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屹翘了个二郎腿,砸吧了下嘴,说不清什么滋味,“他也不是不会写不能写了,可他就任由别人得也得不来的天赋放那浪费着。”
“以前的他确实算半个鬼才,但现在就是一个傻-逼!”
余漾牵了牵唇,失笑,对方字里行间看上去很讨厌欧景,实际都是在为那人说好话。欧景大概认识了自己的作为会给旁人带来负面影响。愧疚和消极削减了他对于创作事业的热爱,他便只能将写作暂时放一放。
“刘导演,谢谢您能够给我机会,无关原因到底是什么。”余漾恳切地说,“我并不讨厌欧景,我这些年走错的路更大原因也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我和宋怀荆一样,总把爱情和理想看得太重。”
“但最后,我们都会明白,二者实际一文不值。”
……
“余漾?你是怕我会欺负你还是怎的了。怕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成姿不屑的冷笑声拉回了余漾游离的神思。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回道:“康埠街137号,鼎豪酒店,我订座。周六晚八点,您看行吗?”
成姿掸了掸烟灰,轻笑:“你定吧。我随时可以。”
余漾刚回过一声“好”,那边很快接上一阵挂断的电话音。
她锤了下被子,手机锁屏扔在一边,疲惫感和烦恼一并涌来,她闭上眼躲进被窝之中,仿若这样便能逃避所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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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五点,卞梨领着三个强壮的保镖坐上车。
杨谨搓了搓胳膊,看着后座上挤成一块的三大团高高的肌肉,忧虑地问卞梨:“小姐,咱们今晚要干大事么?”
“不是咱们。是我们,没有你。”卞梨斜睨他一眼。
“……”杨谨把着方向盘,老实道,“少爷知道么?”
“想打小报告?”卞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窗看,而后慢吞吞吐出一句,“他都知道。”
这话说完后车厢内便立即沉默下来,杨谨认真开着车,不敢再说一句话。
到了康埠街,卞梨掏出手机看信息,指示杨谨开去137号鼎豪饭店。孟晓梦在这几天里给她发来了很多条微信,长篇大论,陈词真挚求着原谅。
卞梨冷笑着翻看了几眼,没有回复。
这厢。
孟晓梦把着胡恬的胳膊,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恬恬,郑西桥现在落魄了就是你抓住他最好的机会!我都不知道你从国外回来了呢!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抹了妖艳红色的嘴唇喋喋不休吐出句子,像极了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吵,胡恬甩掉她的胳膊,冷下脸径直问:“说吧,郑西桥人在哪?”
她订了凌晨的返程机票。而现在回国就是想扇那人渣一大巴掌,新闻消息和论坛帖子的她都看过了,而且已经了解到面前笑得格外纯真甜美的女孩当初设计唆使她出面抹黑卞梨。
当她蠢,拿她当枪使呢。胡恬冷笑。
一个渣男,一个贱女,活该配对。
胡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幽幽道:“你不想我帮你拿回照片吗?”
孟晓梦压根没反应到她会这样问,还在装傻,“什么照片呀?”
胡恬没揭穿她,任由这人戏精俯身,主动转了话头,“郑西桥七点能到吗?我赶时间。”
“我跟他约定了六点半。”孟晓梦挽着胡恬坐下,身子和人挨得极近,也不管人愿意不愿意。
胡恬懒得管这人,偏头看向窗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桌子挡住了孟晓梦的手机,她给郑西桥发短信,问:药都带上了么?
那边回答几乎同步:带上了。我马上到。只要你今天乖乖照我们计划办,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麻烦。
孟晓梦看见最后一句话,心上的大石头蓦地就空了。终于……
卞梨是四个人里最后一个到的,她扫了几眼面对面坐着的三人。选择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过道边。
三个保镖立在身后,特别有威慑性。
但马上有侍者过来说,“小姐,我们这边不能这样坐,会影响顾客,您看您——”
卞梨勾起一个微笑,直接打断他,“包场多少钱?”
侍者愣住,脸色僵硬。卞梨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包今晚多少钱。别让其他顾客进来不就行了?”
侍者露出个得体的微笑,动作僵硬地转过身道:“我需要去请示经理,请您稍等。”
卞梨朝桌上另外三人笑了笑,白牙刺眼。
身后三个保镖的眼神一直扫在郑西桥背上,压得这人都不敢抬头看卞梨。
就连孟晓梦频频递去的眼神也不敢接下。
侍者很快回来,带着收款机,微笑问:“小姐,五十万元,请问您选择银行卡还是现金付款?”
卞梨嗤笑一声,摊开手掌,背后保镖很有眼色地递过来一张空支票。
她问:“有笔吗?”
侍者表情僵硬,从上衣兜里取出钢笔递给她。卞梨唰唰唰签下数字和大名,霸气道:“行了。”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地看完她这一通霸气的操作。
卞梨面向孟晓梦,眼神微冷:“你组的这个局,什么意思?”
“卞、卞梨,郑西桥说想当面跟你道歉——”孟晓梦哆哆嗦嗦说道,可她还没说完,便被卞梨打断。
“胡恬为什么会在这?不解释一下,孟晓梦?”卞梨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薄唇含笑,面色冷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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