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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主子我倒不了的,放心吧。”
    又摸摸红霜的脸,让她回去睡觉。
    红霜哪里睡得着!哭哭啼啼地说府里的风言风语,说云雀现在成了侍妾,王爷恢复了她的本命,说府里现在就许侍妾一个妾,说娘娘不要与一个妾室一般见识。说话颠三倒四的,却全是好意。
    人类的情感。苍葭想,这便是人类的情感么?他们会哭,会笑,会担忧心爱之人,也会关心相伴日久的他人。苍葭仍不太懂,她为人那些年,身边多是疯子。
    红霜终究是回去睡了,翌日,雍王府里的盛景传遍京中。皇后得了风声,心中悚然。先把儿子传进宫骂了一通,又准备传儿媳妇,谁承想儿媳妇竟不在王府。
    苍葭回了楚家。
    她如今学楚襄学的很好,只是偶尔不经意间的风流会让人觉得雍王妃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楚夫人是个粗心的妇人,只当是女儿为人妇后应有的变化,托着女儿的手教女儿整治王府的手段规矩,苍葭听的心不在焉,只是慢慢在她心里种下心魔。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娘,你说是不是?”
    楚夫人眼带迷惑,却很坚定地回答苍葭。
    “是,我楚家的女儿,不愁嫁的。”
    苍葭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又去见了父祖。
    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晚了,雍王这些日子因为内宅上的事令天子不喜,他只好更加勤勉,企图在父亲心里多挣点印象分。
    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皇后娘娘白天曾召她入宫,嘴里说知道,心里却盘算着明日。该去会会那个人了,苍葭想。
    至于皇后。数十支牛油大蜡照的殿中亮如白昼,一面走,一面煺衣衫,褪钗环,这样香艳的画面竟无人来观,真是可惜。且抻着她吧,实不用急。
    第7章 . 勾引 “公子懂礼。”
    雍王今晚宿在许忘忧房中。雍王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的英伟男儿,又是真心待她,情盛情真,许忘忧心里的虚荣心被填的盛极了。
    前世不是的,前世许忘忧在府里吃了许多的苦,虽然一样是在王妃身边伺候,但楚襄不是苍葭,楚襄不会主动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会抬举许忘忧。而前世的雍王也没有在不该被美人迷心窍的时候迷心,在未登顶之前,雍王对出身楚氏的正妻十分敬重。
    前世的许忘忧在来到雍王身边时已经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的心里只有野心和恨,而没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和爱。因此前世的许忘忧不曾恃宠而骄,今生的许忘忧却在次日雍王上朝后,来到苍葭的院中耀武扬威。
    望着许忘忧那张美丽到漾着春水的脸,苍葭挥挥手,令她过去。许忘忧不上前,反退两步。她从前见多了许忘忧这种人,陛下宫中全是美人,一个二个的,都是绝色。
    但谁都没有苍葭疯。苍葭疯起来的时候,拉着陛下在水里就行了夫妻之事,夕阳下的太液池波光粼粼,苍葭缠着陛下,像蛇。满宫里的宫女内监都离的远远的,美人的艳色落在陛下眼中,囚了他一生。
    苍葭见许忘忧不来,反而笑了。许忘忧只觉得王妃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有些不像王妃。这种念头隐隐幢幢的,看向王妃的眼睛里便带点惶然,带点茫然。
    “刚才在我这耀武扬威的时候不是很威风么?怕什么?是怕我刮花你的脸,还是怕我要了你的命?”
    苍葭十分张扬地笑望她,那种不像王妃的感觉更清晰了。但许忘忧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当即就泪汪汪的跪下来,我见犹怜,独苍葭不怜。她不怜也不气,绝不会做出那种虐待妾室授人以柄的蠢事,她看也不看许忘忧,慢条斯理的玩头发,那施施然的模样,仿佛魅惑雍王不是许忘忧,而是她。
    许忘忧实在没想到王妃这样软硬不吃。只是跪都跪了,没有王妃允许她也不敢站起来,两眼一翻晕过去,脸是苍凉的白。苍葭冷哼一声,就这点手段?
    她也没空与许忘忧在这斗法。她心知雍王才是悬在她头上的那柄刀,什么时候利剑劈下来,保不住宿主、保不住楚家,她就保不住楚襄奉献的一缕精魄,就离转世又远了一步。她来这尘世不是来惩恶扬善的,她身上背着的可是十分苛刻的KPI。
    叫人扶许忘忧回去,宣人请了太医,连敲打也懒得敲打,华盖香车的出行,去了楚王府。楚王是当今的胞弟,昭惠太后的老来子,年纪虽不大,却管着宗人府大小事务,不论是在宗室里还是在圣上跟前都说得上话。
    楚王妃和苍葭不过是寻常的亲戚交情。不过近日楚王妃有点心事,这心事不能与外人提,如今正主自己上门了,楚王妃想了想,还是决定见她。
    只是棘手,忒棘手。
    楚王妃是另一种风情的美人,浓眉大眼,一笑璀然。论身份,雍王妃是高于楚王妃的,但论辈分,楚王妃又高于雍王妃。但雍王妃是个守礼之人,一向对楚王妃行半礼。两人年纪大差不差,楚王妃大苍葭五岁,由此也可见昭惠太后当年高龄产下楚王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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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听说雍王妃过来,射箭的手停了,眼睛迎向日光,眯成一个很小的弧度。久居上位的人,不说话也会有威势,从家里带过来的都是一等一忠心的好手,其中有一个高壮的护卫问他:
    “王子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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