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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遭受非议已持续将近一个月。虽然王谦和杨纯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口碑必然是受到了影响,上通告和外界接触时,能察觉到几分微妙。
    他讨厌这些七七八八的斗争,邬飞那里,可以说是反击,也可以说是挑事,总之池稚宁叛逆了,且一视同仁地发泄到所有对他不怀好意的人身上。
    方录凯,和他背后的金女士,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从会场出来,池稚宁面容总带着几分郁色,王谦叫他几声,他才回神。
    “送你去哪里?”
    池稚宁顿了一下,而后委婉地说:“还是我先送你吧。”
    王谦:“……”行吧,人家自己的人,自己的车。
    送走王谦,池稚宁去了伊北别墅。快到时他接到杨纯的电话,“我看到异地提醒,你登录微博了?我你没事去看那些干嘛?”
    池稚宁深吸一口气,说:“你没说过,那些人一点也没有收敛。”
    结果他直接看到,狂热粉不依不饶,发来的私信语气也越来越偏执暴躁,拿去精神病院说不定能直接建个档。
    他总劝自己说那些腌臜离他很遥远。可其实,所经之处不仅聚光灯下,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阴暗如影随形。
    车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不远处是简明大气的白色楼体,稳稳伫立在碧蓝天空下,让人望之清新、适意。
    池稚宁却开心不起来。
    他闷坐着,久到司机犯了烟枪,请示后下车离去,久到天色渐沉,身侧的车门被“唰”地拉开。
    池稚宁怔怔转头,撞进凌明桦沉稳幽邃的视线里。
    “下来。”男人用低沉的音色说。
    池稚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仿佛脖子发僵,可到底摇了下头。
    凌明桦眉心微拧,伸手进来。
    池稚宁肩头动了动,抬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也跟上,变成捧的。
    “哥,”他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突兀的晦涩,那不应当属于他,“让我坐一会儿。”
    小东西的力道不足以阻拦他。
    但凌明桦不再有动作,手也任他紧紧地抓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含怒带忧,可沉浸在某种情绪里的人无心分辨。
    直到听见男人用深沉的、又好似能包容万物的声音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沉声说:我在。
    第44章
    池稚宁张了张口,又闭起来,拉着凌明桦宽厚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屈辱和不堪是非必要不能示人的,而他最不愿知道的,就是凌明桦。
    这样一想又有点悲哀。
    缩在车里像缩在壳里,渴求抚慰却触到一层冷漠的外装。
    他最初就是爱上凌明桦冷峻迷人的模样,至今更是不惧。
    可那层外装始终在,让他羞于敞开心扉。
    贴在面颊上的大掌蕴着汹涌的热度。
    偶尔,他会以为自己触到了外装之下。
    如凌明桦神情冷淡、行动却依从,如凌明桦耽于欲念时通身翻涌的热潮,如凌明桦神兵天降时沉默却分外有力的臂弯和胸膛。
    又如当下,凌明桦深邃凝视他的目光。
    凌明桦妥协地陪他站了一会儿,发觉小东西的颓丧在消减,额上一撮细毛呆呆地立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池稚宁柔软的发丝。那丝软与柔,似沿着掌心蔓至心底。
    池稚宁长长出了一口气,借他的力下了车,“没什么,工作上的小麻烦而已,我们进去吧。”
    这天初六,通常来说年都还没过完,但对于凌明桦和池稚宁这种全年无休的职业,节庆气息已经太过遥远。
    池稚宁借口说伊北别墅更有学习氛围,逮着空就过来,凌明桦没有表示出反对。当初的巨额赔偿款像个玩笑,又是个名目,池稚宁随便凌明桦的律师算账,偶尔收到那张像模像样的欠款单还会抿着嘴偷乐。
    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处着吧,池稚宁跟在凌明桦身后进门时,暗暗想到,如果不是进圈这样的便利,他的人生本该纵横山林或原野,永远也无法和凌明桦产生交集。
    “你说,带了东西给我看。”吃过饭后进了卧室,凌明桦优雅地解下领带,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露出一截流畅漂亮的骨骼轮廓。
    “嗯,章总在跟进大厂那边的推广,我有个想法,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我看看。”
    池稚宁便将情况大致说了。
    纪实性模拟自然生态园的游戏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想和动物慈善基金会合作,尽可能地去宣传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希望引起更多人对动物的关注和重视。
    “内地的慈善基金我只认得这家,纯姐帮我去考察过,是可信的。他们专做动物慈善基金,这位向理事,哥你应该也认识?”
    他认识向理事,还是在乐凌主办的慈善晚会上。
    这么一说,凌明桦也想起,“莉斯说你一晚上捐出上千万。”
    池稚宁眨眨眼睛,“莉斯说那些组织都是做实事的。”
    凌明桦无言。他发觉自己疏忽了此类细节,也产生了认知偏差。
    小东西是个心思纯澈、心怀大爱的小东西。
    要说服资本家做慈善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挤占了盈利的渠道。
    可池稚宁的企划案做得有模有样。他有认真在做他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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