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问:“那您昨天去开会了,觉出来宋岩和邱安许关系匪浅吗?”
副校长静了静,到底是没否认,“这不更好,邱先生是邱氏慈善工会的会在,有他在,昨天的会议要顺畅很多。”
隋易摇头,“领导,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馆长笑着接话,“小隋,这其二我也知道,我和校长汇报了,不就是小宋婆家的事吗?我们也商量了下,这构不成大问题,邱氏都不避讳,我们更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隋易摇头,“馆长,您提的和我要说的,是两码事。”
副校长看了眼宋岩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知趣的告退。
关了门之后,副馆长才问:“你说说看?”
隋易道:“家父和邱董事长交好,您也是知道的。”
副校长笑着点头,“你直说,知道什么内幕?”
隋易正色道:“邱氏派系斗争严重,邱安衍和邱安许堂兄弟两不属于一个阵营。”
……
一小时后,隋易和馆长送了副校长下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馆长看着隋易,欲言又止。
隋易道:“馆长,您有什么指示。”
馆长长吁短叹,“我说隋公子啊,我看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隋易:“什么是其一,什么是其二?愿闻其详。”
馆长道:“建新图书馆你以为只是一栋楼而已吗,那意义可大了,那可是为了学生,咱们国家的未来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你看看隔壁的高校,图书馆那叫一个智能化。什么卷入企业内部商业斗争有损学校形象,你想的也忒严重了点儿。图书馆建好就是功绩一件,功大于过的事情,谁会追究。”
隋易点点头,“您说的有理。可领导们未必有您这个魄力,我既然知道这个风险,作为学校的一员,也不能不把这话对领导说到。”
馆长语塞。
隋易摁了下行键,又道:“要不然这样,我向家父请示请示。”
馆长喜出望外,“请示什么?”
隋易笑笑:“受了学校这么多年照顾,也该回报了,您说是不是。”
馆长笑逐颜开:“哪里哪里……”
说话间,隋易进了电梯。
馆长赶忙道,“你可一定要想着这事儿啊。”
隋易笑着点头。
回到办公室,隋易才沉下脸,拨通了邱安许的电话。
邱安许那边接通就问:“事儿办完了?”
隋易骂了邱安许一句重色轻友,同邱安许交代起了昨日半夜他致电他,交代他办的三件事。
第一件是将宋岩调离项目组,这个他做到了;第二件是搬弄是非,让学校领导对邱氏的投资起了芥蒂,这个他也做到了,但不忘提醒:“都是些饿了千年的王八,现在是唬住了,以后不喂点儿肉,这事儿还是过不去,有得折腾。”
邱安许道:“你替我打点,算在我账上。”
隋易笑,“呦,你知道打点需要多少吗?”
邱安许道:“如果不超过一亿,我还是周转的来的。要是不够,我把那幅‘热气球’抵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邱安许所称“热气球”是他收藏的一幅抽象派油画,五年前拍卖价格一个亿。邱安许一向深入简出,做派低调,花销寻常,可以说,这幅画是邱安许最大的手笔,隋易当年也参与过竞拍,确实因没他那么有钱而败下阵来。当时邱安许买下这幅画,在圈子里也轰动一时,甚至为此招了其父的雷霆大怒,骂他纨绔。
这画到底是留了下来,直接挂于邱安许公寓的床头,权当装饰。隋易每每瞧见,都要痛心疾首,邱安许却道:“东西再贵,那也是个物件。既然喜欢,当然是总能见到才好。”
隋易说:“好歹你用玻璃盖一盖,日积月累的,画的质感都会变,日后不好出手。”
邱安许说:“要是盖上,就不是原来的它了。质感变了是因为我,我只会觉得它更美。再说了,我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它在我眼里是无价之宝,它在别人眼里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时隋易听得直皱眉,忍不住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女人呢?你这疯样怎么跟你那堂哥似的?”
这会儿听邱安许提将这画抵押给他,隋易心下一紧,眼睛泛酸。昨日他从邱安可那儿已得知,邱安许时日无多。平复了半天情绪,隋易回答道:“你那画都旧了,自己留着吧,我可不稀罕。”
邱安许笑:“你虽不稀罕了,但我还真就想给你。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比得过我们的友谊。你是爱画之人,必然比我照顾它照顾得好。”
隋易听的心惊肉跳,直说他大男人少肉麻,转移话题到第三件事,便是宋岩已经休假了,算是遂了邱安许的意,暂时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邱安许说知道了。
隋易反问:“你怎么不问她怎么就休假了?”
邱安许道:“陈家出事了,她父母多半也因为我堂嫂的关系,和陈家生了嫌隙。她当然放心不下,要回去顾一下,她是重感情的人。”
隋易道:“了解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人家?”
邱安许不接话:“我堂哥什么德行,会有什么举动,我比你清楚。”
隋易道:“那今天直播被掐断,中途贾教授以诽谤罪被抓进局/子,媒体通稿黑她公公和那位,也是你堂哥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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