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侦查,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你,又怕吓着你,所以才搞那么一出。之前每天念叨我七八百遍让我把你带回家,我说刚在一起就把人往家里带,这迫不及待的速度也不怕人家被吓跑了。我妈才说,那行吧,我自己想办法吧。”
原来这就是她的办法。
当年好笑的事一点一点都浮现在了心头,顾珩让叶殊踩在他的脚上,叶殊皱了皱眉,“下雨了,我脚上都是泥。”
“没关系,”顾珩无所谓的说,“咱家有钱,鞋子随便踩。”
叶殊半踩在他脚上,随着他带着一步步的朝前走,像两个幼稚的小朋友。
以前也有过的,不过不太一样,那时候每逢黄昏,顾珩在前面走着,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叶殊就站在他身后,踩在他的影子里,跟着他,亦步亦趋。
她的影子被完全涵盖在他的影子里,两个人亲密的,就好像是一个人。
顾珩将她带到操场的篮球场那,然后翻了翻手机,将一张老旧的照片找了出来,递到叶殊面前,“看你当年耍赖的样子。”
叶殊一看就笑了,这不就是燕昭被阿尔弗雷德选中成为《耻辱》双女主之一的时候,在微博发文感谢她配的图吗。
实际上,这张图片拍的前几天,她跟顾珩还在冷战。
当时《方殊传》已经拍完,叶殊重新回了学校,顾珩死皮赖脸的在附近租了那间公寓,央着她一起住。那年秋天特别的凉,阴雨缠绵着就没个晴天的时候,然后她就光荣的感冒了,鼻子抽抽搭搭的,半个月都没好。
其实也就是着凉了,顾珩非说是她体力太差不爱运动的原因,叶殊信了他的鬼话连篇才怪,不就是两个人住在一起之后正赶上她感冒,他欲求不满成天夜里嘟嘟囔囔着说‘住一起了还得独守空房’,丢了福利,所以才逼着她运动吗,叶殊才不上他的当。
然而她真的想多了,顾珩就是觉得她身体太弱,让她运动了强身健体而已,两个人各执己见,然后就冷战了。
冷战是互相不搭理,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珩搂着她睡,叶殊不拒绝,早上顾珩做好早饭,叶殊也照样吃,吃完顾珩送她去学校,她也来者不拒,但就是不说话,大有一种谁先跟对方说话谁是乌龟王八蛋的感觉。
顾珩在叶殊研三那年是C大数学系的常客,几乎等同于叶殊导师的半个入室弟子了,叶殊的同学,比如林顷,看到顾珩比看到叶殊还亲,导师也是,额外喜欢顾珩,还说这小伙子脑袋瓜好使的很,也就是心思不往学习上放,但凡他肯用点心,大有建树也不是不可能。
这番言论自然引来叶殊的鄙夷和白眼。
那阵子导师瞧着这对平常如胶似漆的小情侣不太对劲,就在某天顾珩来接叶殊的时候,把叶殊拉到一边,悄悄的问,“你跟顾珩怎么了?”
“没怎么。”叶殊堵着气呢。
导师对她的臭脾气太了解不过,他气的指着叶殊教训,“你就作吧,我告诉你,你俩要是分手了,我以后请顾珩吃饭我不带你。”
导师的偏袒之心简直众目昭彰,叶殊气的要死,心想顾珩一副吊儿郎当的性子,倒是会收买人心,她那帮同学都成了顾珩小弟了,如今导师也这样,太偏袒他了,生气。
顾珩在旁边抄着手臂斜靠着教学楼的栏杆,整个一不修边幅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他听到导师这么说,再看叶殊吃瘪的表情,火上浇油,“哎,张老,你告诉她,她要是敢分手,让她以后出去别说是你的学生。”
叶殊回头,使劲咬着牙,用了吃奶的劲儿,一脚踩在他脚上,看他抱着脚嗷嗷叫,才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她瞪他一眼,“让你臭不要脸。”
事情最后怎么收场的呢,顾珩那天晚上将她压在床上折腾了千八百遍,顾珩美其名曰:你先跟我说话的,输了就得听我的。叶殊气的踹他,说谁跟你赌了,顾珩一看还有力气踹人呢,翻个身继续来。
最最后,叶殊就被逼着每天去操场打篮球了,每天在操场待一个小时,打十分钟的球,撒娇耍赖恨不能满地打滚五十分钟。
叶殊回望着因为校庆,到处都点了小夜灯的操场,觉得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个角落,都藏着当年的记忆。
秋风夜雨,已过十年。
顾珩看她今晚心情颇好,决定再接再厉,他含笑看着她,“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叶殊抬头看他,“是什么?”
顾珩故作神秘,“一会你就看到了。”
他拉着她出了校园回到车上,然后将车里放着的早就准备好的眼罩拿了出来,给叶殊戴上,“要保持神秘。”
“什么嘛,故弄玄虚。”
抱怨的话虽这样说,却也没有拒绝,任由顾珩开车带她离开。
不过一会功夫,顾珩的车子就停了下来,他将车门打开,把叶殊扶了下来,然后才打开她的眼罩。
叶殊睁眼的瞬间,脸上的笑就变成了寒冰,冰凉的感觉,只用了一瞬间就从手脚,蔓延到了心口。
她的表情变得木然,脚步又像钉子一样扎在了地上,再也动不了分毫。
顾珩伸手将车门关上,犹自开心的说着,“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当年租住的公寓,我说的惊喜,就在楼上。”
第175章 介意他曾走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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