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易申那边瞟了一眼,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提示。
然而易申依旧在望天。
科尔斯特小心翼翼地说:“晨练之后我的衣服脏了,所以我就去泡了个温泉,缓解疲劳……”
陈卿卿忍了又忍却没忍住,阴阳怪气地说:“和谁一起去的?”
科尔斯特:????
他纳闷地回答:“我自己去的啊。”
陈卿卿发出一声看破一切的冷笑。
易申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她总觉得陈卿卿今天对科尔斯特多了几分敌意。她决定睡觉遁。
易申打个哈欠,讪笑道:“陈妈妈,我困啦,我去补觉。”说着赶紧起身溜上了楼。
陈卿卿“哼”了一声,也起身离开了。
科尔斯特:????
如果他做错了什么,请让奥罗拉女神和她的妈妈直接打他一顿,而不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来猜测女人的心思。
科尔斯特茫然地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回他的客房去了。
不过易申这一觉也没睡多久。
她倒是想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虽然她现在有点修为在身,即使三天不睡,也不需要补觉。
但是……
她就是想多睡一会儿,有错吗?
然而她只睡了大半个白天,还没到傍晚,她就被电话吵醒了。
易申忍着起床气,看一眼那个陌生的号码,接了起来:“谁?”
“是我,楼歌云。”一个易申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起来有些失真,并没有她早上听到的那样悦耳。
“咦,你在看守所还能给陌生人打电话?”易申纳闷,“你就算有机会打电话,也应该打给家人吧,打给我算怎么回事?”
楼歌云:“……”这小丫头的嘴怎么这么损?
她不禁开始反省自己。她会不会是因为太过谦和有礼,所以世界意志才拼了命从她手里逃脱,最后才被这个小丫头捡了便宜?
易申十几秒没听到对面说话,提醒道:“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挂了。”
楼歌云这才回过神来。她淡淡地说:“我要见你一面。”
对面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然后德鑫道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易道友,楼歌云要求再见你一次,说如果我们不让她见你,她不会交代事情的。”
易申“哦”了一声。随即反问:“那么她有没有说,如果你们让她见我,她就会交代事情?”
德鑫道长:????
他愣了几秒钟,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易道友,这两句话有什么差别吗?”
这次轮到易申满头问号了。
她小心地问道:“德鑫道长,您是不是没上过高中?”
德鑫道长差点被噎死:“……我进玄门的时候,没有高中这回事,那时候我们是考秀才的,没有中学。”
易申叹了口气。
她不想给德鑫道长解释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的区别,也不想给他讲述逆否命题这些道理。
她只想知道:如果德鑫道长这种在玄门里面地位很高的人都没有读过高中的话……
玄门开出的出师证明,真的能有和学士学位证书等同的效力吗?
易申怀着满腔的疑虑,把科尔斯特从床上拖起来,拖去了楼歌云被暂时关押的地方。
科尔斯特开始以为易申终于被他的真诚感动,决定和他约会试试看了。
但发现他们去的方向是看守所之后……
他不禁有些沮丧。
身周的粉红色泡泡碎了一地。
智明德鑫两位道长,还有另外几个玄门的人,在看守所里等易申。
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比这两位道长地位还高的。
因为易申到的时候,几个人坐着,而智明德鑫两位道长在他们身后站着。
其中一个人显然是想与科尔斯特打招呼的。但一声“周道友”还没叫完,他已经被易申吸引了注意力。
“小友好生了得!!”他顿时将科尔斯特抛在一旁,满眼放光地起身向易申走来。易申伸出右手,那人握住易申的手,使劲地晃。
“我都几百年没见过小友这样的人才了?”那人目光发亮,恨不得当场就把易申拐回去做关门弟子。
科尔斯特阴沉着脸,过去把易申的手从他手里解脱出来:“高和风,易道友是我平辈相交的人,你想好辈分再说话。”
和风道长艰难地将目光从易申的脸上移开,看向科尔斯特,皱起眉头道:“周道友,易道友天纵奇才,怎能没有个好老师带着?”
科尔斯特道:“不劳你费心,你要是觉得我教不好,我可以替我师父收徒。”
和风道长遗憾地叹了口气,沮丧地坐了回去,不再看这边了。似乎多看一眼,都会加重他的遗憾。
另一个道长也过来握了握易申的手,低声说道:“易道友莫要见怪,和风他……咳咳,他看谁都想抢回去做弟子,但是他每次看上的好苗子,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这么多年一个弟子也没收成。不过只要道友拒绝一次,他就不会再提了,其实他没什么坏心的。”
易申表示她一点也不介意。
反正和风道长估计也打不过她。
几个道长向两人讲了楼歌云现在的态度。
在“余星渊”的身体被正规医院接手之后,楼歌云的情绪就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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