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菱道好,却又有些纳闷:“姑娘要见太子,直接去东宫不就好了?”
“不去东宫。”傅娇摇摇头,想到明天她要和李洵说的话,还不知道届时他会如何反应,若去了东宫,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若要做些什么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要在何处?”
傅娇端坐在凳子上,细白的手相叠放在双膝,眼眸微微垂下,略思索片刻回她说:“明天是大皇子分府的日子,给咱们府上也下了请帖,就在大皇子府上吧。”
在傅娇看来,她和李洵的事情能无声无息结束最好,闹得人尽皆知谁都不体面。不过李洵天性使然,他不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他的性子一上来,没几个人能镇得住,也就大皇子他多少会顾忌几分。
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得不防着。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要是觉得情节引起不适,一定要趁早溜,千万不要抱着或许以后就好了的心态继续硬着头皮看,因为这篇就是个疯批狗男人的故事,他后面可能会越来越狗。
第7章
刘瑾最近日子可不大好过,傅家姑娘这回动了真格,任谁去请都不出来。殿下亲自上了趟门,她都不肯露面。
之前还愿见见公主,这回竟是连公主都拒之门外。
太子殿下火气旺,东宫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低着头干活,没一个敢抬眼看他。
生怕一着不慎,就引火烧身。
玉菱的消息对刘瑾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他恨不得立马给玉菱塑金身供香火顶礼膜拜。
傅家姑娘主动邀殿下相见,那定是气儿消了,事情想通了,来给殿下递台阶的。
殿下的气儿一顺,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他心情欢快,连忙披了斗篷到宫门口迎接殿下。
今天因为苏杭官员贪墨一案,皇上很是不满地责骂了太子半晌,斥他办事不利。动怒间说了句:“这么多年太子真是白当了,连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苏杭官员贪墨去年李洵就查出真相,证据确凿,上书数次让皇上重惩这群人以儆效尤。皇上优柔寡断,担心牵一发动全身,一直隐忍不发。
这群贪得无厌的蠹虫,今年夏天贪了工部拨下修葺江堤的五万白银,天降大水冲毁堤岸,淹没良田千亩,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
到头来,全都成了李洵的罪过。
李洵心情本就烦躁,听他这么一说,无所谓地回了句:“儿臣办事不利,父皇可另举贤能来堪此大任。”
皇上心烦意乱之下,抓起玉印砸到他面前:“但凡你长兄身体好些,也轮不到你站在这里忤逆朕。”
他看了李洵一眼,果然见他面罩寒霜,目光冰冷。他看着李洵这种臭脸,不知为何竟隐隐觉得不适。
明德皇帝子嗣不丰,仅有四个儿子,长子李述身体虚弱,三子李麒资质平庸,幼子李达不好朝政好诗文。
几个儿子里,李洵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儿子,小时候来了性子竟是谁的面子也不管。
明德皇帝宅心仁厚,从做太子时便信奉一个“仁”字,所以最不喜欢李洵狠厉的雷霆手段,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里只有李洵像个皇帝,该狠厉时狠厉,该怀柔时怀柔,辅政两年以来政绩十分好看。
他在心中权衡了几分,见李洵没再说什么忤逆的话,把贪墨案的折子扔给他,让他亲自南下办理此案。
从宫里出来,李洵心情分外烦躁,两侧禁卫军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为他开路。
刘瑾看到殿下回来,揉了揉被寒风吹得凉嗖嗖的脸,匆匆小跑过去,跟在殿下身旁,小声说了这件事。
李洵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谁来传的话?”
“玉菱那丫头亲自来的。”刘瑾喜色道。
李洵长长哦了声,看了刘瑾一眼,忍不住笑骂了句:“狗奴才,嘴都快笑烂了。”
“奴才是殿下的奴才,殿下不高兴奴才就不高兴,殿下高兴了奴才岂有不高兴之理?”刘瑾见李洵这会儿心情不错,唇角漾着几分笑意,特意说几句讨巧话:“奴才就知道殿下待傅家姑娘巴心巴肺,她怎么会想不明白这理。”
他偷觑了一眼身旁的殿下,果然喜上眉梢,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他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
刘瑾暗喜,看来今天不用挨骂了。
果不其然,李洵大手一挥,爽利地说了句:“多嘴多舌,去吧。”
刘瑾笑着应声,打过千便退了下去。
这些天娇娇对自己爱答不理,他干什么都不得劲,总是莫名觉得烦躁,公务上的事也颇为不顺。
那日李知絮到东宫找他之后,他认真思考过她说的话。
李知絮在韩在的事情上确实有些拎不清,可讲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和娇娇的事情确实该摆在明面上了,这么多年,多少的感情多多少少该给她个交代。
说来此事还真是不怪他,分明他都打算好了在娇娇十七岁生辰的时候带她进宫面圣,请父皇赐婚。
那段时间她害病,压根找不到她人,及至后来她越发不对劲,此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等。
这回娇娇肯给他台阶下,他便想把事情定下来。
毕竟如李知絮所言,女子的情意经不起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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