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色迷心窍不上朝的昏君味了。谈时墨失笑,平复了一下凌乱的呼吸,俯身帮她捡起地上的手包,拿出里面的手机扫了一眼。
“看来你不在,这场戏还真是不太好唱。”
郑晴寒带着一种欲求不满的微恼,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一见之下就无声地抬了下眉,好笑道:“还真是。郑庆和有多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想想……一年?两年?”
她饶有兴致地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随意地举着,懒洋洋地说:“有屁快放。”
本来还打算虚伪着和她委以虚蛇一下的郑庆和:“……”
郑庆和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被志得意满压下去的烦躁顿时尽数涌了上来。这种烦躁他每次面对郑晴寒时都会产生,明明他才是郑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但从小郑晴寒是郑文泽的掌上明珠,长大了郑晴寒是郑氏的皇太女,即便到了现在,她也是家产争夺中外界公认的更有能力有资格的一方……
凭什么?郑晴寒凭什么?不就是有点能力吗?能比得上他众望所归?
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老爷子的支持才是实打实的能让天平倾斜的筹码。郑庆和冷笑一声,也不再试图展现什么胜利者的大度,傲慢地说:“怎么,郑晴寒,知道自己要败了,所以连面对最终的结果都不敢了?你要是再不出现,可就连自己被宣判的一幕都没法亲眼看见了。”
郑晴寒挑着眉毛,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怎么不知道我犯什么法了,还需要被人宣判?如果我犯罪了,法律会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浪费时间,听你在我面前瞎叫唤。”
郑庆和:“……”
这女人在说他是狗吧?!是吧?!
郑庆和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冷笑一声:“怎么,不是已经叫谈时墨过来给你撑场子了吗?有人撑腰也不敢过来,看来你这个靠山也不怎么硬啊。”
郑晴寒闻言突然顿了一下,几秒种后,视线下移,朝谈时墨的西装裤下扫了一眼:“硬不硬的就不和你说了,这种事情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不足为外人道的。”
谈时墨没出声,却是悄无声息地拉下她身前高耸上堆叠的布料,在上面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在她骤然的轻声吸气中将衣料重新拉起盖住,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帮她理裙子。
郑晴寒手指移动,在他的喉结上礼尚往来地掐了一把,面不改色地对电话那边的郑庆和说:“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我特么不是在说正事吗?你特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废话,损了我两句,根本就没说到底是来不来啊?!郑庆和被她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震惊了,竟然没第一时间说出话来。
他定了定神,重整旗鼓,刚才继续发难,忽而听见郑晴寒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谈时墨来了,谁和你说的?”
郑庆和呼吸都滞了一下。
几秒钟后,他才尖利地发出一声分贝不低的笑,语气中充满嘲弄:“郑晴寒,你最近没怎么出席高端场合,人已经傻了吧。现在到处都是媒体,我还用你身边的人给我通风报信?”
他声音里满是对郑晴寒的轻蔑,脸上的表情却绷得死紧,满满都是凝重与戒备。
然后郑晴寒的声音下一秒就从电话里穿了出来,轻松地呵呵笑道:“我知道啊,就那么随便一问,和我亲爱的堂弟聊聊家常嘛。”
郑庆和:“……”
郑晴寒在电话里突然传出的忙音中扯了扯嘴角,将电话放下:“说挂就挂,这人真没素质。”
谈时墨轻描淡写地问:“知不知道是谁?”
“有知道的。”郑晴寒无趣地撇撇嘴,随意地道,“但肯定也有不知道的。没关系,今天过后应该就都知道了。”
郑庆和眼见着就已经在公司里占下了决定性的优势,之前跟着她的人,说穿了又不是她家的仆人。大家能做到高管,哪一个不是能力与野心并存。只要转个身就能投靠郑庆和,和跟着她进行艰难的二次打拼,哪个选择更轻松一目了然,换成是她也会好好考量。
她觉得自己的团队里有郑庆和的内奸非常正常,不过到底有多少个,她还真是有点好奇。
在郑氏做了这么多年,被她用能力千辛万苦攻克下来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郑庆和策反吗?跟着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就像是追随一个坐在金山上却没有能力守住的亡国君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在十分清楚他的能力之下,依然掉过头去选择他呢?
现在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郑晴寒甩了甩头,反正明天就会知道的事情,也不用现在花大力气去琢磨。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而后去看一看这场闹剧的尾声,以及旁观郑氏这个庞然大物的未来。
郑永昌能在三十六楼带病支撑一阵,他那样日渐西山的身体,还能帮郑庆和支撑多久?
郑晴寒收回思绪,稍稍离开墙壁站直。谈时墨的手探到她的背后,用搂着她的姿势,亲昵地帮她将背后的裙子抚平。
刚才两人小别胜新婚,激动得都有点失控。谈时墨自不必说,但凡他的理智还维持在合格水准上,就绝对不会和郑晴寒在一个有监控摄像的地方,冒着让人看热闹的风险亲到一起;至于郑晴寒,她要是能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一套高级定制的礼服裙,说不定刚才就不会将腿抬得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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