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了。”门口小丫鬟大声道。
沈绾贞急忙出去,赵世帧进门,身后跟着吉祥和福生,侍候王爷宽衣,夫妻俩就去了西次间。
赵世帧坐在炕上,沈绾贞亲自为他脱靴,提起茶壶,倒了一盅茶水,捧给他,赵世帧接过,一饮而尽,看样子真是渴了。
“今儿朝中事情多,商议的事多,散朝晚,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过些日子我大概要出门几日。”赵世帧把茶盅递给她,沈绾贞又端起茶壶,倒了一盅茶水,赵世帧接过,没着急喝,不似方才渴了。
“王爷要去那里?”
“到各地官办县学去走走,查看,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具体行程未定,先有个话。”
“我当是马上要去。”
沈绾贞看他脸上有疲惫之色,爬上炕,双手搭在他肩上,给他轻轻揉捏。
“今儿的事办得如何?”赵世帧没说明,显然是问送走燕夫人的事。
“把燕夫人送回娘家了,我命人给她备足了银子,就是她将来嫁人,也不至受屈,这样王爷也可以安心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跟王爷一场。”沈绾贞隐去她寻死觅活一节,说了,赵世帧徒增烦恼,她不想他为此感到愧疚,如果是别的事,她愿意以他的乐为乐,独这种事,她大度不了,她其实也是小女人一个。
“这样也好,省得耽误了她,日后若能嫁个好人,比在王府空守着强。”赵世帧听她安排得妥善,就放下心。
沈绾贞绵软手轻轻揉着,眯眼笑着,道;“王爷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赵世帧佯作生气咳了声,“明知故问,”
沈绾贞偎在他身旁坐下,攀上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头,“明儿王爷休沐,正好陪我演场戏。”
赵世帧一听来了兴趣,好奇地道:“王妃跟本王说说,这戏怎么个演法?”
沈绾贞就趴在他耳边,把想好的计划说了。
次日,朝廷休沐,二人起的晚,懒在炕上多躺了一会,门口清净无人,沈绾贞早就传话下去,王爷休沐不令姬妾上来请安,王爷安生睡个好觉。
吃过早膳,沈绾贞缠着赵世帧提出逛花园,赵世帧欣然答应。
沈绾贞破例让绣菊几个分头去告诉几个侧妃夫人王爷今儿有雅兴,要一道去赏春,秀菊等几个丫鬟不解其意,平常王爷在家,王妃故意找理由不让姬妾上来,今儿怎么主动提出请侧妃夫人们,心下疑惑,也不敢动问。
几个侧妃夫人一听,大喜过望,捡了鲜艳衣衫穿了,淡抹浓妆,精心打扮,以其冠压群芳。
王府的后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小桥流水,构思精巧,布局典雅别致,满园翠色,又经昨晚一场春雨,花树格外鲜嫩滴翠,一群女眷,迤逦而行,花团锦簇,形成一道亮丽风景。
沈绾贞和赵世帧前面并肩走,后面跟着几个侧妃夫人。
沈绾贞一路也不说话,就侧妃夫人们叽叽喳喳,赵世帧去牵她的手,被她甩脱,侧妃夫人们用眼睛瞄着王爷,看王爷的手一挨到王妃手边,王妃身子一扭,甩开王爷的手,就都觉得奇怪。
王妃越是这样,王爷越往跟前凑,似乎低声下气,小声央求,开始没听清楚,众人就好奇地摒心静气,都竖耳细听,听见王爷小声似耳语般地道:“乖,怎么还生气?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
王妃身子一扭,别过脸,躲开他凑上来的脸,“你的小妾太没规矩,你知道昨儿燕夫人说我什么,说我霸着你,勾引你,我可曾有霸着你,不让你上别的屋里?”
王爷似乎顾忌脸面,压低声儿道:“乖,我知道你不是那等妒妇,今儿逛园子你不是提出带着府里姬妾,端的是贤德之人。”
众妾听出来了,今儿王妃带上她们,不是什么好心,是为了在王爷面前彰显贤德。
“燕夫人都是王爷惯得她,眼睛里还有我这王妃吗?我就让她跳一支舞,她就甩脸子。”王妃边说,跺脚款摆楚腰。
“燕夫人你不是处置了吗?怎么气还未消。”赵世帧陪着小心压低声儿道。
王妃声里带着气,“不规矩的又不是她一个,就有那镇日咒我死的,都是王爷纵容的。”
众妾吓了一跳,彼此看看,谁这样大胆,就听王爷加倍小心,软和声道:“是王妃多心,谁敢咒王妃,你若觉得气不顺,有那碍眼的处置几个出气也可,就是别闹太大了,万一母后知道,本王没法替你挡。”
“这可是王爷说的,不规矩的任我处置,你可别心疼?”沈绾贞抓住话吧,不依不饶的。
众妾都心突突的,就是两个侧妃还好,毕竟宫里赏下来的,王妃吃醋也不敢太过为难。
就看王爷伸手揽住王妃的蛮腰,贴近耳边,“本王都依王妃,只要王妃不生气,打发了,就打发了,说什么心疼,本王就心疼你一个,你还看不出来吗?”
众人不忍瞧,王爷被王妃拿捏得死死的,王妃撒娇撒痴,使出奸诈手段,想撵走王府的姬妾,都紧张无心赏花,专侍王妃动静,生怕她说出自己的不是,说出自己慢待她,王爷为了讨好王妃是无有不可的。
沈绾贞志得意满,大声道:“这可是王爷说的,有不守规矩的小妾,任妾身发落。”
赵世帧赔笑道;“好,好,那今晚……”说着,看看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这几个人识趣地慢了几步,和王爷王妃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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