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与风如实告诉他,那时候他不关心这些,确实收到过类似情书的信件,但都没拆封。
江若听了直摇头:“说不定就此错过一段美好的校园恋爱呢。”
席与风没说话,衔着烟,意味深长地看他。
江若被他看得发毛:“话说在前面,我可没吃醋啊。”
“没说你吃醋。”
“那你看我干吗?”
“在想你会不会给我写情书。”
“拜托,你十六岁的时候我才十岁!”
“十岁,应该会写字了。”
“……这是重点吗?”
江若对席与风小时候的事感兴趣,方姨正好乐意讲,饭桌成了两人的聊天局。
方姨说,席与风也曾调皮过,四岁爬树险些摔断腿,还趁大人不注意爬上屋顶,保姆管家几个人忙活半天,又是架梯子又是绑绳索,才把他从屋顶抓下来。
又说他从小就聪明,上课睡觉都能考年级第一,学什么都很快,就山腰上住着的那户局长家的孩子,小提琴学了三年还在拉锯子,席与风上手半年就能拉出动听的乐曲。
听到这里,江若眼睛发亮地看向席与风:“你还会拉小提琴?”
席与风老底都被掀干净,早就坐不住,借口吃饱起身遁逃。
吃完,江若留下陪方姨收拾碗筷,继续刚才的话题。
方姨说:“其实啊,小风不喜欢这个家,把它抢过来,无非因为是夫人留下的,算是个念想。”
江若点头:“嗯,我明白。”
“所以呀,我得待在这儿,替他把这房子守住了。”
“您不是已经搬去市中心了?”
“只是暂时搬过去,照顾你们俩。我一个老太婆,何苦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这怎么能叫打扰?他需要您。”
方姨放下洗干净的一只碗,笑眯眯地看着江若:“他需要的是你。”
江若愣了下。
“还记得之前我说,他很像他的母亲吗?”方姨说,“夫人也是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个情种,心软着呢。”
“前头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看到小风那阵子,当真是失魂落魄。现在既然小江你回来了,想必已经谅解了他,既然如此,你俩就好好的吧。”
“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听我这个过来人的话,别总觉得来日方长,珍惜当下,准不会错。”
因着还有行程,当晚江若返回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早,前往摄影棚的路上,江若收到郑依婷发来的几张照片,背景是医院,主角是他和席与风。
江若猛一个激灵,立刻打电话过去,心虚地喊:“郑姐……”
郑依婷开门见山:“该撤的都撤了,但是因为措手不及速度慢了些,还是有不少网民吃到了一手瓜。”
江若当场滑跪:“我错了。”
郑依婷接着说:“不过这种照片不算实锤,两个人同撑一把伞,可以解释为在医院碰到,寒暄几句。回头让小沈替你发条微博,晒下最近在吃的补药。”
江若又站起来了:“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不吓唬吓唬你,你下次还玩先斩后奏这一套。”
“也不能叫先斩后奏吧,这不才刚刚……”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郑依婷问:“这回是认真的?”
江若“嗯”一声。
郑依婷笑了:“那是好事啊,以后我这边经手席总的投资,要是亏了心里也不虚。”
“那还是要拜托姐姐您还是替他掌掌眼。”江若也笑起来,“要是真亏了,他不肉疼我肉疼。”
虽然是虚惊一场,郑依婷还是叮嘱江若今后在公共场合谨慎行事,毕竟之前就有他被包养带资进组的传言,这种事影响总归不好。
江若应下了。
挂断电话,转头就在那堆照片中挑了张只拍到两人背影的,设置为朋友圈相册封面。
第一个发现的还是周昕瑶。
她发来一长串感叹号,问:你们和好了?
江若回复:是啊,多亏周姐的单身派对门没关严实
周昕瑶装傻:你在说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呢
江若使出杀手锏:差点忘了告诉席与风,你要给我介绍八块腹肌的男模
周昕瑶磨刀霍霍:我为你们俩的幸福操碎了心,你竟然想害我!
实际上江若知道周昕瑶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曾受席与风恩惠,能帮就帮一把,权当报答。
后来在电话里,她感叹道:“先前看你那么坚决,连他的面都不肯见,还以为你俩没戏了。”
江若坦言:“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决。”
周昕瑶称奇道:“你们俩从性格背景来看,未必有多合适,但就是会给人一种非对方不可的感觉。”
所以她的撮合其实也不全为报恩,也存着不想看有情人分道扬镳的悲悯之心。
最后传统艺能环节,周昕瑶很夸张地盛赞江若:“我江弟弟是菩萨下凡,普渡不懂爱的臭男人来了。”
江若被她逗笑,说:“他很好。与其说是给他一次机会,倒不如说是我给自己机会。”
一个让风,为我停留的机会。
今年春节在二月初,节前,江若约卫楚琳吃了顿饭。
主要是为了感谢她介绍剧团的工作,江若在那几场演出中收获颇多,成天和舞蹈演员们在一起切磋磨练,自觉舞技都大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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