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道:“任红兵这个人毕竟是我招惹来的麻烦,你也是受我的连累,这次租用缝纫机的钱就由我出了。”
温静直接拒绝了:“你这是想要和我生分是不是?任红兵这个人,要说招惹他,也是我招惹在先,当初他受李红霞的挑拨报复你,里面未尝没有报复我的心思,这账如果要算的话,还真是算不清呢。”
她这样说,沈林琪也只好作罢,毕竟她们两个相互扶持至今,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了,实在没有必要算这么清楚,如果想要帮她,就帮她多想几个衣服样式,让她多接几个单子。
想到衣服样式,她心中一动,然后对温静说道:“小静啊,做裁缝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别看现在大家都扯布做衣裳,可是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大家直接买衣裳了,谁还会扯布排队等着裁缝做衣裳啊。”
温静明显不相信沈林琪说的:“哪里有那么夸张,现在买布都难呢,还买衣裳,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
有着后世记忆的她,可是知道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翻天覆地的变化的,裁缝虽然在八九十年代吃香得很,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街面上裁缝店就越来越少了,几乎找不到身影。
“那你就甘心做个裁缝?”
不能解释后面的变化,沈林琪只能换一个角度劝她,温静平静地说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不像你脑子好,能看得进去书,能去考大学,我一没文化,二没技术的,能做啥。
其实要不是跟着你扑腾生意,我连裁缝都不会去学,只会呆在钢铁厂熬着,等待转正,或者就是找个人嫁了。
小琪,我没有什么野心,只想靠着自己挣钱买房子,然后嫁个体贴又顾家的老实人,生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
沈林琪没话了,她说不清楚温静这样对不对,但是却不想她未来被时代淘汰,转了转眼睛珠子,然后劝道:“小静啊,我知道你是个踏实的人,不过你既然学了裁缝了,那么也该学会画衣服样式才对,要不然别人找你做衣裳,你连衣裳样式都不会画,别人怎么相信你。”
温静想了想,觉得沈林琪说得有道理,因此直接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给沈林琪:“师傅,请喝茶!”
倒是会打蛇随棍上,不过好在这也是自己的目的,先教会她画图,然后慢慢地引导她的兴趣,让她自发地去学习设计。
因此没有拒绝,笑着端起水喝了,又从自己的写字桌上,拿了一个素描本子,和几支笔递给她,正打算跟她讲解画图的技巧,就被早早拉住了。
“妈妈,陪早早玩儿。”
沈林琪想也不想地问道:“你爸爸呢,让他陪你玩儿,妈妈和你温姨姨有事儿。”
“爸爸去公安局了。”
“他刚才不是还在吗?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才有个公安叔叔找他,他就跟着走了。”
温静见这样,赶紧说道:“小琪,你赶紧去看孩子吧,呆会儿再教我,你以前画画的时候,我在旁边也学了不少,我先自己琢磨会儿。”
她这么说,沈林琪也只好答应了,孩子没人看不行,现在这危险时刻,又不能放她出去玩儿。
再说梁宏杰回到了公安局,这会儿正跟着局里的人一起开会,主要就是任红兵的那个同伙的情况,局里已经抓住她了,要说这人也真是心大,都在梁宏杰跟前露过面了,竟然还敢去火车站坐火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而她的供述,真假参半,他们需要仔细甄别里面的真实信息,而这个案件梁宏杰最了解,只好把他给叫了回来,一起商讨案情。
“很明显,这个王玉红的供词,是有人特别教过的,这个人不做他想,就是任红兵,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为他争取作案的时间。”
梁宏杰的话,大家也都赞同,可是那个王玉红铁了心地包庇任红兵,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万变不离其宗,任红兵的目标很清楚,报复我,以及沈林琪同志和我女儿,还有温静同志,只要我们继续加大力度保护好她们,任红兵没有办法之下,铁定会露出马脚,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郑局长在梁宏杰话后补充:“也不一定要守株待兔,我们还要出动出击,加大排查力度,争取尽快把任红兵抓捕归案。”
公安局的人又各自发表了自己的建议之后,郑局长便宣布散会,梁宏杰站起身就往外走,虽然沈林琪家周围有公安盯梢,但是他不在,总归心里不放心。
“宏杰,跟我来一下。”
梁宏杰看了看郑局长,止住脚步道:“局长,不是刚开完会,没事我赶着回去呢,早早还在家里等我呢。”
郑局长没好气地道:“这会儿倒知道急了,正经事倒是没见你急过。”
“局长,到底啥事儿?”
郑局长不放人,梁宏杰不能离开,不情不愿地跟着回了办公室,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问道。
“啥事儿,正经事儿。”
顺说完觉得口干,便端起水缸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把一份文件递给梁宏杰:“这是去公安学校进修的文件,我向上面推荐了你,去进修一年的时间,毕业给发大学毕业证。”
梁宏杰打开文件看了看,然后推回去:“我不需要进修,侦查技巧,在部队上都学过,去了也是浪费时间,你让别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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