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来回张望下,礼貌地小声问她:“亦辰哥哥不和我们走吗?”
“嗯,”张母试试湿润的眼角,弯下腰对好奇的南曦和苏竹说:“不带他咯,咱们开开心心玩去啦。”
“可是您不开心啊。”南曦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是因为亦辰哥哥吗?”家庭聚会如果她不在,父母肯定会很想很想她呢。
“曦儿乖的啦,阿拉没事。”
话才说完,南曦挣脱她手,“我去把亦辰哥哥追回来。”
女孩跑在已经开走的车子后面,不小心绊倒不哭,爬起来继续追,执着又坚强。
第33章 心中有光的孩子
张母回过神时,南曦已经跑远,来不及阻止,匆匆通知管家停下。
南曦气喘吁吁地追上车,强硬拽下张亦辰,边走边小大人样的念叨:“我专门准备了生日歌呢,一会我拉给你听啊!大厅好多好多在等你呢,不见面离开太没礼貌啦!而且浪费我辛苦准备的礼物,我很生气。生气你得补偿我,今晚我不离席,你不许离席。”
向来强势惯了的儿子竟呆呆被南曦带回,那晚他脸上展露的笑颜加起来远超过去几年。
或许南曦温暖的从来不止是儿子的心,后面两家联姻,南曦虽不愿意,但从未伤过老人心。这样心中有光的孩子,值得最好的期待和对待。
只不过有个后续小插曲,南曦为了让张亦辰留整场,耍小心思最后送生日歌。
当她拉起小提琴,苏竹弹合奏送上结束大圆满礼物时,张亦辰笑容不复。
所有人离场,他点盏夜灯,独坐黑暗整宿,家里落灰的老钢琴在苏竹用过之后,响起旋律错误的曲子。
“我要学钢琴。”
张亦辰提出他七岁第一个要求。
张母很惭愧,有时她会反思家族过早以接班人模式培养儿子,到底是对是错。
幼年的他不知情爱何物,可却在情爱之前生出另种更偏执的情感,专属性。
哎,思绪万千,被贴心的呼唤唤回:“妈,您吃龙眼吗?”
张母摇头:“妈不吃,有点上火的啦。”
是缘是孽,子女自有子女命。
可!她偏偏不信命,哪怕是孽缘也要帮儿子扶成正缘。
“好。”
南曦应声,把剥好皮的龙眼送入口中,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张母看她的目光突变很怪,过于灼灼。
由于景区登记车辆开放时间段问题,太晚外来车辆禁止入内。南曦没回公寓,陪着南母散步走回隔壁别墅。
沿着湖边小道,南母同样被牵动起过往情怀,与她聊及曾经,细数着南父还有五年出来的日子,最后不忘感叹:“希望你爸出来咱家能三世同堂。”
本来南曦乖巧地陪着搭腔,一听这话后面搭腔省了,拿出手机边走边忙自己事。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充足睡眠,早上南母早早做好她爱吃的爱心早餐。
美美吃着电话响起,黄怡:“曦曦,风啸到魔都啦。”
“好的。”
黄怡偷瞄眼站在旁边的人,捂着嘴小声问:“他的住宿问题,咱们帮忙安排吗?”
南曦脱口而出‘什么,他没地方住吗?’,话到嘴边咽回。恍然想起,风啸好像挺贫困,拿着类似低保的1000月收。抛去路费等,应该一半不剩,怎么可能在魔都拥有住宅。
的确她考虑欠周全,干脆答:“管,必须管。去南京路找家好点的一室一厅,先按整年长租吧。”
电话对面久久没回音,南曦以为去办了,打算掐线却听黄怡怯怯道:“那个,曦曦啊,我说件事你别生气啊。”
“那你别说。”干嘛自找没趣。
“不行,我得说,我怕你自己知道后会训我。”黄怡顿顿,鼓起勇气道:“风啸让周捷拐跑啦。”
南曦放低叉子,用力按按耳朵,问:“什么叫拐跑?”
“周捷说,风啸和他住得了,给咱们省钱。”
握住叉子的手抖抖,狠狠戳进一块面包。她他皆粉丝,凭什么让他捷足先登!
加快小口小口咀嚼,五分钟内吃到七成饱,提包和南母告别:“妈,我去上班了,有点急事没法刷碗,碗留给您。”本来没刷过几次,但话得到位。
厨房飘来回应:“好,去吧,路上小心啊。晚上回来住吗?”
“不回来,您要是实在想我,搬我公寓去住。”往返次堪比出省距离,太麻烦。
“死丫头。”
嘿嘿笑笑,带好墨镜出门。
时间紧迫,不矫情上张亦辰侯在门口的车。
“我把车费转你微信。”嗯,破财免灾,只图快点到,少出幺蛾子。
“呵,乖,1500。”
南曦肉疼,痛呼:“怎么又涨价啊?”无良奸商。
恰巧使出门口,张亦辰将车靠边停下,按键控制车顶朝后收起,转换成敞篷样式。
指指收费口标示牌,漫不经心说:“淡季每人200门票,旺季320。油费早涨了,之前当我补助你。你可以充值,多充多送。”
身为商界天花板级人物如此小气,悲哀啊。
等等,嘲讽的话听着好熟悉啊,南曦脑海倏地跳出熟悉场景:‘之前几年不给您算,当孝敬二老。一场50W,充十送一,概不赊账。’
右眼角抽搐几下,这人未免太爱记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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