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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建的孤儿院建筑是类哥特式的西方建筑,被接管后孤儿院只是改了名,直到10年前,才新建了宿舍和食堂。
    贺白离开孤儿院时新的宿舍和食堂刚刚盖好,他还没有搬进去便被贺清桃收养,因此并没有去过新的宿舍。
    不过曲铭心对新宿舍也不感兴趣,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那时他已经摸到了宿舍楼后面,看到了一些场景,知道这里没有问题,所以送完左甜的骨灰后,便拉着贺白去了旧宿舍。
    旧孤儿院与新孤儿院只隔了一条街,但是这一条街隔开的是两个时代。旧孤儿院的大门上缠了很多道铁链,大门紧关着,连看门的人都没有。
    贺白带着曲铭心熟门熟路的从一侧围墙的缺口处溜进去,曲铭心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意味深长的对他笑了笑:哦,小时候没少偷溜出来吧。
    里面的日子千篇一律,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贺白笑了笑,简单的解释道。
    尽管已经离开十多年,贺白对这里仍然印象深刻。旧孤儿院他曾经踢过足球的院子已经杂草丛生,曾经关住他们的楼门现在缺了一扇,另一扇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琉璃彩的玻璃上满是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贺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带着曲铭心往深处走,边走他还边熟稔的向曲铭心介绍沿途路过的房间。比如他们曾经被展示给收养人看的房间,比如他们一起学习写字的房间,比如他们统一保管玩具的房间等等。
    他的语气自然而温和,却没有怀念,这次轮到曲铭心落后半步跟着贺白,他一边听着贺白的话一边转头去看那些灰蒙蒙的房间,试图想象小时候在这里打闹玩耍的贺白。
    他们走过阴暗而狭长的走廊,登上走廊尽头的楼梯,然后在三楼找到了贺白曾经住过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集体宿舍。
    这里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小,里面满满的塞了四张上下铺的铁床,中间放一张长条木桌,没有椅子,也没有其他的储物空间。
    毕竟这里的孩子连自己的去处都不能掌握。
    似乎是笃定没有人会来,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上锁,贺白用纸巾垫着手打开门,在飘飞的烟尘中给曲铭心指自己曾经睡过的床。
    他睡在靠门的下铺,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被收养不必搬去新的孤儿院,所以他的东西直接留在了原处没有人动,床上面还铺着他当年睡过的被褥。
    曲铭心屏住呼吸走过去看了看,那是一张很小很小的床,被褥发黄还有些不明显的血迹,贺白看出他的疑惑,简单地解释道:被褥都是随便洗洗就发下来的,应该是有小女孩来月经弄上的,不是我的血。
    他这话说的很自然,没有一点嫌弃或难过,曲铭心却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贺白是个挑食爱干净喜欢清静的人,而他的少年时期却过得粗糙又吵闹。
    曲铭心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贺白那床历经岁月积满灰尘的床褥,薄且脆的褥子清晰的把下面木板的触感传达上来,曲铭心随意划了两下,指尖却顿住了。
    怎么了?贺白问。
    曲铭心没有回答他,而是屏住呼吸掀开了褥子,把自己刚才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发黄且不太清晰的照片,边缘毛糙发卷,可以看出来是被人拿着摩挲的许久的。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女人,灰尘和年代模糊了她的样貌,曲铭心只能隐约看出来这是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并且与贺白十分相似。
    或者说,她与贺清平长得十分相似。
    曲铭心咽下心中的想法,随手翻过照片来检查背面。
    背面似乎被画过什么东西,但是又被铅笔擦掉了,只能隐约从划痕看出来是一个圆形,上面交错着几条线。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原来是落在这里了。
    没等曲铭心看个仔细,贺白已经轻轻拿走了照片。
    他用纸巾擦干净照片上的灰尘,目光柔和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似乎有些怀念。
    这是你母亲?曲铭心下意识的捻了一下沾满灰尘的手指,问道。
    对。贺白凝视着照片点了点头。
    她去世了?
    嗯,应该是吧。
    应该?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有这张照片。
    贺白叹了口气,终于把目光从照片上挪开,看向曲铭心。
    如果不是她不想见我,那么大概就是她已经去世了。
    第99章
    曲铭心看着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从小到大也没有父母陪伴,但起码他知道自己有父母,并且他的父母很重视他,很关爱他。但贺白不一样,曲铭心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与贺清桃的关系很好,但曲铭心看得出来他与贺清桃始终有一些隔阂。
    而现在,贺白看着这张失而复得的老旧照片,脸上那种柔软而怀念的表情,看的曲铭心胸口有些发闷。
    他不管自己衣服上还沾着刚才被他扬起来的尘土,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一层灰,一把将贺白拉过来,按着贺白的脑袋在自己怀里。
    贺白用及其别扭的姿势被曲铭心按在怀里,他听着曲铭心有力的心跳,闭了下眼睛,抬手环住了曲铭心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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