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荺,快走,鳄鱼来了。”司马御拉了姚荺的手便往村里跑去,跑出几丈远只见卢蜓还坐在海滩上一动不动,他只得跑回去,一把抓住卢蜓扛在肩上。
待到姚荺身畔,另一手握住姚荺,急道:“我们快走。”
等进了村子,司马御回头看,那几条鳄鱼只在海滩上徘徊,悠闲地打滚,享受黄昏的美好时光。
司马御这才把卢蜓又扔下来,这里的地不是海沙,是坚硬的泥块,卢蜓全身都被震麻了。“你混蛋,欺负女人。”
“谁让你不听话的,我们又不能看着你被鳄鱼吃掉见死不救。”
姚荺说起话一套接一套,旁边的司马御笑得肚子痛,姚荺总说卢蜓不听话,就是不想想她自己也不听话。
这时卢昭和几名士兵出来了,看到司马御便向他们走来,当瞧到姚荺时,几个人都看得呆了。
“这位女郎是……”卢昭目不转睛盯着姚荺看。
“是我内子。”司马御不喜男性直视姚荺的目光,声音比较严厉。
卢昭赶紧收回眼神。
“所有人都安顿好没有?”司马御问道。
“都安顿好了,都在村后临近山脚的地方。”
司马御点头,道:“鳄鱼已经出来了,以后你们白天歇息,夜里杀鳄鱼。今日你们长途跋涉就算了,早些歇息,另外安排人轮流巡夜,如果鳄鱼骚扰暂不要管,上房顶便可。”
“是。”卢昭拱手。
“还有,把她带走。”司马御斜睨了卢蜓一眼。
顿时卢蜓大怒,道:“你怎么不把你妇人带走?她又不会功夫,在这里碍手碍脚,而且话又多。待会鳄鱼来了,你是要杀鳄鱼,还是要保护你妇人?”
一语噎住司马御,确实他不应该带姚荺来,行军打仗本就不应该带着女人。
“因为我听话呀!我又不像你,明明前面有鳄鱼,还往鳄鱼那里跑,害得别人担心你,去救你,你不帮人还要拖后腿。”姚荺立即反驳。
“我才听话,从现在开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卢蜓卷起袖子。
“这怎么办?”卢昭看着司马御。
“先找一间空屋安置她俩。”司马御头痛,他长年行军打仗,并没多少应付女人的经验,尤其是这种刁蛮任性的女人。如果是男人,拖出去打一顿便可。
两个女人都被带到村后的一间大空屋里,这间屋子有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床榻被褥,卢蜓速度快,立即挑了一间最大的房间。
另外三个房间都不如卢蜓占的那间大,床榻被褥也没那间的新,因此姚荺一直噘着嘴生气。
司马御感叹,一场病让姚荺的性子完全转变了,以前姚荺哪会在意这种事,妃嫔每每上门挑衅,姚荺都视若无睹,反而让挑衅的嫔妃没了趣。
“我们住对面的房间。”
司马御拉着姚荺踏入对面的屋子,这间屋子比卢蜓那间小了一半,除了一张床榻,一张小圆桌,便别无其他。
“这里没有铜镜,我怎么梳头发,也看不见自己。”姚荺不悦,卢蜓那间屋子还有梳妆台,里面有面大铜镜。
司马御抱起姚荺坐在自己腿上,笑道:“没事,我给你梳头发,还有我就是你的镜子,我能看见你全身,你想看哪里,我就告诉你哪里怎样。”
姚荺脸红了,轻轻拍了他的脸颊,道:“你是坏蛋,顶顶的大坏蛋。”
两人在房间里说笑,卢蜓在外面偷听,听他们欢声笑语心里更加不舒服。
“夜深了,不许说话,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卢蜓在门上敲了两记。
司马御放下姚荺,道:“卢丫头,你进来,我有话对你们两个说。”
卢蜓气鼓鼓地进来,她对司马御叫自己丫头不满,好像自己是个下人丫头似的。“你要说什么快点说,我可要睡了。”说着,卢蜓撇过头去。
真是和姚荺一样,但是对姚荺可以容忍。
“你们两个都说要听话,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互相监督,如果发现对方不听话,私自跑到海滩上,或者跑出屋子,一经检举,就必须打道回家,不许留在村中。”
司马御尽量让自己板起脸,装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卢蜓瞅了姚荺一眼,这个小女郎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她脑子不好,随便唆使一下便可以把她骗出去,到时司马御就不能说话不算数,只能是把姚荺送到山里。
“好啊!”姚荺欢快地答应。
“我也同意。”卢蜓心中暗笑。
司马御见她俩都同意下来,便道:“那行了,从此刻起,你们就要信守自己的诺言,如有违反绝不容情,阿荺你回山里,卢丫头你回闽州。”
话音落下,卢蜓便转身出门,然后听到她的房间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姚荺朝对面的门瞧了几眼,便掩上了门。
司马御捏了捏她的面颊,还是捏不起肉,叹道:“阿荺,你可真要听话,不然我就不能留你在村里了,到时只能把你送回山上去让李嫂子照顾你。”
“嗯,我会听话的。”
司马御打来水,两人洗了脸和手,便去床上就寝。
姚荺依偎在他怀中很快睡着了,面上有甜甜的笑意,司马御拥着她不禁百感交集,这甜蜜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屋子里十分安静,司马御拂袖,拂灭了桌上的油灯,霎时四周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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