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援助,殿下,不然我们会被活生生困死在庇护所里。您是出身北域圣地的天命之子,应该对我们这边的体系并不了解,我是九弦洲第三军团的将军,王瑄!”
北域出生的天命之子一向是不会交给圣城教养的,其中理由不是王瑄这个阶层能够知道的,但他总是知道一些常识。
北域是不会被天灾侵扰的圣地。
北域出生的天命之子登上天帝之位的可能性,远超过其他天命之子。
总而言之,北域的天命之子一共两名,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名号,但总归是一男一女,一个出生于北域陆家,一个是春神教的圣女。
这一位应该就是陆家的天命之子了。
如果没有符青云殿下的横空出世,陆家子和春神圣女之间出一个天帝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想到这里,王瑄的姿态放得更恭敬了。
他又瞄了一眼界脉之花,谨慎地问道:
“殿下,您的天命能力是……?”
“不是攻击型的,现下拥有攻击型天命能力的人只有符昭阳,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往后面的城市撤离了。我处理不了界脉之花,最多只能拖上一阵,这边还是要等符昭阳过来。”
陆扉面色自然随口说出一个谎言来。
他来这里除了寻找失踪的枯叶以外,要用这些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一个能让时月小姐与符青云的天命阵营完全决裂的目的。
他注视王瑄的眼神带着隐隐深意。
这个第三军团将军。
在上一世,也是王瑄将界脉之花盘踞于无归城并杀死了一名天命之子的假情报带去给了赶过来的符昭阳,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导致符昭阳误以为融合了界脉之花的时月小姐便是控制了界脉之花、杀死了一名天命之子并为祸人间的敌人,堪称史上最邪恶的天灾之子,与时月小姐在无归城里大闹一场。
他们的战斗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建筑损坏不说,最严重的是——
符昭阳差点就被时月小姐当场打死。
不过差一点就是没有打死。
真可惜。
那时的时月小姐与符青云之间并没有无法弥补的裂痕,虽然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这一世不同了,时月小姐不会与符青云扯上任何关系,陆扉现在想做的,就是让名为符昭阳的裂痕变得无法弥补!
“是吗……”
王瑄有些遗憾,如果能驱逐界脉之花,或许他的罪责会轻上不少,虽然依旧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因为他的失误导致了一名天命之子的夭折,但至少能功过相抵保住家人。
他叹了口气,道:“那也只能往后面的城市撤离了,安全问题就拜托您了,殿下。”
“这个好说,不过无归城的执政官呢?”
陆扉明知故问。
他要激起王瑄对界脉之花的仇恨,还有对那个执政官的,只有这样他才会将所谓的真相以比前世还要激烈的程度告知给符昭阳。
他要挑起符昭阳与时月小姐比上辈子更深的仇恨,王瑄是一步闲棋,起到作用更好,没起到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无归城里,他留下了能让符昭阳愤怒到失去理智的‘礼物’。
那将会成为符昭阳的催命符!
第40章 第三步
果然, 王瑄面上浮现起浓郁的愤恨,他恨界脉之花,同样也憎恨那个将他带进死路的执政官, 他情绪中的躁郁虽然在天命之子面前强行压下,却在恨意的驱动下喷涌而出:
“那个家伙已经死了, 他被界脉之花给杀死了!还有那位天命之子殿下——”
他霎时住口, 宣泄后清醒过来,他的神情从扭曲的愤恨逐渐转换成隐隐的惶恐,王瑄勉强维持面上的表情不变,冷汗却从额首冒了出来, 就算知道自己必须得死, 他也不可避免地会去找寻能让自己苟且偷生下去的方法。
其中一个,就是将天命之子的死因推给界脉之花!在场亲眼见到执政官将外城人驱赶至黑山的目击证人很多,那些从亲人身边被夺走的小孩子也还藏匿在庇护所最深处,他的理智告诉自己, 死亡的结局是逃避不了的。
但他也不可遏止地想到……
总该去试试!
他不愿说出后面的真相了。
而陆扉贴心地为他补足一段弥天大谎:
“嗯, 我看到代表天命的光柱碎裂的景象才赶了过来,那个孩子真可怜啊, 就这样被界脉之花杀死了,还有无归城的执政官。”
“界脉之花仿佛出了什么状况,现在扎根在黑山徘徊不去, 如果不能将它驱逐出去, 怕是日后这里都会沦落为荒野的一部分……”
“对, 是界脉之花杀死了天命之子……”
王瑄低喃这句话,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如果你要带着无归城剩余的子民往后面撤离的话, 一路上补给可不能缺少, 临近的其他城市应该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更后面的就太过遥远。趁我还在这里,而界脉之花还没有其他动作,带着人回一趟无归城带上行李吧。”
顿了顿,陆扉才说出关键点:“如果可以的话,在将这些居民们安顿好后,你能快点赶回去圣城,将这边的情报带给符昭阳吗?现在也只有他有能力处理界脉之花了,或许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一路上你要时刻注意不要和他错过了,要用最快的速度将真相告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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