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姐姐你听进去了,又怎么会吃不出这小笼包的馅,是用虾肉做的呢?”
蒋乔听到这里,忽地睁大了双眼。
虾肉、虾肉自从她幼年起因为误食了一点虾肉而严重食物过敏住院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虾肉了。
蒋莲的唇角带上了一点得意与悲悯的笑,声音也愈发甜腻腻起来:
“哎呀姐姐,你可是最爱漂亮的,如今这浑身青紫的”
“死得可真难看呀。”
“娘娘!娘娘!”锦瑟清脆焦急的呼唤在蒋乔的耳边响起:“您怎么了?您快醒一醒呀!”
蒋乔猛然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抓住锦瑟的手,心脏狂跳不止。
“娘娘是做噩梦了么?”茗夏用温水拧了帕子过来,细心地给蒋乔擦去额头与颈脖上的汗水,轻声问道:“娘娘别怕,事实和梦境是相反的,娘娘做了噩梦,定然会碰见美事的。”
蒋乔想起方才恍若再次经历一遍死亡的梦境,只觉得恶心不适,皱着眉头对锦瑟说道:“本宫没有事情,你先下去将本宫的安胎药端过来吧。”
锦瑟赶紧应了下来,茗夏则是赶紧将蒋乔额头上的虚汗擦去,免得被风吹到而感冒。
蒋乔任由茗夏和其他宫人服侍着,心中却是慌乱如麻:自从她穿到这个书中世界、决定以好好活下来为最后宗旨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蒋莲了。但如今,就在她有了身孕,快进入到养娃的咸鱼生活之中时,她又梦见了蒋莲那张楚楚可怜的恶心嘴脸。
为什么呢?这可不是平日里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蒋乔抿了抿唇,忽而想道:若是她能够在死后穿进书中,蒋莲是不是也可以穿进来呢?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蒋乔只觉得冷汗涔涔。
所幸早上无事,蒋乔抱着宁可猜错一千,不可错过一个的想法,在脑海中做着猜测:她是穿成了书中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物,要是蒋莲也穿了进来,有很大可能也是在和她同名同姓的人物之上。
但纵观原书和蒋家氏族里头,蒋乔也找不到一个叫“蒋莲”的人物来。
蓦地,蒋乔睁大了双眼:还有一位蒋氏女子,是蒋乔不知道姓名的——就是那位蒋国公的私生女,如今正在宫中的浣衣局里面洗衣裳呢。
“娘娘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模样?”锦瑟端着冒着热气的安胎药走了进来,笑着对蒋乔问道。
“锦瑟,你叫梧桐去仔细查一查。”蒋乔面色凝重了起来:“那个蒋国公养在外面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如果可以的话,将她的面容画下来最好。”
锦瑟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了下来,将安胎药交给茗夏之后,就转头出去吩咐事情了。
“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一个奴婢来?”茗夏舀起一勺安胎药,吹到温热之后喂到蒋乔的嘴边,低声询问道:“可是为了方才的噩梦?”
蒋乔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顺势点了点头:“不错,那梦里告诉我,我那个未曾蒙面的堂妹,可能有一点问题。”
茗夏想了想,对蒋乔说道:“说起来,在蒋氏家眷入宫为奴的时候,奴婢陪着锦瑟去看了一下。旁人奴婢都不算有印象,只记得那位蒋小姐,长得格外娇美,眉眼间很有些楚楚动人的颜色,是难得的苦相美人。”
听完茗夏的话语,蒋乔就在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蒋乔暗自点头的时候,茗夏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说道:“自从怜贵嫔去了之后,宫中还没有过这样的美人呢。若是那位蒋小姐有心,不小心碰见了皇上,宫里面估计就会多一个妃嫔主子了。”
“从前蒋老夫人屡次请娘娘帮助,都被娘娘拒绝了,只怕这位蒋小姐会像其他蒋家人一样,恨着娘娘不曾出手相助,想要借机谋害娘娘呢。”
虽然茗夏的过程猜错了,但最后得出的结论甚是合蒋乔的心意:“不错,本宫就是担心会这样。”
茗夏服侍蒋乔用完了这碗安胎药,笑着安慰蒋乔:“奴婢会去好好查一查的,娘娘不必为了这等子人而担心,不小心伤了龙胎就不好了。就算那位蒋小姐有所图谋,娘娘您如今是九嫔之一,可没什么好担心的。”
蒋乔眯了眯眼,笑着点了点头:对呀,若是那位蒋小姐真的是蒋莲的话,那论地位论人脉,她们二者可算是云泥之别了。
她要找蒋莲算一算前世的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蒋莲的事情,是蒋乔两生以来栽过的最大的跟头,叫蒋乔学会认人识人,也是蒋乔至今埋在心里的一根尖刺。
希望上天保佑,能给她一个铲除尖刺的机会。蒋乔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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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平静了一段时日,就因为沈选侍的再次复宠起了些许的波澜。
听闻是永宣帝听见了月下抚琴的声音,琴音动听,不绝于耳。永宣帝循着声音而去,看见了一袭白衣,面容清冷的沈选侍。
翌日,自然就传来了沈选侍晋为正七品才人的圣旨,只是还没有叫沈才人搬离偏僻的千雪居。至于怜贵嫔那件事情,后宫众人默契地没有人去提醒——横竖皇上当没有发生过,柔妃也没有吱声,自己何必说出来讨得没趣呢?
有了沈才人的复宠,一直在前朝抑抑不得志的文昌伯也顺势得了一些好处,被派往耀州一带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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