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这个分数,还是这个排名,都是华国国家队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
余乐愣愣地站在电视机屏幕前,直到摄像师将摄像镜头又往前推了一点,余乐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取下滑雪镜,脸上挂着惯了的笑容,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选手通道。
脑袋木木的。
感受很不真实。
直到余乐被等候在这里的柴明拦下。
柴明站在他面前,孙毅和温喜德也跟在后面一点,都期待地看着他。
余乐想说话,蹙了一下眉,等等,我拿了多少分来着?
脑子太乱了,血液在大脑里横冲直闯的,挤占了所有的空间,别说思考,好像就连说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余乐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珠子乱转,努力回忆。
就在这短短的过程里,孙毅和温喜德似乎就得到了答案。
出现失误了吗?
站在这里看,余乐从跳台出来高度和速度都不错啊,还抓了板尾,难道是前面丢了太多分?所以没有拿到有效分?第一跳失误了?
他们也不希望余乐失误,出了国他们作为同一个队的队友和教练,余乐拿到好成绩,他们当然会更加开心,更会与有荣焉。
但是,那微妙的竞争关系,会让这份期待多一丝别的东西,就比如……很遗憾。
那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不应该存在念头,但确实这一刻在这两个人的心里出现,继而眼神变得格外微妙。
孙毅姑且还有竞争关系,但温喜德这样的念头,确实不该存在。
只是余乐和柴明此刻都无瑕关注这两人的微妙情绪,一个死死看着对方,一个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回忆。
眼眸又绕了一圈,余乐终于从那兴奋到麻木的状态里走出来,一声未发,却先一把抱住了柴明。
好高兴!!
现在好想尖叫!!!
这是什么神仙成绩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下,就连柴明脸色都变得了,一脸心疼的就要去安慰余乐,手都已经抬了起来。
余乐却踮着脚连连跳起,激动地说:“76分!!我拿了76分!!!现在在第十名啊啊啊啊啊!我在第十名!!!”
柴明被这情绪的突变险些闪了老腰,直到余乐喊完,叫完,他松开双臂离开他,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快乐的情绪终于降临!!
柴明的脸上浮现笑容,也下意识的睁大眼睛,让这双眼睛装进余乐眼中的光,开心地说道:“好。”
他抬手搭上余乐的手臂,“好!”
接着那只手又移动到肩膀上,被他开心又克制地摇晃着,一把捏住,最后点头说了一句:“好!!”
余乐笑的眼睛又不见了。
师徒间温情脉脉的互动,让人无法介入,温喜德脸上挂着几分复杂的笑容,还透着一丝尴尬。
孙毅倒是直来直往不会掩饰的脾气,高兴了一瞬间,马上又开始不甘心,脸蛋紧紧地绷着,眉心也蹙的越发地紧,硬邦邦地开口问道:“76点几?小分还记得吗?说出来我听听。”
余乐正要开口,身后突然再响起欢呼声,而且声音极大,还有人在大叫着谁的名字。
仔细分辨……“白”。
对哦,白一鸣就在后面。
余乐再顾不上说话,转头看向出口的位置,又往前走了几步,没看见白一鸣出来,倒是孙毅跟了上来。
“时间有点长。”余乐望着选手通道的尽头,白一鸣应该就站在拐弯的位置,但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余乐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期待道,“是不是比咱们打分的时间长?成绩应该很好吧。”
孙毅想想,“是长一点。”
余乐说:“你多少分?”
孙毅:“64。”
余乐:“不错啊!”
孙毅:“我第二个跳台落地的时候手撑了地,全程分被扣了10分,不然也能上70分。”
余乐:“那下把努力。”
“所以你全程分……”孙毅说到这里,突然就闭了嘴,面色古怪地看着余乐。
就在这时,前排的观众响起掌声,通道的尽头也看见了白一鸣年轻矫健的身影。
年轻的小孩儿就是精神,不足十八岁的年纪,身边是跟随的掌声,扛着滑雪板这几步走的朝气蓬勃,像只从雪山上下来的豹子。
余乐迎上去,问:“多少分。”
人白一鸣也算是经验丰富,绝不会和余乐那样兴奋到呆木,淡淡说:“84.25。”
余乐一听,竟一点不意外,果然上了80。
通过他和白一鸣在国内的比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分数差距大概在10~15分左右。
不过……
余乐问:“哪里扣分了?”
84分给余乐就是高分,给白一鸣就有点低。
白一鸣蹙眉,说:“全程分只有32,450度下桥的时候不太干净。”
顿了顿,又说:“U型池没能完成900,只拿到了7.5分。”
余乐的U型池是720转体,没有摸板,裁判给了他6.8分。
白一鸣没完成900,最差也是720,而且一定还有个高难度的摸板,裁判却只给了他7.5分。
这是一种明确的不认可,因为白一鸣是U型场地未成年组的世界冠军,他只有拿出冠军该有的实力,裁判才会给他更高的分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