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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转过身来看着秦蝉,左颊泛着红,绮丽的眉眼克己又冷淡,像个旁观者:
    小姐,您的衣服脏了,我带您去清洗。
    第4章 那年 她想犯一个错
    洗手间里弥漫着茉莉花的香薰味。
    冰凉的水柱冲刷着掌心,带来丝丝沁人的冰凉,也缓解了包厢的燥闷。
    秦蝉抽出一张纸巾,随意地擦拭被溅了酒滴的身前和裙摆,只是在擦到手腕上的水珠时一顿。
    其实手腕早已没什么味道了,可她却莫名觉得那股薄荷香绵延在她鼻息间,还有挡在她面前的那个背影。
    赵明昌的西装几乎全被酒水淋湿了,她反而没什么事。
    那个少年那番话,无疑是在为她解困。
    秦蝉突然想起刚刚进餐厅时的那两个小女生,以及女生红着脸小声说的那句喜欢。
    洗手间有人进来。
    秦蝉回过神来,嗤笑一声,将纸巾扔进垃圾箱走了出去。
    包厢门半掩着,赵明昌还在里面,那个少年不见了,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拿来套新的西装给赵明昌,餐厅经理也在一旁说着抱歉。
    秦蝉懒得再进去,直接转身去了电梯间。
    却在看见在等电梯的人时脚步一顿。
    电梯间的灯光很白,照在少年身上就更白了,只是左脸颊依旧泛着红掌印,有些刺眼。
    秦蝉朝他走去,那股薄荷香再次涌来,将她团团围住。
    二人都没有说话,秦蝉打量着少年,目光并没有任何遮掩。
    少年身上的疏离,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比如,面对她的接近,他天然有一股气场上的排斥,这种排斥和不礼貌无关,只是在面对陌生人时升起的得体却无可逾越的距离感。
    就像他对刚刚试图要他微信的那两个小女生。
    电梯到了。
    秦蝉率先走了进去。
    空间不大,依旧一片沉默。
    只是在电梯门打开时,秦蝉说了句:刚刚在包厢,谢谢了。
    少年看向她,疏而有礼:不客气,那间包厢今晚由我负责。
    言外之意,他替她挨巴掌,只是为了在自己的负责区域不发生争执而已。
    秦蝉看着少年已经去忙碌的背影,气笑了,手机恰好响了起来,她边朝门口走,边顺势接起。
    张谦的电话:秦小姐,秦先生知道了您和赵总的事,要您现在就回东林苑
    没等对方说完,秦蝉便挂断了电话,关了手机。
    外面一股热浪涌来,林城的夜也苏醒了。
    刚刚在包厢喝了一杯酒,此时秦蝉也懒得再等代驾,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只是当司机问她去哪儿时,她沉默半晌才说了句:先跑着吧。
    司机就喜欢这种活,痛快地应了一声,沿着市中心的主路跑了起来。
    秦蝉看着外面的街景,路灯打下来的晕黄灯光,与枝丫下的阴影交错明灭。
    不知跑了多久,秦蝉还是给手机开了机,几乎在瞬间,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屏显上写着梁隽。
    秦蝉看着那通电话,没有接。
    响了五声后,电话挂了。
    秦蝉看着司机:师傅,去南桥岸。
    南桥岸是梁隽住的地方。
    梁隽,是她被秦新城接到秦家后,唯一得到善意以对的人。
    虽然后来她才知道,不止对她,梁隽对任何人都很友善。
    林城梁家称得上是豪门了,梁母书香门第,梁父豪门世家。
    如今梁家的生意都在大女儿梁卓手中。
    梁隽喜欢画画,不喜欢那些世俗化的东西,比如利益,比如酒色。
    梁隽比她大上五岁,第一次见面,是在梁家的一场晚宴上。
    那也是她被秦新城带回秦家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晚宴。
    周围人对着秦蝉无声地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不断落在她身上,只有梁隽,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说:小妹妹不喜欢这种环境?我也不喜欢。
    可他还是教会了她晚宴礼仪,以及华尔兹。
    秦新城是知道这一切的,没有阻拦,也许他是乐见于秦家和梁家联姻的。
    后来,两家走动的多了,秦蝉也知道了,梁隽大学时曾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二人最终还是分手了。
    梁隽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在温柔地笑着,说完便摸了摸她的头:小蝉儿现在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秦蝉到底明不明白,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对于二人的来往,周围有人已经默认了秦家和梁家要联姻了。
    梁隽听见了也从不否认,只笑着说:小蝉儿还小。
    秦蝉知道,梁隽是需要她这个挡箭牌。
    其实,她也需要他。
    梁隽有一栋自己的书屋,名叫南桥岸,书屋里有很多书,很多画,也有一面墙的蓝光碟。
    秦蝉在被秦新城安排的密不透风的学习中,梁隽的书屋是她唯一的喘息时间。
    她喜欢看电影,耽溺于那些声色幻影里,做着一个个不同的梦。
    梁隽的书屋,极大地满足了她。
    而秦新城对她来找梁隽,从不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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