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和顾君衣齐齐震撼地望向他。
楚照流是单纯的震撼。
顾君衣除了震愕,还有丝丝心疼:媳妇儿从前在花涧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楚照流呛了一下,连忙道:“没有!绝无此事!他们还是互相信任的好兄弟,永远不可能背叛彼此,只是……”
自信的陆汀雪一拧眉。
他居然猜错了?
楚照流纠结了一下:“那位同门身受奇毒,于神智有影响,不过他意志坚定,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就在不久前,我……我那个朋友和他一起出去时,被他……”
陆汀雪恍悟。
不是尔虞我诈,而是奇毒害人,按照这个走向,那应当是……
陆汀雪接话:“被他杀了?”
楚照流沉重地道:“被他亲了。”
陆汀雪:“…………”
这他确实没见过。
小师弟在这方面脸皮薄,顾君衣难得捡到了当长辈的感觉,原本噙着缕笑,边看祭文边听着,听到这最后一句,脸色顿变,一掌拍断身后的大树:“岂有此理!还未明媒正娶,他居然敢这么轻薄你……的朋友!”
“……”楚照流傻了,“明媒正娶?”
重点是这个吗?
护犊子的顾君衣脸色阴晴不定了会儿,阴恻恻道:“那个同门还做了什么?”
若是敢没名没份就把小师弟拐去吃干抹净了,他今天就要掀了流明宗。
“没了。”
顾君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你那个朋友反应如何?情愿吗?生气吗?”
小师弟若是不情愿,谢酩还敢这么做,也别怪他不客气。
反正顾君衣也不知道是谁,楚照流耳根有些发烫,实话实说:“他也不知道他情不情愿,但是不生气。”
“那小师弟想问什么?”顾君衣意味深长地道,“你做什么师兄都是支持的。”
楚照流严肃更正:“是我的朋友想问。那位朋友千里传信来问我的,他不知道那个同门是不是被毒侵蚀了神智,才会做那种事。”
顾君衣挺直的腰板又懒懒地靠回去了:“告诉你朋友,对同门有点信心。”
谢酩那大尾巴狼哪儿是中了毒咒后才生出那些心思的。
楚照流带着他找去西洲,才一见面他就看出来了!
谢酩望着楚照流的眼神是看兄弟的?分明就是看老婆的。
楚照流暗暗摇头,他怕说得太明显暴露,没有将心魔引的厉害说出来,不是他对谢酩没信心,而是心魔引实在太毒。
顾君衣好笑地问:“还有问题吗,小师弟?”
楚照流难得支吾:“我那朋友也不知道,倘若同门不是被毒侵蚀才做这种事,那是不是当真对他……”
陆汀雪听得一怔一愣的,见终于有了个有把握的题,直言不讳道:“自然是喜欢他。”
顾君衣想捂陆汀雪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就看小师弟神色放空,幽幽地盯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欢。
简简单单两个字,狠狠撞在心口上,撞得他心口发麻,手脚也不听使唤。
在他心里,谢酩就当真是山尖之雪,天边明月,清清淡淡,七情六欲不沾,凡尘俗世不染。
这样的人,喜欢他?
顾君衣重重一咳,边在心里给陆汀雪解释缘由,边道:“这篇祭文比之前那两篇语言结构都要更复杂些,我得再多研究研究,明日再给你答复吧。”
楚照流麻木地“哦”了声。
陆汀雪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眉目微敛,陷入思索。
半晌,才又开了口:“楚公子,也就是说,你……的朋友和那个同门,是因为还不确定彼此的心意,又有毒在身,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所以才陷入苦恼的吗?”
还是嫂子靠谱,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楚照流眼前一亮,立刻点头。
然而嫂子抓重点的能力强,但出主意却总是带着丝惊心动魄的狠意,轻描淡写道:“这有何难,我知道一味药,炼出来让那个同门吃了,至多一盏茶,必浑浑噩噩丧失神智,口吐真言。”
不愧是魔门少主哇。
楚照流和顾君衣眉毛同时一抖,异口同声:“万万不可!”
这就接受不了了?
陆汀雪遗憾地把第二个更快捷的方案咽回肚中。
虽说没得到什么有效的回答,不过把事情一说,自己又梳理了一遍,楚照流很快就彻底冷静下来。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那些诡异的春梦,并不仅仅只是见色起意。
当初惑妖在谢酩心底种下了心魔种子,那他呢?
那些零零碎碎的梦说不定就是……
楚照流深吸了口气。
从前不敢深思这些,只觉得是在亵渎谢酩,对好兄弟不甚尊重。
但谢酩都那样对他了,他琢磨琢磨不过分吧?
等他琢磨清楚,同时把谢酩身上的心魔引也拔除了,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云开月明。
这段日子就……顺其自然吧。
谢酩是个君子,若不是被他三番两次怀疑错对方,实在窝火,想必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怀着这样的沉思,楚照流告谢了顾君衣和陆汀雪,揣着啾啾在岛上闲逛。
问剑大会的奖励更改,赛制上也有些变动,本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谢酩吩咐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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