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橙笑了声:“什么?”
他从身后绕了过来,把手里烟掐了,扔垃圾桶,声音不大:“我记得你以前谈过对象是吧?”
郑千橙嗯了一声:“怎么了?”
徐行之看不惯她这劲儿,低声道:“我和可儿她妈结婚那年,家里大扫除,你猜我在你房间看见了什么?”
郑千橙有种不好的预感,徐行之结婚那年,她正和江宋缠绵。
“避/孕/套。”徐行之道,“那年你才二十岁。”
郑千橙回他:“你二十岁都当爹了。”
徐行之笑了声:“那不一样,你是乖乖女,我是混小子,不过我还是好奇。”他道,“既然都是正常的,怎么现在不正常了?”
郑千橙一秒都没停顿:“你结过一次婚,怎么现在不结了?”
徐行之“靠”了一声,解释道:“我是忘不了她!”
郑千橙这次竟然没怼他。
过了一会儿,徐行之像是懂了,盯着她脸看:“怎么着——你也是?”
郑千橙当然是想怼他的,可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烦了,忽然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的疲惫。她还从这种疲惫中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话。
那话虽然不是讲叙爱情,可也十分适合当下的她。
并且她知道,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言不由衷。
她是如此,徐行之亦是如此。
江宋可能也是。
第7章 .7“你等等我。”
郑千橙回到家里,收到了三个男人的信息。
一是徐行之,说现在时代不同了,要是真不想结婚就不结了,父母那边有他赡养。他有可儿,余生有盼。
接着又发给她一句,让她老了之后看自己膝下子孙成群,别羡慕。
郑千橙哼笑一声,给他回一句:【管好你自己。】
二是易水寒,上次吃饭到现在没过几天,他每天都给郑千橙发信息,今天晚上更是离谱到说自己昨晚做了个梦,纠结了一天都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郑千橙问他:【什么梦?】
易水寒:【昨晚梦到你请我吃饭,吃的是法国大餐,梦里我饱餐一顿,花了你很多的钱,醒来觉得很是愧疚,就想把这顿饭还回去,郑小姐,您最近有时间吗?】
郑千橙回他:【有啊。】
易水寒:【那我们约个时间?】
郑千橙单位对面的商场开了家新自助,传单都发到单位楼下了,她感觉那里还不错,于是给易水寒报了地址。
易水寒:【周末有时间吗?】
郑千橙道:【可以。】
相亲的后续不一定是结婚,也有可能是交朋友。抱着这个心态,郑千橙搞黄了一次又一次相亲。
大部分相亲对象对她外在以及条件非常满意,对方要不是让她无法接受的,她总会给人再次约饭的机会。但只是约饭。
饭桌上她落落大方,谈吐知性优雅。对方付了饭钱,她都清清楚楚的事后发去二分之一红包,即使她吃得并不多。
郑千橙不贪图蝇头小利,也不让别人贪了她的去。
久而久之的相处中,对方就会明白郑千橙的心意。聪明者好聚好散,事后依旧保持朋友关系,愚蠢者打破砂锅问到底,删除拉黑一条龙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不排斥相亲,她也不接纳相亲。
若真是油盐不进我行我素,面对流言蜚语,她估计自己也支撑不住。
而且即使这样,说她眼光高心气傲的也不少。
只有程二袅才会说她——你都快成仙儿了。
神仙有欲望吗?郑千橙不知道,但她不是神仙,这事儿她绝对清楚。
看见江宋消息的刹那,郑千橙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机。
她去浴室洗澡,褪下衣服的时候看见几天前的藏红花变成了青紫色。
就像是所有事物都有个逐渐衰败的过程,花儿也会落。
她和江宋的关系真正有突破口的时候,关系已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不与女生交流说话的江宋会在众目睽睽下接过她递来的早餐,也会在旁人调侃时看她一眼,那种眼神是非常暧昧的,也是让郑千橙着迷的。
江宋的家庭条件远不及他长相那般出彩,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母亲是家庭主妇,典型的普通低产家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江宋的优越外貌与斐然成绩大概就是那个家庭最为欣慰的事情。
而她虽然没有生父,但徐志阳待她如亲生女儿,徐行之之所以叛逆张狂,也是因为从爷爷辈起家庭就富足。更可欣的是,徐行之的爷爷奶奶对待郑千橙视如己出,他们托关系给张曼莉找了份闲暇的正式职工,负责在单位里打印文件和盖章,对郑千橙的教育和培养很是重视。
用徐爷爷徐奶奶的话讲,既然成为一家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此以后心往一处走,劲儿往一处使。
如此三观端正的家庭,培养出郑千橙自信端庄的性格。不过因为既定事实,她也很会察言观色。
她感觉江宋和她不同频,不仅如此,她觉得江宋和所有人都不在一个世界。
郑千橙喜欢江宋,也没强迫他非要和自己在一起。
只是被放多了鸽子后,小姑娘也确实有些不开心了。
她站在市中心繁华的商业街口,穿一身单薄又干净的小裙子。十月天气,中午太阳高照,下午气温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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