“你在我之前有过多少男人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最好记住,从今天开始,收起你的性子,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阮歆的泪哗一下就滚了出来,她的唇抖个不停,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喉咙口好像堵满了棉花,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松开了捏在钟砚衣服上的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泪流得钟砚心烦意乱,正好红灯转绿灯,他大踏步径直朝前走,走到路中央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她还在路口站着,浑身抖个不停,像是被他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又无助。
他的心口被重锤凿击了一下,闷闷的,不受控制的疼,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很陌生。
他深吸口气又走了回去,蛮横的抬起她的脸,粗鲁的去擦她落个不停的眼泪,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我不在乎了,你还哭什么?”
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别哭了!”他看得心烦,弯腰拉过她的手拽着她过了马路,然后直接领回了家。
她也不说话,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哭,抽抽搭搭的,好像委屈极了。
他知道自己说得太直接,但是他的态度得表明,他会对她负责,但她也要改了之前的习性。
没有男人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转身进了书房。
听到“砰”的关门声,阮歆的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捂着脸,任由情绪宣泄。
哭够了,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小声的关上门离开了,她也不是真的没脸没皮的人,她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这么作践。
关了门刚走开两步,钟砚就跟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是冷冷的不悦,“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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