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蒙,”阮笙转过头看向她,“你来的正好, 去帮我拿一个鱼缸过来, 盛满水,空间最好大一些。”
哈蒙忙不迭迟应声,她又问:“小姐,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阮笙思索了几秒钟,有些犹豫地说:“锤子,钉子,螺丝刀这种东西?”
哈蒙:“?”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撬开。”阮笙把脚边两个扭蛋机搬到了圆桌上, 点了点镭射玻璃,指甲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
“真是贫弱!敲这么个东西还需要借助辅助工具,你完全不会魔法吗!”
阮笙:“……”
“即使是一般来说,你炼制的容器也没那么容易敲坏吧?”
小章鱼骄傲地挺胸抬头:“哼,这说的倒是。不过你不过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侍女帮你拿辅助工具?”
“那当然只是表面上跟哈蒙那么说说而已,”阮笙道,“实际上……”
她竖起一根指头:“我会先用钉子,把你的一条触手钉在桌面上,紧接着如法炮制,剩下的所有触手都钉起来。之后,用锤子把钉子一寸寸敲进桌子里,直到你告诉我打开扭蛋机的方法为止。”
克莱因:“……”
克莱因:“你个恶毒的坏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呵,果然,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才能够露出马脚,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怎么折磨我对吧!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做梦,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不仅是我,塞缪尔大人也会因为你的胡作非为和歹毒心肠看透你这个人,为你降下神罚!!”
门被敲响。
哈蒙送来了鱼缸和工具箱,这才平息了克莱因的半点怒火,祂刚准备跳进鱼缸里,凭空就被阮笙捏住了后颈脖子。
阮笙把祂提溜起来,对哈蒙说道:“你先出去。”
门合上之后,阮笙才晃了晃克莱因。
“我刚才说的,确实是玩笑话。”
她举起锤子,悬在鱼缸旁。
“但是,也不全是假的。你要是再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我不介意敲碎这个鱼缸。”
她看着浑身因为干燥扭来扭去不舒坦的小章鱼,“克莱因,你既然派了小福系列监视我,说明你基本上认可我的计划了。我要问你,你真的做好了这个觉悟了吗?”
小章鱼的嘴巴被拉了拉链一样不发半点儿声。
“拒绝对曾经庇护你的塞缪尔伸出援手,这种行为,和盖亚、卢修斯祂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章鱼低下头,扭了扭触手。
祂很小声地支吾:“不、不是的……”
“我只是,觉得希望太渺茫,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已……毕竟如今我的力量在诸神中垫底,你也只是人类,冕下又失去了记忆……这样的开局,我没办法笃定我要走的道路就是绝对正确的那一条。”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道路,对吗?”阮笙歪头,“让我猜猜,是不是卧薪尝胆,打入诸神内部,窃取情报,再妄想一朝跳反,check mate?”
“……”
“说中了。”
阮笙坐下来,放下锤子,把耷拉的克莱因放在扭蛋机上。
“常年闭门不出的结果就是过度的理想主义,这种方法,不能说完全,只能说根本没有任何可操作性。”
阮笙看着小章鱼黑黝黝的眼睛。
章鱼的眼瞳是一条横瞳,看起来有些呆呆的,特别是这种时候,可怜兮兮极了。
“我姑且……先按照你的方法尝试一下吧。”祂纠结又试探地开口,“冕下对神明而言很重要,祂都这样信任你了,我也就暂时、勉为其难地相信你一下……”
“总而言之,”祂出了一口气,触手渗出青色的溶液,开始腐蚀扭蛋机,“我既然把我的信任交托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地领路,不要辜负我和冕下的信任!!”
随着容器的溶解,五彩缤纷的糖果哗啦啦地滚落一桌,像是散落的彩虹。
“金色是傲慢,红色是爱|欲,粉色是暴怒。”
克莱因介绍道,
“蓝色是暴食,绿色是怠惰,黑色是贪婪,紫色是嫉妒。”
“所有的糖果,都会增强塞缪尔的力量吗?”
“只有傲慢糖果可以让冕下化人,”克莱因已经懒得去纠正她的称呼了,“其他的糖果,只能为祂增强丁点的力量而已。”
阮笙想了想,又询问道:“人类吃了这个糖果,力量也会增强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克莱因有点不确定,“但是大部分人吃了糖果之后,都会被对应的人格控制。这种时候,力量就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破坏和毁灭了,不过好在持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就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了。其实,除了人类以外,精灵族、魔物也会受到糖果的影响,神明也会被轻微影响,但是程度可以忽略不计。唯一完全不受糖果影响的,大概只有塞缪尔大人了……”
毕竟,祂可是世界的意志,七宗罪的起源啊。
“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克莱因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想尽可能地实验七宗罪糖果的效用了。”
阮笙捻起一枚紫色的糖果,透过光线,糖纸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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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塔莱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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