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喝的?现在晕吗?”
如果她想灌酒,至少得把他的酒量给摸清楚,到时候自己不能比他先醉。
“还好。”
路之遥侧对着她,面向窗外,像是在专心听故事。
李弱水抬着酒壶晃了晃,里面大概还剩一半的酒,也就是说一半灌不醉他。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一来是想解解渴,二来是想尝一下这酒烈不烈。
入口先是淡淡的酒味,稍苦,但立刻便被桂花的甜香掩了过去,在嗓子处回甘。
其实像这样的甜酒才是最醉人的,他喝了一半也没事,估计灌酒这计划会有些难执行。
想到这里,李弱水又倒了一杯喝了进去,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渴了。
她用手扇着风,四处看了下:“郑眉呢?”
“据说是在谈生意,至今还未露面。”
“早知道便走过来了。”李弱水又续了一杯桂花酿,想着是清酒,便把它当成饮料喝了。
路之遥侧耳听着她的动作,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略微皱眉。
“你方才就喝了三杯,还要倒么?”
李弱水扇着风,不舒服地扯了下衣襟,仗着他看不见,将袖子都挽到了臂弯处,伸手将披下的长发都撩了起来。
“我跑过来的,太渴了,这酒不会醉人的。”李弱水看了眼周围大开的窗,莫名有些焦躁:“好热啊。”
她挥开路之遥的手,继续倒了一杯桂花酿喝进去。
不知为何,这酒初初入口时十分凉爽,但一旦到了喉口便像火一般烧了起来。
直直地烧到她的四肢和指尖,烧得她心里像是有小蚂蚁在爬,烧得她身体软了下去。
“等一下。”李弱水莫名其妙地开始轻喘,脑子也蒙了一瞬:“这酒有问题。”
路之遥顿了一瞬,立刻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这酒他喝过,并没有毒。
路之遥的手刚触上她的瞬间,就像干了许久的禾苗被灌了清泉,舒服极了。
李弱水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腕,却只摸到了稍显冰凉的白玉佛珠。
佛珠虽然刚入手是冰凉的,可没多久便被她捂热了,她只好将手指挤进去,挤到佛珠下去抚摸他微凉的手腕。
佛珠紧紧压着她的手,和他的肌肤一起汲取了不少热度。
“你好凉啊。”
李弱水有些晕,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做不好的事,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停下来。
她此时连集中精神都做不到,注意力早已被身上那小蚂蚁爬过的感觉分散了。
路之遥摸着她虚浮的脉象皱眉,虽说酒里无毒,但她确实是中毒了。
李弱水此时全身乏力,双颊上像是飘了绯红的晚霞,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淦了。
她抽回手,使劲拍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
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经典,不用猜都知道她自己中了什么毒。
要命要命,要是做了什么事一定会掉好感的!
“我们去找个能泡冷水的地方。”
她眼里不自觉泛起泪花,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路之遥顿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便点着盲杖去开门。
他的手刚摸到门闩,腰便骤然被抱住了,腰侧一向敏感的他不禁抖了一下。
“留下来陪我……呸,快走,对面有个客栈,我撑不住了!”
“……”
是得找个有冷水的地方。
第49章 暗香涟漪(五)
如果可以的话,路之遥真的想将李弱水敲晕。
倒不是因为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劲缠着他,也不是茶馆里其余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让他有些乱的是李弱水的手,不仅要来蹭他,但凡身边有个人走过她都要去拉一下,还在嘴里嘀咕着凉快。
等二人走到对面的客栈时,李弱水所剩无几的理智发挥了余热。
她将头埋在路之遥身上,以免被小二看到她红透的样子,同时还稍显理智地要了两间房.
把自己锁起来大概就不会到处摸了吧,这样她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尴尬到想死。
“你、到时候把我关在其中一间就好,这种毒忍忍就过去了。”
不就是深入骨髓的麻痒和激出眼泪的燥热吗,她只要在冷水中泡一晚就都能解决。
李弱水条件反射地挠着手臂和身体,却在挠到一半时被路之遥锢住了手腕。
她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他的声音,这声音像在天边,又像在身前,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听清楚。
“要个有浴桶的房间,桶里不要热水,要凉透的井水。”
“好嘞,客官稍等。”
路之遥看不见,又要顾着她,上楼时便走得有些慢,慢得李弱水的理智消耗殆尽。
在关上房门时,她已经缠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来了。
从没见过李弱水这副样子,路之遥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拉开,反剪她的双手将她带到了榻上坐下。
如果李弱水还清醒着,她一定会吐槽这个动作标准得像抓犯人。
但她现在并不清醒,满脑子都是冲到路之遥身上乱蹭,甚至还想对他做些什么。
路之遥坐在榻上,听着李弱水嘴里难耐的哼声,和她隔了半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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