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唇已经被灼热堵住,腰肢一软,已经被扑倒在榻上。
盈儿大羞。
就算安平跑了,那一群孩子还在旁边侧殿内等着呢,叫他这般胡作非为,一时松了鬓发,褪了胭脂,叫她怎么好意思再见人?
可身上沉重,就是奋力挣扎也是徒劳,反更乱了衣裳,只得强忍住任他压着吮着,渐渐地便觉得自己仿佛处身于一一阵阵浪涛之中,承随着波峰波谷,颠簸辗转,又好像叫千万重的水草缠住了身,扯进一个旋涡里去,眩晕着,都像要化成了泡沫。
气息的浓烈渐渐散去,她也才渐渐清明,听他在耳边沙哑喃喃道:“信我。”
未了,杨陌去洗漱换衣,她都没好意思照镜子,更不敢再见人,只得打发了筐儿拿摄丝盒子装了龙首池新出的红菱,给孩子们各拿了一盒子回去。
到了晚间,各处自然又都道了生受,回了礼,只有贾后那边没有动静。
她想了想,心中打定了主意,也就没有再跟杨陌商议此事。
*****
第二日,她特特早起,梳妆妥当,命筐儿将昨日的红菱又装了一摄丝盒子,又叫取了一只长颈圆腹的天青壁瓶,亲手插了两只粉红的荷花,正欲往贾后的万春宫去请安顺便探探昨日安平回去怎么说的,可还没穿好出门的衣裳,就听得外头回报,说是贾后带着安平一起来了。
她忙迎到殿外,亲自上前扶着贾后和安平下了玉辂,迎入殿中,又亲自奉上茶水点心招待,一切礼仪半点不错。贾后瞧着微笑点头,安平却是半黑着一张脸,对她的殷勤一副爱搭不理的傲娇模样。
寒暄一阵,贾后方笑道:“昨儿安平回去,说你种的菜,好些都发了苗,青葱可爱得紧,我便想着也来瞧一瞧,也清清眼。”
盈儿忙笑指着桌上荷花道:“才要带两枝荷花去给母后瞧瞧,不想母后倒是对菜苗有兴致。下回我便送母后一盆子灯笼小辣椒,又好看又能吃。”
说着,便带了贾后安平去看菜园子。
因时辰尚早,阳光正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却半点不晒。可贾后怕晒,还是叫人打了罗伞跟随。
一时走在垅间,她便一一指给贾后看,哪些是菜,哪些是瓜。
一路看过去,也不过一柱香的工夫,贾后便摇头笑道:“叫我瞧着,这些个菜苗都长得一个模样,实在辨认不出。”
安平更是早就一脸不耐烦,东张西望地。
盈儿见状,便知道贾后说要看菜苗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还是为了安平昨日在这里叫杨陌斥责了,来找她麻烦,这才故意选了杨陌不在的时候一大早赶来。
便又回到殿内,再喝茶奉了点心,又扯了几句种菜的事,贾后方笑道:“昨日安平回去,哭得跟什么似的。说是因对你失礼,叫太子斥责了。我便想着来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安平错了,我再不护短的。”
这话说得客气,可与兴师问罪无异。
若是安平错了,也没有说叫安平认错,这还不叫护短,什么叫护短呢?
若是她错了呢?贾后自然也不会放过。
贾后在后宫这么多年,一路爬上来,后宫地位稳固如山,哪里会是什么善茬?
她看向安平,见她正两眼炯炯,小嘴撇着,一脸得意,心里竟忍不住有些酸酸的。有个这样护短的母亲,难怪安平能在后宫胡作非为。
“母后,安平自然是不会说谎的。安平,你没跟母后说是怎么回事么?”盈儿笑着反问。
安平听了脸上黑黑的,毫不客气地朝她翻了个大白眼:“母后问你话呢,你倒来问我?”
盈儿见安平这般嚣张,便知昨日她说的那些话,应该是跟贾后商议过才说的。
想了想,便笑道:“不过是说选良娣的事情。安平哪里就得罪了我呢?我成日在这里忙着种菜,外头的事,殿下通通不许我沾一个指头,都是黄公公在办。若不是安平将父皇与母后私下议论的话传给我听,我真是两眼一摸黑。”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摄丝盒子,“瞧,我还备了些红菱今日想带过去感谢安平呢。”
先将安平得罪自己这件事撇清,杨陌惩罚安平,便跟她无关了。
再说,杨陌行事,从来不会师出无名。虽然杨陌没跟她提昨日叫安平下跪的罪名是什么,她也能猜到一二。
将帝后私下的话乱传,是宫中大忌。贾后不会不知道。
谁知贾后听了她的这话,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尴尬,随即却是冷笑一声:“跪下!”
盈儿:……。
这是说理不过,直接翻脸?
真没想到,贾后的行事,竟跟前一世也不一样了。
第74章 放手 心里暗暗叫苦。 ……
心里暗暗叫苦。
突然又明白了贾后为什么要不辞辛苦一大早就跟安平到龙首殿来。
今日没有朝会。
杨陌多半是在那头的书房跟皇上和大臣们处理各种事情。
如果把她叫到万春宫去收拾, 杨陌难保不会听到消息,若是要救她,就赶得及。
在龙首殿就不同了。
就算有人传信给杨陌, 等他赶回来, 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该罚的早罚完了。
她低着眉眼,站起来, 还真想像安平一样耍赖一跑了之。
可她毕竟不是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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