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衣袍相贴,姜吟玉大腿上方抵着案几,身子被姜曜搂住,整个人困在他怀里,呼吸都困难,小幅度挣扎。
他唇贴在她耳畔,柔声询问:“魏宗元昨夜可有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这话指得什么,姜吟玉明白。
姜吟玉耳畔萦绕着他的热息,肩颈发软,道:“没有,我二人连合卺酒都没喝。”
她想离开这里,肯求的目光看向他。
姜曜盯了她半晌,道:“你以前很喜欢抱我,为何今日如此抗拒。”
姜吟玉浓睫飞快地抖,不敢让他发觉自己的不对,不得以,只能像以前一样,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道:“我没有抗拒。”
边说,还一边将自己投入他怀中,搂他楼得更紧。
于姜吟玉而言,无疑是在打破自己周身的防线,将自己送给他。
她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蹙眉问:“何时能让我离开,皇兄?”
姜曜捧着她的脸,将她看似平静的脸颊上,所有的羞涩、害怕,想要逃离的情绪都尽收眼底。
他盯着她半晌,道:“你可以回你的披香殿,不过皇宫里有密道,我夜里白日都可以去找你,你真想这样麻烦?”
姜吟玉心猛坠,道:“可我总得出面,不能一直躲在东宫。”
姜曜道:“明日我陪你一同出去。”
姜吟玉被他灼灼目光盯着,唇瓣被逼着溢出了一句“好”。
她目光移开一边,看向远处东宫的殿门。
此刻的她,好像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金雀,困在了笼中,一刻也飞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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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接连下了一日一夜,有人一室暖炉如暖春,而也有人跪于冰天雪地之中。
魏宗元在邻近子夜时,便再也跪不下去了,嘴唇泛紫,侧身倒入了一旁的雪堆中。
撑伞在旁侧看着的魏家仆从,连忙上前来,将魏三郎扶住,高声唤人来搭救。
翌日一早,魏宰相未曾来上朝,当日,天子便昭告臣子,公主与魏家三郎婚事作废,起因便是魏三郎出手先对公主不敬。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无疑让众人心中魏家三郎的形象又所崩塌,可魏三郎真的会动手伤害公主?这与他以往所作所为大相径庭,众臣私下怀疑的声音没有停下过。
除非魏三郎亲口承认,否则这更像皇帝安插的罪名。
然而这却也不可作为公主逃婚的理由。
魏三郎为了道歉,在雪地跪了一整日,听说昏迷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来,身负重伤。
就因为娶公主,而遭受这样大的罪,甚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似乎实在不值当。
直到午后,魏家才传出消息——
魏三郎在雪地里跪久了,双腿无法走动,这倒是小事,更棘手的是他在雪中盯着雪光,被耀眼的光芒折射进眼睛里,目力大大的受损,恐怕日后无法正常视物。
这于正常人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不用说是文人。
就在众人以为魏家三郎会消沉不起,这桩婚事的流言愈演愈烈时。
一日之后,魏宰相带着魏三郎再次入宫。
这一次,魏宰相搬出了三郎到底曾经救过公主和陛下一命的理由,求见柔贞公主。
四周还有不少魏相带来的臣子,齐齐为魏宗元求情。
皇帝看着下方身形单薄的少年,冷笑一声,道了一句“可”,随即派人去东宫,请公主和太子来未央宫一趟,与魏家三郎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
雪地里盯久了雪会有雪盲症,视力受损,看东西重影,人会十分痛苦。
51、不纯
大殿内回荡着天子威严的声音。
“魏三郎,你当初护驾,和朕提要求,说想娶公主为妻,朕答应了,便是与你的恩情已经两清!再拿这事做文章,朕当你是在挟恩威胁朕!”
“陛下息怒!”魏宰相求情道,“三郎只是想要见公主一面,解开误会,怎敢要挟陛下?”
“和朕说再多的话没用,这事还得是看公主的态度。”
正说着,众人便听外头禀报:“太子殿下与柔贞公主到——”
众人转头,见宦官将帘子拂开,从外头走进来两道身影。
太子殿下步入大殿,雪与衣袍相贴,雪珠随步伐坠下,长身如鹤,一如从前一般清贵。
在他身后拂帘子进来的,便是众人议论的焦点所在。
柔贞公主抬步走进来,火红的披风下,鹅黄色的裙摆露出来,扬起水波般优美的弧度,她素手搁下珠帘,唇边映浅笑,好似完全未曾受逃婚一事影响。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那跪地不起的魏家三郎,不修边幅,面容憔悴,可见他在这场婚事中受挫不小。
魏宗元听到动静,朝身后看去,见姜吟玉从他身边经过,没有扫他一个眼风。
她到前方,给皇帝行礼,随后坐到一侧的座椅上。
魏宰相上前去,对着姜吟玉作礼,道,“公主,还请您收老臣一拜!”
姜吟玉让他老人家免礼。
魏宰相嘶哑着声音道:“三郎已经知错了,如今他的右手废了,双膝冻伤了,一双眼睛也已受损,无法视物,是半个废人。他为了向您道歉,已经受了这样重的惩罚,公主您心地善良,能否原谅三郎一次?”
“如若公主还觉得不够,那让三郎继续跪着,一直罚到公主原谅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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