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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吃了三颗枣,递进般的甜,再往碗里瞧的时候,好像已经适应了。而边上从小到大吃甜食的人,好像看不下去了,她一面吃自己碗里的,一面伸手去端傅雨旸的碗,问妈妈,“是不是都吃掉就行了,我帮他吃吧,他留肚子吃晚饭。”
    说着,周和音把傅雨旸碗里剩下的枣连汤倒到自己碗里。
    总之,吃掉不浪费就交差。
    万师娘也拿小音没辙,安慰春芳,“她多吃点也应该。”
    周和音端着满满的碗,从方桌边走开,由他们几个男人一道说话。而她坐在堂屋边的小凳上,一颗颗把枣子喂进嘴里去。
    方桌上,万师傅的加入,三个男人谈话还算顺当。万师傅问到傅雨旸B城那头的情况,他也无有不答。
    热茶冷了,正好撤去准备正式晚饭了。
    空档里,周学采问傅雨旸,“那头都解决好了?”
    答话人默契懂对方问的谁,端坐在上位,“嗯。”
    饶是如此,周学采还是叮嘱几句,“她到底年轻,很多世故险恶,她没摸得透。我话说重了她觉得我凉薄,情意向来是两面刃,你堂姐这回事,管好了没准人家还不记你的好,管不好还惹是非官司上身。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一味听她哭哭啼啼两句,就全由着她。”
    “你放心。我心里很有数。”傅雨旸回应周学采,“他不惹到小音头上,我还不会这么利索地朝他。”
    总之,“人情世故也好,小家利益也罢。我一不会让自己妻儿老小跟着受罪,二不会为不值当的人拼自己的前程。”
    有这句话就够了。周学采静默颔首,外人看,翁婿轻微的交锋,点到为止。
    一顿家宴也吃得和煦顺当。就是因为万师傅的加入,正如邵春芳所言,周家翁婿联手,都没喝过这个老.江.湖。
    席上,雨旸就朝邵春芳要热茶缓缓了。
    听到他这样说,邵春芳连忙喊住的架势,说不能再喝了,喝多了,你们哪个出洋相,明天出去都由人笑死。
    今天正好买了什锦的罐头,邵春芳要小音去开两罐,让喝酒的几个缓缓。
    万师傅不肯,抢过春芳手里的酒瓶,说小气鬼,喝你几瓶五粮液了,就舍不得起来了。
    你火烧眉毛喊我救场的时候怎么就想起我来着。
    万师娘虎惯了,当着周家女婿面就来撕老头子耳朵,骂他为老不尊,你要喝回去喝,春芳啊,你就给他一瓶,让他回去喝个够。
    酒一多,就人来疯,一把年纪了,不害臊!
    周学采出面拿和,他作为家主,一不能为难了上门的客,二也要招待好了万师傅。他叫小音陪雨旸上楼歇歇,他来陪万师傅喝。
    万师傅不答应,说学采两面派,哦,你不肯的时候,为难人家对瓶吹的地步;一旦松口了,又体恤起女婿来,到头来,你们一团和气了,我成外人了,不行,我不答应!
    絮絮叨叨上头的人,这一刻都没明白,真正醉的是他万师傅。喝大了,舌头都捋不平了。万师娘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周学采这才扔掉杯子,哄着送万师傅回家去,个么我把酒带到你家去,我们换个地再喝!
    就这样,唱戏般拉拉扯扯,周学采才把万师傅哄着送出门。
    邵春芳一味地朝师娘打招呼,说真是的,开心的事,喝成这样。
    万师娘没放在心上,说他个老痞料,一向馋酒,倒是要新姑爷笑话了。
    那头,傅雨旸由着周和音扶到楼上去,跌跌宕宕地倒在她的床上。楼下人不晓得他,周和音还能不晓得,“行了,cut罢,男主角!”
    傅雨旸躺在她的蚊帐里,佯装酒醉的去找她蚊帐小风扇的开关。
    在她枕头边找到了那个开关,帐顶上三叶塑胶页的小风扇转起来。
    某人跃起身来,徒手去碰页扇,抓住扇页,不让它们转。
    闲心玩过,丢手,那微风在他头顶上转,正好散酒气。他只说,“这个万师傅不牢靠,爱劝酒,下次再会他,还得让他吃苦头!”
    周和音从洗手间投来个冷毛巾,递给他擦,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接。只扽她的手,“你帮我。”
    周和音干脆把冷毛巾匀在他脸上,等他发作。
    一分钟过去,他一点反应没有,连呼吸都平缓到减速。
    站在床边的人这才来揭他脸上的冷毛巾,掀开,他阖目之态,不等她开口,傅雨旸扽她手臂,两个人跌到一处去,周和音怕他疯,又不敢喊,只拿手格开他的脸。
    傅雨旸伸手摘开她,然后俯身来,衔着烈烈的酒气来吻她。
    帐顶上的微风,把他身上的气息,一息息全波澜般地吹拂开。
    暴戾的吻,最后浅浅落在她眉心上,无关任何欲/望。只静静地朝她说,“生日快乐,宝贝!”
    周和音格不开他的人,只能伸手环住他颈项。有点吃味道,“你都可以送妈妈一个包,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我。”
    少来。
    傅雨旸问她,“现在几点?”
    “九点多了。”
    他再说,酒店那里已经退掉了,“我彻底无家可归了。”
    “我今晚就睡这吧。”
    “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送我回家。”
    “回哪里的家?”
    “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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