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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诧于他的想法,愣了好一会才说:“那为什么要三个月才能见面?”
    “我看过票价,第一排的很贵。我算了一下就算再节省,也起码需要三个月我才能凑齐两张票钱。”
    雷缃蓦地想起他早餐只吃两个包子,再节省的话,难道只能吃一个了?他的午餐和晚餐还不知是什么样的,想来肯定也极其简单。
    “我又不急着要钱。”她说,“你别太省了。”
    “三个月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辰濡的声音里有些落寞,“你回去吧,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上你的车的,我要去地铁站。”
    雷缃看出他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她心里不安,但也拿他没辙,只好看着他走出剧院大厅,消失在人群里
    第7章 . 要债 你是不是有病!你都穷成这样了,
    芦城的空气里完全是夏天的味道了。
    雷缃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步行到“山前”书店。短短五分钟的路便已晒得满头大汗。她庆幸今天没化妆,不然妆也得花了。
    经历了短暂的春天,芦城似乎是一下子步入了夏季,而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这三个月她去了父亲集团下的一家室内设计公司上班。她大学就是学这个的,成绩尚可,但也算不上天分卓然。那家公司规模中等,不是集团旗下的支柱企业,父母不想她年纪轻轻无所事事、容易学坏,又不放心她去外面的公司历练,就给她安排了这个岗位。天降皇太女,自然也有人奉承有人不屑,不过雷缃统统不在乎。有活就做,虚心求教,真遇到不开心的事,冷脸对人也是有的,横竖别人也不敢拿她怎样。好在室内设计怎么说也是她学了四年的专业,跟着带教的老设计师,还是能增长不少经验,她倒也学得挺认真。至于工资,她从来没动过那张卡,也闹不清楚公司的各种福利,反正她也用不到那里的钱。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时不时就会记起辰濡欠着她的两张芭蕾票钱。两张票,一共一千六百块。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本犯不着她顶着大太阳亲自来“要债”。可昨天上班时间无意中看了眼工位上放着的台历,发现自上次芦城大剧院分别后,已经整整三个月没和辰濡见面了。
    第二天甚至不是周末,她请了假,特地去了趟“山前”书店。
    书店营业着,可里面看店的人却换了张面孔。
    雷缃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辰濡辞职不干了。她依旧没有他的电话,也不知上哪儿还能找到他。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难不成还真怕那穷小子赖了这一千六百块的票钱?自己真成了索债的了?
    看店的人是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眉眼间和辰濡竟有两三分相像。雷缃脑筋一转,想到他曾说过这家书店原是他舅舅开的,便猜那人就是书店老板了。如果是这样倒好,总能问到辰濡的下落。
    “你好,请问辰濡在吗?”她虽是这么猜测,也不敢太冒昧,便试探着问。
    “你是找她补书的还是“对方问。
    “我是她朋友。约好了今天见面的。”
    “朋友?”那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狐疑,似乎认为辰濡有这样年轻时髦的女性朋友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是的。他在吗?”雷缃问。
    “他在二楼。”说着,那人走到楼梯口仰头向上喊了声:“小濡,你有朋友过来找你,我让她上来咯?“
    “请她稍等一下,咳咳”
    雷缃听到楼上传来的咳嗽声,不禁皱眉。看来辰濡是病了,难怪今天没在一楼看店。她心里一着急便顾不上他让她等一下再上去的话,踩着楼梯就上楼了。
    “姑娘你小心点,这个楼梯陡,小心碰头哦。”老板模样的男人叮嘱道。
    雷缃边走边心惊,上回她只是看到这个木楼梯,当时就觉得很难上下。这楼梯是她爬过的最窄、最陡的楼梯了,难怪辰濡只能用手爬下来。别说是他,就是正常人走起来也得小心迈步。雷缃纳闷:这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楼上还住着这么一个腿脚不便的人,竟然没人想到改造一下!
    辰濡见她从楼梯口冒头,匆匆忙忙带好了口罩,他的两条腿还拖在床榻下,显然是听到她来了,着急爬下床找口罩戴上,还来不及爬回榻上。
    “小心碰头!”他急切地提醒道。
    雷缃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房梁。
    这个阁楼,只要超过一米六的个头根本就直不起腰嘛。
    “没事吧?”辰濡朝她爬了两步,抬头望向她,口罩的上方露出亮闪闪的眼睛,眼底充满忧虑,“有点红了。“
    她蹲下身,揉了揉额头道:“还好吧,就是一下子撞上去有点懵。”
    “那里有张凳子,你坐吧。“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凳子。除此之外,这间阁楼房里只有一个简易小衣柜、一张没安床架的床垫,一张掉了漆、一个脚还垫着厚纸片的旧书桌,除此之外,地上还放着一台老式摇头电扇——便是这里全部的陈设了。
    雷缃没有坐到凳子上,反而坐到了床垫的一角,见辰濡楞楞地看着自己,便拍了拍身下的垫子道:“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感冒了,快回来躺下吧。”
    他垂下眼,缓缓地爬到床垫旁,伸手插进垫子底下的缝隙里,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纸包来,递给雷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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