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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在前面被审讯的时候弄掉了?
元墨连忙请小七带路,去找一层的那位将领。
“哦,白一大人。”小七点点头,带着她穿过迷宫般的楼层,下到一层,敲开房门。
有着细长双目的白一拉开门,一脸焦躁,因为他想起自己方才审讯时可不怎么客气,如果那个男伎跟家主吹枕边风……
同时又天人交战,觉得家主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跟那种人那个,一定是那个混蛋撒谎,也许他应该一刀结束那小子,而不是把那小子送到家主面前……
门开处,那该死的小子笑吟吟站在面前:“啊呀,又打扰大人了,小人掉了一样东西,不知道大人有没有看见?这么大,这么长……”
元墨拿手比划着,却发现面前的人仿佛对她的动作和声音视而不见,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身上:“这是……主子的衣裳……”
她身上的衣服有点大,有点松,质地无比精良,贴着肌肤异常柔软,这尺寸,这质量,非尊贵的家主大人不能享用,这点她方才已经向小七求证过了,并且询问了一下衣料的价格,小七虽不知道具体数目,但那个大概的数字已经让元墨呆滞了半晌,她终于知道当初斥巨资买的衣料为什么会被某人瞧不上了。
“我的衣裳湿了嘛,家主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仁义无双,所以就让我穿他的。”元墨解释,“呃……方才我说的那个东西,大人可曾瞧见?”
“没有。”
白一声音僵硬,两眼僵直,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竟然穿主子的衣服她竟然穿主子衣服!
元墨心想以自己眼下的身份——家主的相好(尚未拆穿)——料白一也不瞒她,看来没有掉在这里,那就只能是掉在姜九怀的屋子里了。
元墨真是一百个不愿回到那间屋子里去,但那可是卫子越的宝贝啊,不容有失。
于是她跟着小七回到三层。
姜九怀还是倚着榻,不过手里的书换成了另一样东西。
一样很眼熟的东西。
——那截淡青色诗袖!
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案上搁着一只锦封,从尺寸大小看,正是卫子越遇险之际也不愿割舍、她生死之际也拼命护着的宝贝。
敢情里面既不是地契也不是银票,就是那截衣袖!
元墨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九怀抬起眼,在元墨脸上看到了诸如震惊、不敢置信、恼羞成怒种种情绪,慢吞吞道:“哦,看来我看到了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第三十八章
姜九怀慢吞吞道:“哦,看来我看到了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没有没有。”元墨立马变脸,谦卑地,“小人在家主面前绝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一直贴身带着?”
姜九怀抬起眼,不知是不是换了男装的原因,他的眼神跟以前比起来好像也不同了。以前他的眼神风淡云轻,看谁都像是看一粒尘埃。现在他的眸子漆黑异常,而她的脸清晰投映在他的瞳仁中。
不知怎地,连声音好像都有点低哑,不再像阿九那种介于男女之间的清冷——要是当初他就是用这种嗓音说话,元墨打死也不可能把他当成女人啊!
“家主大人的墨宝,乃是稀世奇珍,贵重无比,是小人最宝贵的财产,小人当然得带着。”
姜九怀看了案上的锦封一眼:“唔,还专门做了火浣布封套。”
“家主大人的墨宝,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元墨恭恭敬敬地答,在肚子里把卫子越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约是这份恭敬博取了家主大人的欢心,家主大人搁下那截衣袖,懒洋洋靠在枕上,“既收得这样妥当,那便好好收着吧。”
“谢家主大人。”元墨猫着腰上前,轻手轻脚飞快地把东西收起来,往怀里揣着,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姜九怀眼睛半合,下颔线条颇为放松——根据经验,家主大人此时心情不坏。
“狐媚!狐媚!”
平公公来回踱步,气得嘴角哆嗦,“明明是个男人,竟然用这种狐媚手段!”
一定是主子平日里和女人的接触太少了,以至于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毫无抵抗力!
“接着说!”
“然后那坊主就求主子救人,主子就让白将军带着人去了。”小七据实以答。
有求必应,昏亡之兆!
平公公踱步的速度更快了。
来回走了好几圈,见小七还在,恼怒道:“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伺候着!”
“主子说不用奴才伺候了。”
平公公一听到这句话就头疼:“你又做了什么?”
“奴才什么也没做,主子说有人伺候了。”
平公公讶异:“还有谁在哪儿?”主子向来不喜欢人在身边,小时候是他亲自在身边服侍,这两年年纪大了,熬不起,便安排一些小子听使唤,却从来没有人能坚持过一个月。
小七道:“就是那位元坊主。”
“什么?”平公公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元墨靠在门边,身上裹着小七留下来的毯子。
为什么会从一个有人服侍沐浴的客人变成守门的下人,元墨自己也没弄明白。
趁着姜九怀心情不错,她提出救人的请求。</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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