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上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卢昭在门外喊道:“马大哥,鳄鱼进屋了,我们好几个人被鳄鱼咬死了。”
司马御立即醒来,他推醒了姚荺,手忙脚乱地帮姚荺穿衣,两人出来时正好卢蜓也出来了。
开了门,卢昭满脸是血,原来他被鳄鱼的爪子抓破了脸,但侥幸逃得性命。
司马御二话不说,一手抓起一个女郎,把她俩带到屋顶上。“你俩就在屋顶上呆着,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不许下来,哪一个不听话就马上送走。”说着,他跃下屋顶,和卢昭急匆匆地向外赶去。
第80章 不听话的人就该打
屋顶上只剩下姚荺和卢蜓, 姚荺的身子弱,这夜里寒风一吹便冻得发抖,只得双手抱在胸前取暖。
卢蜓饶有趣味地盯着姚荺看, 虽然承认姚荺生得比自己美,但卢蜓自恃自己是闽州刺史的千金,在身份上比姚荺高贵。“你要是冷,就回屋里去。”
“我才不回屋里,四郎说了要在屋顶上等他回来。”
卢蜓一愣, 没想到姚荺还真听司马御的话, 便又道:“你病了多久了?”
“不记得,很久了。”姚荺摇头。
“你父母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不记得了。”
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 卢蜓想了半天, 道:“你知道你夫婿是什么人吗?”
“他是四郎呀!”
司马御排行十六, 这四郎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称呼。
“他对你好不好?”
“好。”
“他怎样对你好?”
“喂我吃饭, 给我洗脸沐浴,帮我穿衣。”姚荺嘻嘻地笑。
卢蜓一阵醋意翻滚,道:“你是傻了,不是断手断脚,怎么什么事都要他帮你做?”
“四郎愿意。”
卢蜓简直无语, 她除了一张脸好看外,还有什么值得司马御中意呢。想那司马御也是看重色相之人, 不重女子的品德、学问、涵养、仪态。
“那你中意他吗?”
“当然了。”
卢蜓知她脑子不正常, 也不怎么把她的话当真。她站起身向司马御离去的方向看,前面有火光,有厮杀声,她看不到司马御, 但眼中却仿佛看到司马御。
她早就听闻过司马御的传说,司马御是先帝的第十六子,十三岁时便从军出征奚族,屡屡建立奇功,手下握有百万大军。
只是她远在闽州,司马御则在洛邑,两人基本上没有相交的机会,可现在他们相遇了,这就是老天给他们的缘分。
何况在元日那天,是司马御接到她抛出的绣球,那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婿。
姚荺望着屋顶下,神色呆呆,卢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上有两条鳄鱼,伸长脖子正望着屋顶上的她们,吓得卢蜓当即打了一个冷颤,她赶紧再往上挪了挪,这要是落到地上就会被鳄鱼撕成粉碎。
卢蜓看着姚荺还坐在那里没动,便道:“喂,你不怕吗?”
“不怕。”
“骗人。”卢蜓耸着鼻子,不屑地道:“你说什么大话?要是不怕你就下去。”
“就是不怕嘛!不论何时四郎都会来救我。”
卢蜓一愣,她瞅着姚荺脸上的微笑心中醋意翻滚,哼道:“我就不信,他现在去杀鳄鱼,哪里会赶得来救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姚荺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遥远的海面。
卢蜓只觉她古怪,黄昏那阵她在海滩上说话气人,还要司马御把自己绑起来,现在却是风轻云淡,好像世间万事都触不动她似的。
鳄鱼还在屋下面等待,巨嘴里露出的白森森的利齿令人望而生畏,卢蜓不敢看,她总觉得那些鳄鱼在盯着自己,被当成食物的感觉并不好受。
“喂,你嫁给司马,嫁给马御多久了?”卢蜓只能找些话来说,驱走内心的恐惧。
“不记得了。”姚荺简短地回答。
“你在海滩上不是话很多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是因为马御不在你身边,你不能狐假虎威吧?”卢蜓嘲讽。
姚荺神色淡淡的,对卢蜓的嘲讽置之不理。
“古里古怪。”卢蜓白了她一眼。
屋顶上越来越冷,这海风直吹得骨头都酥软了,两名女子瑟缩着肩膀,不停地打喷嚏,都有了着凉的症状。
卢蜓实在忍耐不住,仗着自己在屋顶上,拾起一片瓦便朝下面的鳄鱼掷去,大概打中鳄鱼的后背上,卢蜓不禁心喜若狂,又拾起一片瓦掷去,正好又砸中。
她想起司马御说鳄鱼的弱点是鼻子和眼睛,于是拾起一片瓦掷鳄鱼的鼻子,但这次用力太狠,身子向前倾,而这屋顶上又滑,只听哗啦一响,卢蜓身下的瓦片连着她一起往下滑。
“啊——”卢蜓大叫。
姚荺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的手臂,但这时卢蜓的身子已经滑到屋下,离地面不过只有半丈多高的距离。
视觉敏锐的鳄鱼立即向卢蜓爬过来。
“快拉我上去。”卢蜓吓得魂飞魄散,这个高度只要鳄鱼跃起来就能抓到她。
姚荺双手都拽住卢蜓的手臂,但卢蜓的体重比她重,姚荺用尽全力都无法拉起卢蜓。
鳄鱼向卢蜓越爬越近,长长的舌头伸出来,卢蜓感觉到脚尖凉嗖嗖的。“你快拉我上去。”瞬间卢蜓哭出声来。
姚荺拉得精被力尽,头晕眼花,这屋顶上本来就不好站人,何况还要用劲,听得脚底瓦片一响,瓦片便被踩碎,瞬间瓦片向下滑,姚荺的身子也向下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